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暗示冰劍山莊可能壟斷江南絲綢生意！施存貴不由大是後悔，現在騎虎難下的反而是他自己。
“還好，”冰笑笑又悠悠地道：“我也擔心生意做木成，正巧北地的盛源商號孫掌櫃派人送信來，說想要和我們合作。珍珠，把孫掌櫃的信拿來。”
一個垂髫小婢立刻進去取出一封封了火漆的信交給施存貴，果然是盛源商號孫伏勝的書函。
“我開始還爲難，不知要跟誰聯手，現在既然施掌櫃有意另尋夥伴，我也不用猶豫。明天就寫信給孫掌櫃，同意合作好了。”冰笑笑不緊不慢地道。
施存貴早嚇出一身冷汗，他方纔說要找中單布行合作，只不過是口頭上虛張聲勢，對於中單布行會不會答應實無把握，而冰劍山莊卻早與“盛源”有來往，要知道“盛源”也是北地有名的大商號之一，若是與冰劍山莊聯手，勢必凌駕於“利亨”之上，到那時可就打了傢什又丟了孩子了。
他後悔不迭，臉色陣青陣白，勉強堆起笑臉，“冰二小姐何必急於一時，這樁生意大可再細細商量。”
“不是我急於一時，而是孫掌櫃定要我三日之內給他答覆，這可叫人爲難呢。”
施存貴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吶吶道：“冰二小姐，二八分賬委實是太低了…
…”
“施掌櫃！”冰笑笑語氣峻厲，“你要明白行情！我們冰劍山莊不愁沒有生意夥伴，而‘利亨’卻不敢保證一定有人合作。何況，‘利亨’不出本錢卻可坐分紅利，一年至少能得二百萬兩，這其中一百五十萬兩是純利，抵得上‘利亨’目前兩年的收益，這已經是很豐厚了。”
施存貴挫敗地嘆口氣，這位冰笑笑簡直太厲害了，叫人想不服氣都不行。“既然如此，就這麼定了。”他又嘆了口氣，“二八分成，我二你八。”
“施掌櫃，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冰笑笑語氣緩和了，“我希望利亨商號從今以後能專營冰劍山莊綢布，你看如何？”雖說是請求，那語氣中可沒有半分請求的意思。
施存貴鬥敗的雞般苦笑一聲，還能不答應嗎？“我同意。”誰教他要送上門來由人宰割？唉，本想從沈家那裡撈一票大生意，沒想到卻在一個少女手中栽得這麼慘，連自家的商號都成了冰劍山莊的專賣店了。天理何在呀！看着施存貴如喪考妣的難看相，冰笑笑脣角掠過一絲微笑，“施掌櫃，不知你對絲路有沒有興趣？”
施存貴的耳朵立即機警地豎直了，這次他不再冒失地把心裡的打算兜出：“冰二小姐的意思是……”
冰笑笑開門見山，“我有意與貴號聯合，
販運絲綢與瓷器到身毒、大食等地，這是高達十數倍的利潤，如果貴號有意合作，我們兩家可以四六分成。當然，這次貴號要負責商隊的人員裝備及牲口，而冰劍山莊則負責準備貨物，歸來所販的西域異產由我們兩家共同經營。”
這更是一筆鉅額生意，而且也很公道，施存貴激動得臉色發紅，他掩飾地乾咳了兩聲，心中雖千肯萬肯，卻還要故作矜持地挽回一點面子，“這個嘛，我還要多考慮一下。”
冰笑笑諷刺地冷笑：“我還以爲施掌櫃會學聰明一些了。”
施存貴臉色直紅到脖根，翻了半天白眼，吼出一個字：“好！”
“那麼，成交！”斬截得如冰珠般的四個字。“施掌櫃最好儘快安排人手，而且應當在關外建立一個馬匹牲口基地，便利轉運之需。”
“這個我知道，我馬上着手辦。”施存貴頭點得雞啄米一般，他現在對冰笑笑可謂是佩服到五體投地了，哪還有什麼推託。
“雲兒，把契約拿來。請施掌櫃簽押。”一刻都沒有多等。
在聯營契約上畫好押，施存貴雖有點不是味道，但也由此得出一個結論：千萬不能惹上江南冰劍山莊，否則恐怕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而現在自己已是冰劍山莊的聯營夥伴，這，算是幸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