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珍珠的心情,樊若冰可謂是瞭若指掌,要知道三年的生活,讓她們兩個所建立起來的感情,不是任何人可以替代的。最艱難的日子她們一起面對,一起哭過,一起笑過,一起苦過,此刻她毅然決然的離開,又怎麼可能沒有牽掛?看出了她的心事,“若冰,人生在世,就是如此,不必太在意!”
“噓!”樊若冰環顧四周,正前方是一個山洞,外面有很多的侍衛在把手。洞口四周,有種紅色的花,看起來很鮮豔,只是那種鮮豔,和戒備森嚴的山洞有些不搭調。山洞裡面不時的傳來喊叫的聲音,只是因爲距離太遠,根本就聽不清楚。周圍雜草重生,矮灌木叢是很好的藏身之地,但是想要在這裡,進去山洞裡面,而不被侍衛察覺有些困難。樊若冰立馬就來火了,“小破盒子,我讓你帶我們找到那個女人,爲什麼不直接帶我們進去!”
說話的聲音很小,卻足以能夠讓小盒子聽清楚,“叫什麼?這裡有很多人,你們就只有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再說了,上次你險些送命,難道忘了?這裡面到底什麼情況,沒有人知道,所以你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一句話說的樊若冰啞口無言,它說的的確不錯,這次不比上次。單槍匹馬,爲的是還恩,而這次爲的是報仇,更何況翠兒和自己的親爹還在她手上,稍有差池,她便會陷入無底的深淵之中。想到這裡,轉頭看了看歐陽天,“不用看我。想做什麼都可以,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
在這樣的場合,說這樣的話,在樊若冰聽來,真的很彆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拜託。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是來幹什麼的?不要在這樣的情況中。對我說這樣的話,我會分心的。”話剛說完,就被歐陽天堵住了嘴巴。樊若冰這才注意到,對面看守山洞的侍衛,正有兩個人朝這邊走過來。
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自己有事沒有關係。若是因爲自己的莽撞,讓她爹和翠兒有危險。那就真的罪過大了。正想着,就發現那兩侍衛,已經走到了面前。閉着眼,握緊拳頭。想實在逼不得已,就只能動手了。卻不曾想,下起雨來了。莫說樊若冰,就連歐陽天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樊若冰想要睜開眼睛。看是怎麼回事,卻被歐陽天捂住了眼睛。正在納悶之間,耳邊傳來了那兩人的聲音,“真不知道那個變態的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麼。明明人家女兒不在她手裡,卻偏偏要騙他留在這裡,等女兒回來。”
“你知道什麼?這叫引蛇出洞!你想他女兒如果知道,他在我們手裡,能夠不來救他嗎?她一來,便註定要掉進那個變態女人設下的陷阱。你說到底誰聰明?”
“誰聰明,都跟我們沒有關係,重要的是我們的家人,需要因爲我們的衷心才能夠活命。所以,還是不要抱怨的好,免得害了自己不要緊,回頭再連累家裡人跟着受罪,那就真的萬死難辭其罪了。”
“你們兩個,在這裡嘀嘀咕咕的幹什麼!想偷懶還是怎樣?回頭,我告訴夫人有你們兩個好看的!”不遠處傳來了不滿的聲音,這兩個侍衛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離去。看着他們離開,歐陽天緩緩的放開自己的手,卻看到了一雙眼睛,在憤怒的瞪着自己,“本小姐先給你記着,回頭再來收拾你,有你好看的。”說到這裡,鼻子很自然的嗅了嗅,立馬皺起了眉頭,“什麼味?剛纔不是下雨了嗎?怎麼雨停了?”
說到這個,歐陽天笑的跟什麼一樣,儘管在一個勁的忍着,可還是忍不住,手不經意的碰到了樹枝,傳來了莎莎的聲音。“你們兩個,剛從那邊過來,有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回統領的話,那邊一切正常,想必是有野貓在這裡。所以纔會這樣!”
“嗯!你們記住,這次跟以往不一樣,你們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飛進去一隻蒼蠅,否則提頭來見!”
“屬下遵命!”歐陽天緊張的拍着自己的心口,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你怕個什麼東西?我問你,剛纔蒙我眼睛幹什麼?還有那兩個該死的,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看着她那張憤怒外帶嫌棄的臉,歐陽天終於告訴她了實情,“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下雨?虧你想的出來,這種地方下雨能夠把你淹了!剛纔,是那兩個小子,解了手而已!”話說的一臉輕鬆,事實上這樣的事情也不奇怪,這荒郊野外的,誰會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有人?
只是他的淡定,卻讓樊若冰怒火中燒,用力的擰起了他的耳朵,“臭歐陽天,死歐陽天,爛歐陽天!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捂住我的眼睛!”這話說的,她自己都覺得瘮的慌,那兩個不長眼的東西,對着自己解手,自己還要看,那成什麼了?想到這裡,猛的鬆開了他的耳朵,一個勁的搖頭,“不行!我要找個地方,好好洗洗自己這一身的晦氣,否則我沒有辦法,繼續做事!”
她說這話,歐陽天一點都不覺得奇怪,莫說她,就是自己也是一樣的。試問誰願意,臭哄哄的去救人?“好,全聽你的,不過拜託,我的大小姐,以後下手輕點!若是我死了倒也罷了,不死,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面對他的不滿,樊若冰只是淡淡的笑了下,便貓着身子,往灌木叢深處走去。歐陽天也只好跟隨着她,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走出了灌木叢,“天吶,噁心死了,我一定要找到那兩個混蛋,好好的教訓一頓才能夠解我心頭之恨!簡直氣死我了!”
見她這樣生氣,歐陽天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就算這丫頭不甘心找到那兩個人,也不代表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既然已經發生過了的事情,就算再懊惱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先洗去這一身的晦氣來的更實際。隨後便漫不經心的往前走,邊走還不忘提醒她,“我知道離這裡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河,如果想洗澡的話,快點走,天黑之前,我們興許還能夠趕得到。”
聽到這話,樊若冰皺起了眉頭,同時心裡也泛起了嘀咕。這裡如此的隱蔽,他爲什麼會對這裡這樣熟悉?帶着滿腹的疑問追了上去,“你爲什麼對這裡這樣熟悉?”
面對她的問題,歐陽天突然間停下了腳步,看了她一眼,遺憾的是並沒有告訴她答案。“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對這裡爲什麼熟悉,你不需要知道,因爲那個時候還沒有你。”說完轉頭繼續往前走,那模樣很深沉,像是歷經了無數的滄桑一般。
這一刻的樊若冰,真實的感覺到了無奈,所以也就沒有再問。事實上,一個能夠輕易放下弒父殺母之仇的人,內心除了夠強大,也就沒有其他的了。否則他要如何才能夠活到今天?不知不覺,月亮漸漸的爬上了樹梢,面前也出現了一個清澈見底的小河。透着月光,河水是藍色的,很美,很迷人。那波光粼粼的河面,暫時了讓她們忘記了此行的目的,恢復到了平靜輕鬆的狀態。
“你先下水去洗,我去幫你找些樹枝,去河那邊的山洞生火,你洗完了過來找我。”歐陽天說完,便輕車熟路的在旁邊的一條小道上,走了過去。樊若冰看着他的背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真的不知道喜歡你什麼!也就是本小姐受得了你!一會兒小孩一個,一會又裝深沉,也不知道你會不會累!”
一邊說,一邊脫了衣服,撲通一聲下了水。很長時間沒有像這樣下過河,此刻的她就像魚兒回到了大海一般,快樂的游來游去。水流從身邊劃過,就像所有的煩惱都已經隨波逐流一般,讓她快樂無比。銀鈴般的笑聲,在月色之中響起,瞬間驚起了一羣躲在樹叢裡的小鳥。
歐陽天一陣緊張,深怕她出了什麼事,趕忙從山洞裡出來,“若冰,出什麼事了!”
聽到他緊張的聲音,樊若冰笑的更加的放肆了。“沒有!什麼事都沒有,只是你這樣站着,看着我,好像有些不太合適吧?傳出去,你的名聲豈不是要臭了?”歐陽天這才注意到她此刻,是一絲不掛的在水裡面,趕忙轉過臉去不敢看她,“丫頭!趕緊把衣服穿回去!你這樣成何體統!傳出去,你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我怕什麼!反正本小姐的名聲,從來都不太好,就算多了這條,也不算什麼,再說了,那衣服是臭的,本小姐又怎麼能夠穿得上身!要不這樣,你去幫我找身乾淨的衣服過來,我就把衣服穿起來?”樊若冰肆無忌憚的挑釁,讓歐陽天瞬間陷入了兩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