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太后這一回警覺了,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的若離,並沒有馬上轉身去開門,而是等了許久。
夕顏早已疼得暈厥了過去,若離就躺在離她不遠的後方,清俊的臉貼在雪地上,好一會兒都沒有任何一點動靜。
漣太后還是不放心,方纔若離那一雙隱隱出現的流火翅膀,讓她更是肯定,這小子定是修羅王室的直系血脈!
這一戰,即便沒有受傷,她也動了元氣,原本白皙溫潤如少女的青蔥玉手漸漸地變得瘦骨嶙峋,就是一層滿是皺紋的暗黃色皮抱着骨頭。
就這一雙老手,卻開除了一朵朵白蓮花影,美得極不相稱。
很快,這花影又開始接連不斷朝若離飛去,漸漸地落滿了他的後背,漸漸地在上面紮根。
見若離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漣太后這才放心下,恢復了原本那雍容華貴的高姿態,慵懶轉身,輕輕地推開了門……
屋內,偌大的大堂乾乾淨淨,並不是夕顏所說的狼藉凌亂,一室寂靜,飄滿了淡淡的青茶幽香。
左側暖塌上,昊天慵懶着半倚着,神態自如,慵慵懶懶,修長得很漂亮的手,端着青玉茶盞,白衣玉帶,不染纖塵,一臉閒適,猶如謫仙一般,見漣太后進入,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
漣太后就站在門口,心下一怔,隨即便是戒備。
“兒子,你還真好閒情。”笑着開了口,步步走近。
“母后纔是好閒情,到紫玄殿來就罷了,還傷了我的人。”昊天淡淡說道。
“你的奴才不懂事,我替你教訓教訓罷了。”漣太后還是笑着,在一旁坐了下來。
“怎麼,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昊天的語氣依舊淡漠,聽不出一絲絲情緒來。
“就是同你商量件事情。”漣太后開了口。
“什麼事情,用得着母后這麼急着同我商量呢?”昊天問道,似乎有了興趣,這才懶懶起身,坐直了,攬着袖子,動作優地替漣太后倒了一杯茶。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讓寧丞相去追玄默那麼一夥人了。”漣太后說得無關緊要,端着茶杯來,一樣動作優地啜飲着。
“不礙事,那這才大戰,就勞煩母后親自出戰了。”昊天說得比漣太后更是無關緊要。
“本宮老了,不中用了,萬一戰敗了,豈不丟了聖君的顏面?”漣太后笑着說道。
“丟了本王的顏面不要緊,丟了魔道的顏面就不好,你把若離打傷了,這前鋒沒了,我看這一戰也不用打了。”昊天淡淡說道。
“就是給點教訓而已,夕顏的夫君,我怎麼捨得責罰太重呢?”漣太后反問道。
“呵呵,除了這件事,母后還有其他事情嗎?”昊天又問道。
“也沒有什麼大事,咱們母子倆很久沒有這麼坐下來好好聊聊天了,怎麼你還有其他事情嗎?”漣太后笑着問道,柳目慈眉,一臉慈愛。
昊天瞥過她那尚且還未恢復的手,淡淡道:“也沒有什麼大事,這寧丞相走了,是不是還得挑個人來呢?不知道母后可有什麼能人舉薦?”
“能人呀,魔道能人頗多,只是,這一時間,還真是想不起來,這樣算來,若離爲前鋒,還差兩名吧。”漣太后說道。
“就差一名,本王不想打第三局。”昊天冷冷說道,似乎把握十足。
“兒子呀,你就這麼有把握?”漣太后笑了。
“母后,你看箬大將軍如何?”昊天開了口。
漣太后聽了名字,雙眸驟然一沉,果然,寧丞相猜的沒錯,這小子不安分了!
她如今最有勢力的黨羽也就寧丞相和箬大將軍了!
“我看不妥。”漣太后說着蹙起了眉頭。
“怎麼不妥了,寧丞相不能出征,有這資格替代他的,朝中唯有箬大將軍一人。”昊天說道。
“百年纔有的機會,還是留給小輩們吧,我看左右二使也不錯,該見見大世面,鍛鍊鍛鍊了。”漣太后說道,親自倒了一杯茶遞給昊天。
“這人選一事,還是明日早朝再行商量,母后還是別多擔心了。”昊天說着,並沒有伸出接那杯茶。
“也好,來,喝口熱茶吧,瞧你那脣都白了,難不成真被玄默傷了?”漣太后關切地問道,茶杯送到了昊天眼前。
“不喝了,兒臣還有事情要處理,母后既然到紫玄殿來,自便吧。”昊天說着,起身便要走。
漣太后卻是追上,冷不防拉住了他的胳膊,笑了笑,道:“急什麼,若離和夕顏,死不了的,本宮都說了,不過是教訓教訓,沒捨得下重手。”
“頂撞了母后就該責罰,只是,不是母后來責罰,若有下一回,請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昊天冷冷說着,轉身,冷不防運氣,漣太后的手就這麼被瞬間彈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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