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降臨時,冷凝才拖着一身的兒狼狽回到紫雲苑。
雲兒着急地在外室踱來踱去,一見冷凝進門,她連忙如釋重負地迎了上去。
“二……”雲兒即將出口的話卻在看到冷凝之後硬生生地打住了,她不可置信又擔憂地看着冷凝。冷凝在雲兒心目中一直是純潔、高雅、不食人間煙火的代表,但此刻的冷凝卻是頭髮散亂,衣服雜亂,雙眼無神空洞,臉上掛滿淚痕。雲兒怎麼也不敢相信,冷凝居然會這般。
冷凝旁若無人地走進內室,雲兒連忙跟着走了進去,她雙手扶着冷凝,生怕她一個站不穩跌倒。
“雲兒,替我打些熱水,我想沐浴。”冷凝虛弱的聲音傳到雲兒耳裡,使得雲兒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她怎麼也無法想到冷凝到底是遭遇了些什麼,才使得造成如今這般失魂落魄,這般揪人心絃。
“是,二夫人。”雲兒哽咽道,她輕輕地將冷凝扶到椅子上坐下,而後走出外室,開始張羅冷凝的洗澡水。
冷凝靜靜地坐在木桶裡,裊裊上升的熱氣使得冷凝彷彿置身於一團濃霧中。她靜靜地坐着。一動不動,臉上毫無任何表情。雲兒一邊擔憂地看着冷凝,一邊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服侍着。
過了半晌,雲兒探探水溫。水已經快要涼了,但冷凝卻仍沒有起身的意味。
“二夫人,水要涼了,該起身了,要不,會着涼的。”雲兒小心翼翼地說。
冷凝默了一下,說:“你扶我起來吧。”
“是,二夫人。”
梳洗更衣完畢的冷凝坐在梳妝檯前,雲兒正幫她梳着頭。
冷凝出神地注視着銅鏡中的人兒,絕世的容顏中雖有幾分孃的味道,但卻不明顯。怪不得騙過了潭鳳以及張遷。忽然,她想到了那隻小小的紙鶴。
“你幫我拿張紙過來。”冷凝忽然開口道。
“是,二夫人。”雲兒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梳子,走到外間爲冷凝取來了紙張。
冷凝接過紙張,道:“行了,你下去吧,我乏了。”
“是,二夫人。”雲兒慢步走到門邊,又回過頭擔憂地看了冷凝一眼,纔打開門走了出去。
冷凝將紙平鋪在桌上,照着記憶折出了一隻小紙鶴,她看着那紙鶴,輕聲地說:“娘,依依能夠給你的,永遠只有一隻小紙鶴。”
那天過後,冷凝便恢復了常態,彷彿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一樣,雲兒對此雖然十分疑惑,但她也沒有多問。
過後那幾天,張遷依舊時不時地留宿冷凝的紫雲苑,但每次都是被冷凝以藥丸搞定,張遷對此也毫不知曉。而潭鳳卻時不時的出現在紫雲苑中,還美名其曰是來探望冷凝,找冷凝說說話,且每次的態度都很好。即使冷凝對她不冷不熱的,她也不惱。這讓雲兒十分疑惑,但冷凝心裡卻十分明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