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父皇,昨日唐大人收到密報,說是六弟指使人拿了七弟的扳指,這個人就是受命六弟的,死前從他身上搜出了一個六弟府上的令牌。”太子開口一氣呵成,句句意指六皇子就是始作俑者。對他而言,幹掉一個是一個,這樣就可以保障自己的地位不受到威脅了,如今看來,對付六皇子要比七皇子好對付的多。只要他沒有了機會,納蘭將軍就只能扶持他了,他也不用擔心了。
元帝聽着太子的話,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然後將目光轉向南宮離,“不知道你有什麼話說?”
南宮離行了一個禮,開口道,“父皇,這件事並未兒臣所爲。”
聲音不卑不亢,擲地有聲,即便是在人證物證面前,讓人也不禁動搖,何況人證已經死了,誰知道是真是假,堂下議論聲不斷。
博弈王聽着堂下的議論聲,看着元帝的表情,上前開口道,“六皇子未免說的太牽強了。這如今人證物證都在,你殺我太子,嫁禍自己的兄弟,不知道欲意何爲啊。”博弈王幾句話就將這件事全部推到了南宮離的身上,殺害異國太子是不仁,嫁禍自己的兄弟是不義,如此一個不忠不義之人怎麼能饒恕。
只見元帝臉色更加蒼白了,開口道,“你認識堂下死者麼?”
南宮離看了一眼,開口道,“第一次見。”
“六皇子說第一次見就第一次見了麼,如果是第一次見死者身上怎麼會有你府上的令牌。反正死無對證,任憑你怎麼說了。”博弈王依依不饒道,說的句句在理讓人也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
太子這個時候,恨不得落井下石,開口道,“啓稟父皇,兒臣相信六弟的人品斷不會做出這樣額事情,興許是,家裡的下人……”家裡的下人哪個不是聽南宮離的話,太子這麼說表面是爲南宮離開脫,實際上則坐實他的罪名。
“家裡的下人?太子殿下還真會找人開脫。”博弈王若無其事的說道。
“你……”太子欲言又止。
“夠了。”元帝制止道,“唐大人,你有什麼話說?”
聽到元帝叫唐大人,衆人紛紛把目光落在這個小小的京兆尹身上,唐宇軒深感衆人目光的複雜,他不怕死,但是也不願意枉死,因此上前道,“啓稟皇上,如今查出是六皇子南宮離命人偷竊七皇子南宮霖的扳指,人證物證都在,表明七皇子確實是被陷害的,而六皇子脫不了干係,但是證人已死,疑點重重,因此臣建議當衆釋放七皇子,收押六皇子,等候發落。”
元帝掃一眼衆人,意味深長的開口道,“按照唐大人的吩咐去辦。”
這個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憂,南宮離面部改色隨着侍衛朝着京兆府的牢房走去。而七皇子則是深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握緊的拳頭。而太子則是一臉心機,目送着南宮離離開,心中暗自竊喜。
“謝皇帝陛下,大宣有皇帝陛下這麼深明大義的皇帝,一定會永葆大宣國運昌盛。”博弈王心滿意足的說道。
誰聽到誇自己的話不開心呢,不過這種誇獎是建立在讓自己的兒子進入牢籠之中的,因此元帝面上並沒有顯現出過多的表情,淡淡道“博弈王過獎了。”
慈寧宮內,郭貴妃一大早就來到這裡,美其名曰給太后請安,實則是爲了讓太后實現自己的諾言,想要得知兒子的平安。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一擡頭,看到一個宮人慌慌張張的從外邊跑了進來,“參見太后,參見貴妃娘娘。”
“小安子,何事如此驚慌?”太后厲聲問道。小安子環顧四周,面露難色,太后開口道,“無妨,你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啓稟太后,六皇子在京兆府被關了起來。”小安子邊說邊瞄向七皇子的生母郭貴妃。太后也看向郭貴妃,倆人眼神對視,萬千語言的表達。
“哦?此話當真,怎麼回事?”太后故作疑問道。
“千真萬確,皇上也在場,說是六皇子命人偷了七皇子的扳指。”小安子解釋道,彷彿親眼看到了一般接着說道,“侍衛從罪犯身上拿出了六王府的令牌,之後……”
“好了,那如今罪犯在哪裡?”太后打斷道.
“當場死亡了。”小安子答道。而太后則是給郭貴妃一個安心的眼神,郭貴妃心領神會。
“好了,你下去吧,你們也都下去吧。”太后前者是小安子說,候着則是對着四周的宮人說道。
殿內只剩下太后與郭貴妃倆人,“這下你該安心了吧。”太后緩緩道。
“謝謝太后的救命之恩。”郭貴妃行禮道。
“你可要記得你的諾言,哀家能從大牢中救他,也能讓他重新回到大牢。”太后悠悠說道,目不轉睛望着郭貴妃。
“太后說的是。”郭貴妃一臉諂媚的應付着。強忍着怒氣,老妖婆,你總有老死的那天,看看誰耗得過誰吧。
六王府上,自從聽說了他們的王爺被關進了京兆府的大牢,各個神色慌亂。王府管家主動去找到他們的王妃,如今王爺被關,王府一切肯定是以王妃爲主。
“王妃,請你趕緊想辦法救救王爺吧。”管家老淚衆橫,實在很難想象一個平時不苟言笑的一個硬漢,在這種情況下近乎求人的方式去讓救他們的王爺,可見南宮離在府中深的人心。納蘭盈急忙扶起來管家,“管家,不用你說我也會救王爺的。如今你先安頓好府中一切事物,讓大家不要驚慌,該幹麼幹麼,我一定會救出王爺的額,何況還有將軍府可以幫忙。”
管家聽了王妃的話,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尤其聽到說到將軍府的時候更是對這個王妃感激涕零。
事實上,這條路並不好走,納蘭盈在將軍府中就知道,父親會幫助她,是因爲不想輸給宰相,而今,南宮離獲罪卻是元帝親自說明的,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呢?納蘭盈將可以用的人想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可以幫忙的人,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杏兒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小姐,不如我們去請大小姐幫忙吧,在怎麼說她也是太子妃,想必會有點辦法。”杏兒着急道。
納蘭盈看了一眼杏兒,自己何曾沒想過,不過自從上次之後,她與納蘭清的關係就越來越糟糕了,她想了一下,如今只有一個人可以幫忙,那就是元帝,如果元帝拒絕,那麼只好使用一次免死金牌了,可是這樣就證實了南宮離犯罪的事實。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外侍女來報,“啓稟王妃,府外有人求見。這個是那個人留下的。”
納蘭盈拿出來看到,不禁大吃了一驚,神色慌亂,急忙問道,“那個人長的什麼樣子,快帶我去見她。”
侍女小心翼翼回覆道,“回王妃那個人帶着面紗看不到面目,只是遞了這封信就走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午吧。”納蘭盈恢復了神色,淡淡道。侍女剛走幾步,納蘭盈便叫住她,“回來。今天的事情不準向任何人說起。知道嗎?”
侍從聽到王妃這麼嚴厲的聲音,一向少有,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急忙跪了下來,“奴婢知道了。”
“好了,下午吧。”納蘭盈淡淡對侍女說道,待這個人走後,杏兒看着自家小姐那副神情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便問道,“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情?”
納蘭盈想了想,開口道,“王爺果然是被人陷害的。不過也好,這樣就能救出人了。”
“小姐,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意思?”杏兒一臉着急,納蘭盈看着杏兒,“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險,你我名分爲主僕,實則更勝姐妹,不讓你知道也是爲了保護你。”
杏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她相信小姐。“杏兒不問了。”
“好妹妹,我一會出去一趟,你在這裡不要出去,別人問起來,你就說我回將軍府了。”納蘭盈交代到。
“小姐,你放心吧。”杏兒點了點頭道。納蘭盈隨即往府外走去,一臉沉重。
到了門口就看到管家駕着馬車。“聽說王妃要用馬車。老奴親自爲王妃駕馬。”
納蘭盈點了點頭,走了上去,對管家道,“辛苦管家,去驛站。”
管家聽了之後,暗自吃了一驚,這個時候不應該去將軍府求救麼,驛站現在扶桑國的來使在那裡,莫非王妃?想到這裡,管家駕着馬車朝着驛站行駛而去。興許是因爲冬天來了的緣故,路上沒有多少人,很快便到達了驛站。
到了驛站門口,扶桑國的侍衛們看到來人毫不客氣的擋了下來,“你是何人,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納蘭盈毫無畏懼瞪了他一眼,就聽到管家道,“大膽,這是我們大宣的納蘭王妃,還不讓開。”
這一句納蘭王妃的身份並沒有讓侍衛們讓開,而是細細打量着這位傳說中的美人,感受到對方的不敬。納蘭盈亮出了免死金牌,笑了笑,淡淡道,“這是我們皇帝陛下賜予我的免死金牌,只要在大宣的國度土上,見此金牌如皇上親臨,我要見你們博弈王,還不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