“邱老太君,試試這道‘丹鳳朝陽’。”德陽郡主示意顧卿嘗試下這道組合宴。
顧卿還從未見過這種純粹用各種小菜拼盤成鳳凰的菜餚,至少她們府裡吃東西沒有這麼講究。
不過,這名字倒是挺熟悉的,丹鳳朝陽……
她在哪裡聽過來着?
顧卿指了指那丹鳳的頂冠,香雲拿着小盤和筷子給她夾了過來,她吃了下去……
唔,是櫻桃肉。
如今已經開席,每個席位面前都放着這道丹鳳朝陽,還有其他一些用桂花和各種花卉做成的菜品。皇帝出身楚氏,原先也是大族,這世族之人精於吃穿,真是一點也沒錯。
顧卿在家都是自己動手夾菜的,到了這裡,竟然沒有哪一個人家是自己夾菜的,只好讓香雲佈菜。顧卿看了看身後的花嬤嬤孫嬤嬤和幾個丫頭,她們已經站了一天,飯沒有吃水沒有喝,眼看着宴還要吃到下午,實在是太不人道了。
“花嬤嬤,要不你們輪流去那邊花棚裡喝口水歇息下?我這裡用不了這麼多人。”顧卿看磬雲和嘉雲嘴巴都幹了,有些過意不去。
花嬤嬤笑了笑,她知道這是顧卿體恤下人,“等太夫人用完飯,我就叫她們輪流去歇息一會兒,用些點心。”
她們這些下人在外面伺候主子的時候,爲了避免內急跑的太多,粥水一般是不用的。
顧卿吃着丹鳳朝陽,突然福至心靈的想到了那個“丹鳳朝陽”爲什麼那麼耳熟了。
此時萬寧縣主正好舉着酒杯過來給邱老太君敬酒,突然聽到她自言自語說着:“丹鳳朝陽?噗,那不是電視裡什麼專治不孕不育的……”
“太夫人,萬寧縣主來敬酒了。”
顧卿擡起眼,看見萬寧舉着酒杯,笑的像是春花一般地燦爛。
“老太君對我家啓發甚深,我心中實在是感激,敬老太君一杯,願老太君福壽安康,長命期頤。”
怎麼每個人都願她長命百歲啊……顧卿心裡淚涕橫流的舉起了酒杯,臉上還要擺出笑眯眯地表情:“縣主的祝福我收到了,也祝你越過越美貌,萬事都如意。”
萬寧見老太君說的直白,可是這好意是一聽就聽的出來的,連忙笑嘻嘻的飲了杯中的桂花酒。又略微福了福身子,纔回到姑姑身邊。
顧卿把杯中的酒也喝了,感覺甜滋滋的,和糖水差不多了,便又倒了一杯,當做飲料喝了個乾淨,待她要喝第三杯,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胳膊。
“太夫人,雖然桂花酒性子不烈,但總是酒。您若愛喝,等下有不少人會來敬酒的,說不定等下還要玩些‘傳花’的玩意兒,少不了要喝酒,您現在還是多吃些菜吧。”
顧卿到了這裡很少喝酒,這老太太有中風先兆,喝酒總是不好的。這桂花酒實在不像酒,她才喝了兩倍,一聽花嬤嬤勸,立刻就停住了。
德陽郡主在主位上看見這顧卿又一次因爲花嬤嬤的話而停止了做什麼事,不由得對這花嬤嬤仔細打量了幾下,要將她記住。
萬寧端着酒杯回座,親暱的挨在德陽郡主身邊,對她咬着耳朵。
“姑姑,我剛纔去邱老太君那,聽到她說不懷孕什麼的……”
“你一個沒成年的姑娘家,說這個也不嫌臊得慌!”德陽郡主臉一垮,捏住萬寧的臉皮就擰了幾下。
“別捏我嘛,我這不是湊巧聽到了嗎,還是我耳朵尖,不然都聽不見呢!”萬寧揉了揉自己的臉皮,“姑姑,你說是不是顧老太君看出了什麼,又不好意思提啊。”
“我說你一天到晚琢磨啥呢!”小姑娘不羞,德陽郡主要羞成大紅臉了。
“我沒琢磨啊,可是姑姑,您成親都十幾年了,就只有表哥一個孩子,你們感情那麼好,說不定是家裡風水不好,或是其他什麼原因呢?若是邱老太君知道,您就問問她嘛。”萬寧對邱老太君感觀很好,一力地勸說姑姑,“您就問問吧。您要不好意思,我去問?”
“我就知道讓你跟着你表哥到處亂跑學野了!
“嘻嘻,就這麼說啦,姑姑你要記得問啊!”萬寧見德陽郡主又擡手,連忙捂着臉笑着跑開了。
於此同時,德陽郡主府大門外。
“李國公,不是我不讓你們進去,可是這裡是御賜的德陽郡主府,你帶着這麼多家將要闖,這不合規矩。”郡主府的管家也無奈的很,“而且芳菲苑裡全是女眷,還有不少未成年的姑娘家,就連我們儀賓都是在前面不往後面去的。”
“您看,不如您去找聖上要個手諭,再來搜府吧……”
李茂從皇帝那裡知道今日不知道是哪個府裡有一場刺殺,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娘。怎麼就這麼巧,她娘今日就要去赴德陽郡主府的約,爲此還準備了不少時日!
可是無憑無據的,就算他想說可能是他娘,皇帝也不會爲了這種猜測讓禁軍去闖這些女眷聚集的宴會,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她們,有前朝餘孽在作亂,而且一直盯着他嗎?
所以李茂只能自己瞎着急。
“你確定一點異樣都沒有?”李茂從點將出門到現在還沒用一個時辰,從邱老太君出門已經兩個時辰了,聽說現在已經開席,若是要刺殺,現在是正好的時候!
“李國公,真的一點異樣都沒有。我們家的下人都有規矩的很,這花會都辦了十幾次了,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差錯。您說有歹人可能混了進去,可是我們家已經有兩年沒有進過僕人了,家裡大都是宮裡出來的宮人,要麼就是熊家那邊的家生子,哪裡會有歹人!”
難道刺殺的對象真的不在德陽郡主府?
有什麼其他人家今日也在擺宴嗎?
不行,就算不一定是德陽郡主府,他也必須得把娘接回去!
“那勞煩你通報一聲,就說我家夫人在家中動了胎氣,情況有些不好,請我家母親回去主持。”李茂此次前來還帶了四個會武藝的健婦,“這些是我家的下人,我讓她們跟着你,你一起帶她們進去。”
德陽郡主家的管事看着這四個身高馬大的健婦,無語地捏緊了手掌。
這四個若說是男子喬裝的女人都有人信,若他引着這四個健婦進了郡主府,還不知道有人會說什麼呢。
一旦他家郡主這花會的名聲壞了,以後再也沒有女眷願意參加了。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您看,裡面都是個嬌嬌小姐,放這幾位女壯士進去……”
“女壯士怎麼了?女壯士就不是女人了?”健婦營的女首領眼睛一瞪,聲如洪鐘地說道:“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把我們當女人,信不信我把你揍一頓!”
“魯家娘子,休得無禮!”
這魯氏嫁了一個家將,夫妻兩個都是粗人,有時候他也是覺得頭疼。他爹也不知道在哪裡找到這些人才,明明是女的,各個比男人還強壯,揍起人來比男人還狠。
那健婦的話讓管家頭皮一疼,他也是從宮裡太常寺被派出來的屬官,怎麼也有七品的品級,居然被這個信國公府的女人威脅,當時臉色就不好看。
若不是李國公親自來了,他當場就要拂袖而去,讓家中家丁把他們給趕出府!
“李國公,你看要不然這樣,我先派人去通傳,您家中幾個家人先在芳菲苑裡等候着,若是邱老太君要走,我就叫她們在天香園外接,如何?”管事想了想,只有這樣才能兩邊都不得罪。
“那就叨擾了。”
管事的帶着四個健婦一路往後面的芳菲苑走,引起無數家人矚目。無他,這樣魁梧的女人實在太少見了,有一個上脣上還有一層細細的絨毛,乍一看就跟男人似得。
若不是她們的胸口都脹鼓鼓的,他們就都想歪了。
管事的走到芳菲苑門口,招了一個嬤嬤過來,在她旁邊附耳說道:“去裡面通傳一聲,就說信國公府的國公夫人突然動了胎氣,李國公在門外要接邱老太君回去主持。”
那嬤嬤聽了點了點頭,邁腳就往裡面跑,邊跑邊暗罵道:
“媽的,怎麼早不動胎氣晚不動胎氣,甲乙丙丁都還沒有動手的時候動!想讓老孃給你傳話?老孃給報喪去!”
她路上繞去了天香園外的湖邊,見刺客丙還坐在船裡發呆,一跺腳,急道:“這個時候你還看什麼魚!隨時準備撤退,李茂那廝來了,我們動作要快!”
她府中這個湖連着東城一道渠,乃是活水,平日裡有一道水閘關上,所以湖水才這般清澈,又有諸多活物。她們的原計劃是外面接應之人把水閘鑿開,到時候她們無論得不得手,立刻上船往那水閘外劃,只要水閘一過,自然有人在渠外接應她們。
爲此,刺客丙還把其他幾艘小舟的底都鑿出裂縫來,只要劃上幾丈遠就會裂開,決計追不上她們。
“我這都準備好了,其他船都鑿了。只是畫舫那邊我手伸不到那麼長,那邊都是儀賓的人手。”
她只管着幾艘小舟,也就是個景緻,要遊湖,大部分還是用前湖的畫舫的,家中這菱湖挺大,她的小舟也就七八月間採菱的時候用的多。
這暗探見刺客丙準備充分,心也定了一半,無論如何,總能跑掉幾個。她轉身就去了天香園,發現刺客甲和刺客乙都在園子裡,刺客甲一直負責傳菜,刺客乙在斟酒,連忙走到刺客甲身邊,悄悄說:“李茂來了,速速動手!”
“到底是什麼情況,李茂怎麼來了?”
“李茂的夫人動了胎氣,他一個男人還能怎麼辦,只好來搬救兵了。”
“呸,這邱老太婆還真是好運氣!”
“別說這個,你的弩呢?”她看了下她身上,“你既然帶着弩,還傳什麼菜!荒唐!”
“哪裡有弩,弩都沒送進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情況。”她心裡不安的很,這探子平日裡不在後院服侍,她見到她只能埋怨幾句。
“怎麼可能,我消息早就放出去了。”她陰沉着臉想了一會讓,一咬牙,“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席上這麼多人,怎麼下手?”
“可有辦法把這老太太引到沒人的地方?我帶了彈弓!”
“彈弓有什麼用!”
“打眼睛和太陽穴是一樣的,若不能得手,還有xx呢。”
“事到如今,只能這樣了。我去和老太君傳話,把她騙出去,你在去天香園的地方埋伏着,叫xx也做好準備。”她一低頭,從後面不顯眼處繞了出來,急忙往德陽郡主身邊走。
她們原本是準備等邱老太君“更衣”的時候下手的,現在這般匆忙,也只能看天意能不能讓她們成了。
德陽郡主身邊的侍女見到了往主席走來的老嬤嬤,連忙把她攔了下來。
“衝撞主位是要打板子的!你不是在前面的嗎?怎麼到園子裡來了。”這位侍女自然是認得這位守門的嬤嬤,冷着臉喝問她。
老嬤嬤看了一眼刺客甲,她已經和刺客乙說了什麼然後往外走了,知道已經可以開始動作,連忙低着頭回話:“不是奴婢莽撞,實在是有急事……”
她擡起頭在那侍女耳邊輕輕說:“信國公府上的李國公親自來了,說是國公夫人動了胎氣,讓老夫人趕緊回去。”
那近身女侍聽了一驚,這可非同小可,耽誤了要惹禍的,連忙去跟德陽郡主通報。
德陽郡主此時正在和陸家小姑娘聊天,她受了皇帝的託付,一心要幫陸家和李家把這婚事穩固了,自然是要做不少工作。此時聽到侍女來報,連忙站起身來,匆匆就往邱老太君那席位走。
陸珺聽了也是驚訝極了。剛剛她們還賀了老太君喜,老太君說國公夫人還有兩個多月就要生了,都說胎兒是七活八不活,這時候出事……
顧卿剛送走一位夫人,她家婆婆下個月六十大壽,要擺大宴,請她去走動。她不知道那時候有沒有空,只虛應了下來,說是沒有旁事就一定去,那夫人心滿意足的走了,卻見德陽郡主像急驚風一般的腳步極快地走了過來。
“什麼!”顧卿聽了德陽郡主的話,喝酒的心思也沒有了,等會看小姑娘們做遊戲的心思也沒有了,連忙起身就要走。
“太夫人別慌,既然老爺親自來接,想來不是很嚴重。”花嬤嬤擔心顧卿急出個好歹來,連忙安撫,“若真有事,老爺哪裡能出門。”
聽到花嬤嬤的安慰,顧卿才鬆了口氣。
“我兒就在門口?”
“聽說李國公帶了家人在門口等着呢。”
“那老身得先告辭了!”顧卿站起身,“多謝德陽郡主的款待。老身今日過的非常愉快,只是可惜家中有事,改日再登門道謝!”
“邱老太君客氣了,我送你出去。”德陽郡主扶着顧卿出席,“邱老太君別急,吉人自有天相,貴府平日裡一直行善積德,一定不會有事的。”
“借你吉言了。”
德陽郡主和顧卿往天香園外走,剛走到園門口,一個下人突然捏着一枚髮簪跑了過來。
“邱老太君,您落了東西!”
這正是斟酒的刺客乙,她有一手妙手空空的絕技,最後一次斟酒的時候,順手摘了顧卿的髮簪,她動作極快,是以顧卿都沒有感覺到不對。
“讓她送過來吧。我們走我們的。”這時候哪裡有時間停下來回頭拿,她們腳步不停,任憑那下人在後面追趕。反正她們用走的,那下人用跑的,沒一會兒就能追上。
眼見那下人越來越近,速度卻不見減慢,她們見那下人已經追上來了,立刻頓住了腳步,等她上前。
就在這時!
桂樹後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影,手拿着什麼東西,對着最前面的邱老太君射出了一樣暗器。
德陽郡主就在邱老太君半步遠的地方,眼見什麼東西帶着風聲鋪面而來,嚇得半死。
在她家辦的宴席,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全天下都會以爲和她脫不了關係。這時候就是她死了,都不能讓邱老太君出什麼事!
她兒子還在宮裡呢!
德陽郡主往前一撲,張開雙臂撲在邱老太君的身後,她比邱老太君要矮,一顆彈丸啪的一下挾着巨大的力道撞在了她腦後的瓔冠上,她只覺得一股巨力將她後腦一撞,然後就倒了下去。
這突來的變故讓顧卿稍微一愣,她什麼都沒察覺到德陽郡主就已經撲在她身上往下軟倒了。顧卿伸出雙手扶住德陽郡主,只見她一手捂着腦後,面色發白,嘴脣發青,瞳孔還在不斷放大,立刻意識到她可能是後腦受到重擊了,連忙不敢亂動。
香雲嚇得尖叫起來,煙雲和磬雲立刻圍到顧卿身邊。另外一個刺客已經到了顧卿身邊,掏出匕首一把刺中煙雲,推開她就往前跑。
“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啊!”香雲的尖叫聲讓顧卿的耳膜都生疼了,可光憑尖叫是嚇不退刺客的。
那射出彈弓的刺客一擊不得手,立刻拔腿就跑,到了園外一處假山處拐了進去躲了起來。
那送簪子的刺客明顯身懷武藝,動着匕首的姿勢一看就知道不是亂舞的。
顧卿眼見着這刺客的匕首已經送到了面前,就連臉上都能感覺到那匕首上傳來的森森寒意,可手中還抓着德陽郡主,她還不清楚她是顱骨受損還是單純的腦震盪,但無論是哪一個,都不能把她隨手拋下。
她已經做好死掉的準備了……
噔!
斜斜地一枚長刺遞了過來,將那枚匕首撥開。仔細看那長刺的尾端,還有一個小小的銀色梅花,不是花嬤嬤頭上的長笄還有什麼!
顧卿像是傻子一樣看着花嬤嬤和電視劇裡的武俠高手一般和那刺客纏鬥了起來,兩人匕首和長笄相撞碰出的火花讓顧卿看的更是膽戰心驚。
“你們這些人愣着幹什麼,快帶太夫人走!”花嬤嬤一邊動着拳腳,一邊對着香雲和德陽郡主府的下人們怒吼道。
香雲一咬牙把顧卿手上的德陽郡主接了過來。
“太夫人,我扶着她,您先走。”
她腳已經軟了,煙雲也受了傷,她們肯定是跑不動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刺客,這時候讓太夫人走纔是正經!
她指揮着十幾個丫頭婆子,“你們先走!”
顧卿看着自己這邊加德陽郡主府一共幾十個人,居然被一個刺客嚇破了膽子,除了跑想不到其他的,覺得實在是滑稽。
以前看電視,她就覺得一個客車上的人看一個見義勇爲的人獨鬥歹徒她就一肚子火,哪怕隨便做點什麼也行啊!
顧卿從旁邊撿起一塊磚石,往那刺客的身上扔去。
“我們這麼多人,還怕她不成!砸也砸死了!怎麼能留花嬤嬤一個人在這裡犯險!”顧卿指揮了幾個德陽郡主府的下人,“你們去喊人來!”
她在身邊找到什麼東西都往那刺客身上丟,刺客動作一亂,花嬤嬤就連連得手,那刺客身上被刺了無數個洞出來。
磬雲和嘉雲護在顧卿身邊,一點也不敢放鬆。那射彈弓的人還沒抓住呢!
下人們收顧卿啓發,砸什麼的都有,還有膽子大的上去幫花嬤嬤捉那刺客的。
香雲那一嗓子已經驚動了在外面等的四個健婦,她們不顧門口德陽郡主府的下人阻攔,直接衝了進來。
待她們跑到了邱老太君的地方,那刺客已經被花嬤嬤放倒,此人頭破血流,滿臉青紫,旁邊還有許多婆子披頭散髮,滿臉大汗。
“太夫人,我們來遲了!”健婦們向着顧卿跪下認罪。
顧卿看了一眼家中的健婦,又看着突然大發神勇的花嬤嬤,按下了心頭的煩躁。
“這些回去再說。你們退開一點,我看看德陽郡主。”
萬一她出了什麼事,她豈不是要愧疚終生!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來晚了點,我7點纔回家。
不過我今天好像已經發了1w5了,唔,也算完成任務了對吧?
小劇場:
這時候,刺客甲、丙、丁終於順利碰頭,乘着小舟往湖另一頭劃。
有知道不對的家人追趕他們,也划着船去追。
刺客甲在船上射出彈珠,郡主府的家人們漸漸發現船在下沉,嚇得要死。
衆刺客哈哈大笑,得意地劃到渠口……
看我們從此以後天高雲闊!
……
說好鑿開的渠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