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邊境。
蕭戰龍半蹲在邊境市場的路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思索着可以出境的方法。
“哥們,抽支菸。”一個留着“三寸頭”的人一臉諂笑的遞過來一支菸。
“謝謝,我不抽菸。”蕭戰龍客氣地推開他遞煙的手。
三寸頭滿臉堆笑,脖子上掛着一條一米長的金項鍊,點了一支菸,吞雲吐霧的說道:“哥們,在哪發財呢?”
蕭戰龍隨口說道:“找工作呢。”
三寸頭樂了,一拍大腿:“我叔叔在緬甸的邁扎央做生意,現在招工呢,兄弟你有興趣沒?”
沒等蕭戰龍做出回答,三寸頭補充道:“只要你吃得了苦,一個月準能掙到15000人民幣。”
“這麼多?幹什麼的?”蕭戰龍試探性地問。其實他對工作沒興趣,重要的是能出境。
“在邊境搞自由貿易當然賺的多了!”
“你不是騙我吧?”這話說的蕭戰龍自己都覺得好笑。
三寸頭拍拍胸脯保證道:“咱都是同胞,我騙你幹嘛,有錢大家賺!”
“好,我去。”
三寸頭興奮地拉起蕭戰龍就走,把蕭戰龍帶到了一輛白色麪包車上,蕭戰龍上了車,並不寬敞的麪包車裡坐了十幾個人,大多都是十八九歲的年輕人。
三寸頭點了一下人數後,就上車坐到了司機旁邊的位置上,讓司機開車。一路上,三寸頭口沫橫飛的講述去到那裡會怎麼怎麼賺錢,車上的小年輕們聽得兩眼放光。
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絕對是個騙局,三寸頭和這些人非親非故,爲什麼會帶他們出境賺錢?不過這對蕭戰龍並沒什麼影響,他只需要出境。
麪包車行駛了一段路程後停了下來,下車之後蕭戰龍才知道已經到了邊境線。
漫長的邊境線上,成片的甘蔗林隨風搖曳。
邊境線的旁邊停了幾個騎着摩托車的騎士,三寸頭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後之後便揮手要蕭戰龍等人過去,蕭戰龍等人陸續上了摩托車之後,三寸頭在原地放風,觀察巡邏的武警,確定沒有情況之後,摩托車風馳電掣的帶着蕭戰龍駛進了甘蔗林,進入林地後,各種蜿蜒縱橫的小路呈現在眼前,蕭戰龍真怕邊防軍在遠處對他放個冷槍,這樣死了就太不值了。
路的盡頭便是邁扎央,蕭戰龍想到出境竟然如此容易。
邁扎央是緬甸克欽邦第二特區內的一個“經濟開發區”,由當地的武裝力量克欽人控制。克欽人就是中國境內的景頗族人,克欽人長期與緬政府軍作戰,簽訂停火協定後,成立了緬甸第二特區。在邁扎央開發區邊上,就駐紮着克欽第十六營。
到了邁扎央,蕭戰龍並沒有馬上逃走,因爲街上隨處可見克欽人荷槍實彈的士兵,蕭戰龍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正好他也想看看三寸頭把這些人騙到這來是爲了什麼。
三寸頭帶着蕭戰龍等人沿着主街走,邁扎央的主街是一條14米寬的水泥路,路兩邊大都是一兩層的水泥房子,小商店和飯館林立,飯館的招牌用漢字寫着川菜、湘菜、粵菜,商店裡賣的也都是中國小百貨,只有髮廊與國內不同,在招牌上明明白白地寫着“美女*”
蕭戰龍等人跟着三寸頭走進一家賭場,一進到賭場,各種聲音撲面而來,賭客們操着中國各地的口音,歡呼與驚叫聲此起彼伏,有的西裝革履,有的頭髮蓬亂,有四五十歲大腹便便的男子,也有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孩。
每個賭廳裡都擺着綠絨面的賭檯,臺子兩邊最多可以同時坐14名賭客,每當開始發牌,發牌的女孩子就拍着桌面上的小鐘,提醒下注時間即將截止。
三寸頭收了所有人身上的行李和通訊器材,說這是這裡的規定,要統一保管。隨後,三寸頭把他們帶到了一間鑲着防盜門的屋前,用鑰匙打開門,滿臉堆笑的讓他們先進去休息,稍後給他們安排工作,他們進到屋子後,一股夾雜着臭味、*、酸味、黴味、血腥味的混合型氣體撲面而來。除蕭戰龍之外的十幾個年輕人全部彎腰嘔吐起來,這還不算什麼,接下來的景象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驚呆了。
30平米的房間內擠了二十多個人,他們皮包骨頭,面色慘白,雙眼無神,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房間的地上和牆上血跡斑斑,這些人從外表上看都是十八九歲年輕的中國人,他們衣衫凌亂,從破碎的衣衫露出的皮膚中竟然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他們衣服上的血跡已經結成痂,渾身遍體鱗傷。
就在這時,防盜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了,隨即傳來防盜門被反鎖的聲音。和蕭戰龍同來的十幾個年輕人面面相覷,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蕭戰龍走上前去,在一個年紀大約在十八九歲的紅衣男孩兒面前蹲了下來,紅衣男孩兒目光呆滯:“你們也是被綁架來的嗎?”
和蕭戰龍同來的十幾個年輕人聽到“綁架”這個詞,不約而同地圍了上來,蕭戰龍用他那雙粗糙的黑手握住紅衣男孩兒蠟黃地雙手,紅衣男孩兒的雙手冰涼。
蕭戰龍把紅衣男孩兒的雙手揣在自己懷裡,看着他的雙眼,用溫和的聲音說道:“告訴大哥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爲什麼會到這來?又是誰把你們弄成這樣的?”
紅衣男孩兒虛弱地開口說話,操着一口濃重的山西方言:“我上個月和老鄉一起到雲南打工,沒過多久便被人騙到這來,他們讓打手看着我們,打手每天只給我們吃一頓他們吃剩的飯菜。”
紅衣男孩兒說着打開粘滿血跡的衣衫,露出傷痕累累的上身,無力地抽泣起來:“他們每天都會用菸頭燙我,用鞭子抽我,用木棒打我,還用鉗子揪掉了我手上和腳上的指甲。”紅衣男孩兒伸出自己的雙手,手背向上,蕭戰龍看到他手上的指甲一個不剩,原先指甲覆蓋的手指已經發黑。
蕭戰龍雙瞳冒火:“他們爲什麼這麼對你?”
“他們一邊打我,一邊給我家裡打電話,給家裡人聽我被打的慘叫聲,讓家裡人拿出10萬元錢把我贖出去。”
“那你家裡交那10萬塊錢了麼?”
紅衣男孩兒哭着搖頭:“我爸爸媽媽都下崗了,家裡沒錢,要不我也不會出來打工。我們這些被綁架的人當中也有家裡寄錢過來的,但是打手們不但不放人,還一個勁的要錢。”
這時,屋子裡的少年們全都抑制不住地輕輕啜泣起來,蕭戰龍站起身來,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們,在他們當中,一個少年左手的半個手掌已經被砍掉,另外一個少年右手的五根手指已經被人切斷,還有一個少年左面胳膊的皮全部被扒了下來,露出血紅色的肌肉和皮下組織,蕭戰龍走近那個左胳膊被剝去皮的少年,他雙目緊閉,呼吸微弱,已經發起了高燒,很顯然他的傷口已經感染,如果再不進行救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一命嗚呼。
紅衣男孩兒痛哭流涕地說:“和我同來這裡的老鄉,每天都會被打手們割去一塊肉,打手們說這是凌遲,就在前天,我的老鄉死了。”
“打手還會把筷子硬生生地戳進我們的肉裡,慢慢劃開皮膚,打手們說這叫做劃皮。我們這還有兩個女孩,一個被打手們lunjian至死,一個被打手們強姦後割去rufang......”紅衣男孩兒驚恐地打着哆嗦說道。
“操!”蕭戰龍對着牆壁狠狠地踹了一腳。
和蕭戰龍同來的幾個年輕人無不臉色煞白,他們彷彿看到了他們將來的悲慘命運。整個屋子被一股悲傷的氣氛所籠罩,除蕭戰龍之外的所有人都在壓抑着哭泣。
紅衣男孩兒目光堅定地說:“沒事的,我堅信國家會派特種兵來解救我們的,小說中都是這麼寫的。”
紅衣男孩兒的這一番話着實讓蕭戰龍哭笑不得。
要知道,不通過當地政府就貿然派特種兵去境外營救人質,能夠不聲不響地成功營救固然是好事,萬一行動失敗,去境外營救人質的特種兵就會被定義爲武裝侵入者,處理不得當還會危害岌岌可危的邊境平靜。
不過,紅衣男孩兒的話讓蕭戰龍的心中有股莫名的感動,畢竟自己守護的百姓在危難的時候能夠想到“中國特種兵”
“喀嚓”緊閉的防盜門傳來了鎖頭的轉動聲,三寸頭領着七八個打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屋內的少年們驚慌地聚攏在一起。
三寸頭一臉*的走向屋內的幾個女孩兒,突然,一個身軀壯如山的熱血男兒擋在了他的身前。
三寸頭愣了一下:“讓開!”
蕭戰龍就笑:“你不是說有好工作等着我們做嗎?”
三寸頭在心中哼了一聲:“這可是你自找的!”隨即向身旁的長毛遞了一個眼色。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甩在蕭戰龍的臉上。
這一耳光是蕭戰龍故意挨的。
三寸頭旁邊的長毛高聲叫道:“操你媽!想死麼?既然這麼想工作就跟我來!爺爺我給你安排個好的!”
幾個打手把蕭戰龍架出了關押人質的屋子,將他帶到了另一個房間。
關上房門後,長毛在一旁摩拳擦掌:“我現在就給你安排工作!”說完揮拳打向蕭戰龍。
蕭戰龍格外輕鬆地擋住這一拳,橫頂肘打在長毛的心窩上,俯身抓住長毛兩隻腳脖子,把他倒提起來朝地上狠狠一摔,大頭朝下摔在地上的長毛被摔斷了脖子,鮮血從他口鼻流淌出來,蕭戰龍拔出匕首切斷長毛的腦袋。
大廳內,賭客們正興致勃勃地豪賭,有人放聲大笑也有人嚎啕大哭。
啪!
一隻血肉模糊的人頭飛到了賭桌上,賭客們大駭,驚慌地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四個憤怒的打手發現了滿手鮮血的蕭戰龍,快步跑到蕭戰龍面前。
蕭戰龍兩個左右正頂膝分別頂在兩個打手的襠下,襠下受到重創的兩個打手當場死亡。
蕭戰龍抓起另一個打手的頭髮,一個過肩摔摔在了賭桌上,壓碎一堆賭具,最後一個打手被蕭戰龍用椅子拍在頭上,頭皮被拍掉了一大片,露出駭人的森森白骨。
賭客們何時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四下逃散,有的賭客逃跑時還不忘散落在地上的錢財,趴在地上抓起一大把就往兜裡裝。
蕭戰龍抓起一把椅子,對着賭桌和桌上的賭具一通亂砸,砸完一桌換下桌。
騷亂一起,立刻就有四個打手手持鐵棒從“保安室”衝了出來,被逃散的人流阻擋了去路,打手揮動着手中的鐵棒從人羣中殺出一條血路衝到蕭戰龍面前。
蕭戰龍一腳蹬在一張賭桌上借力騰空而起,使出泰拳中的“腿掃旋風頭上擊”踢飛兩個打手。
另外兩個打手也被蕭戰龍“騰空旋起雙飛肘”砸倒。
“不許動!動我就殺了他!”三寸頭把刀架在了紅衣男孩兒的脖子上,骨瘦如柴的紅衣男孩兒無力地被三寸頭挾持在懷中,眼巴巴地看着蕭戰龍。
蕭戰龍迫不得已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三寸頭看到被蕭戰龍砸了個稀巴爛的近一半的賭桌和賭具,面目兇狠地道:“我真是瞎了眼,怎麼把你這麼一個牛人騙到這裡來了,既然你那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三寸頭給身邊的幾個打手遞了個眼色,幾個打手跑到蕭戰龍身邊對着他一頓狂毆,蕭戰龍的抗擊打能力非比尋常,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幾個打手打累了,架起蕭戰龍來到三寸頭跟前,三寸頭猙獰道:“把他拿去喂熊!”
幾個打手架着蕭戰龍來到賭場後院,賭場後院中央擺放着一個偌大的鐵籠,籠中一隻體型在2米左右的亞洲黑熊正焦躁不安的來回遊走。
“嗷嗚——”黑熊惡狠狠地盯着被打手架着不斷走近的蕭戰龍,嘴裡發出沉沉地低吼,它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食,腹中飢餓難耐,它認定蕭戰龍就是被送來的食物。
“咣”地一聲,黑熊龐大的身軀撞擊在鐵籠的邊緣,整個鐵籠因爲強大的衝擊力而顫動起來。
籠門被打開,蕭戰龍被後面的打手一腳踹了進去,籠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了。
鐵籠外,打手們興趣盎然的等着看黑熊是怎樣把蕭戰龍撕成碎片的。
二十平方米的鐵籠內,蕭戰龍同黑熊剛一打了個照面,黑熊猛地提起蒲扇大小般的熊掌抽向蕭戰龍,熊掌這一力道千斤重,抽實了可以輕鬆地打斷蕭戰龍的脖子。
再被熊掌抽斷脖子的前一秒,蕭戰龍迅捷地閃身避開,但是胸前的衣服和皮膚卻被熊掌劃開,鮮血順着傷口滲透出來,好在皮膚上的傷口並不深。
鮮血和疼痛讓蕭戰龍繃緊了神經,他打消了裝死的打算,兩年前,在亞馬遜從林中,凱門鱷、森蚺、水蟒、電鰻、美洲獅他什麼沒經歷過,此時,他決定和眼前的黑熊一決高下。
蕭戰龍越想越興奮,“刷”地拔出別在腿上的制式匕首,一把匕首上還留有割掉長毛腦袋時粘上的血跡。
鐵籠外的三寸頭臉色一沉,他沒有想到蕭戰龍身上還藏有匕首,他很快又仰起了脖子,心道:“就算給你把砍刀又如何,鬥得過黑熊嗎?”
黑熊再次揚起熊掌,凌空抽打過來,蕭戰龍俯身避過,熊掌擦着他的腦袋抽了過去,藉此空當,蕭戰龍用手中的匕首閃電般刺向黑熊的脖子,黑熊像是未卜先知一樣,用另一隻熊掌擋住了鋒利的匕首。
“哧——”匕首劃破了熊掌,鮮血順着傷口流淌出來。
鮮血激發了黑熊的野性,他迅速撲向蕭戰龍,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他的喉嚨。
在此危急關頭,蕭戰龍不退反進,猛地迎了上去,一把將匕首cha進黑熊的喉嚨,腥臭地血液噴了蕭戰龍一身。
撕裂般的劇痛冷卻了黑熊的憤怒,它後退兩步,趴在地上劇烈地喘息着,一股殷紅地鮮血正順着它胸前的皮毛滴到地上。
黑熊兇狠地盯着蕭戰龍,發出一聲低吼後再次撲向蕭戰龍,蕭戰龍沒有躲閃的意思,他率先提着匕首刺向黑熊的左眼,這種以命搏命的打法讓黑熊很不適應,它打消了一掌拍碎蕭戰龍的念頭,蕭戰龍沒有停下的意思,將匕首深深地刺進了黑熊的肩上,鮮紅地血再次噴濺出來,黑熊吃痛地吼叫一聲,比剛纔退出更遠。
“滴答——”人熊雙方仍在對峙,雙方的血一滴一滴流淌在地上。
三寸頭被蕭戰龍的勇猛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欲跑,隨即轉念一想,即使他再猛,被關在籠子中還有什麼可怕的?
暴怒的黑熊逐漸失去理智,它一臉暴戾,緩緩向前移動身體,它發誓要撕開蕭戰龍的肚子,它調整姿勢再次衝向蕭戰龍。
這次,蕭戰龍沒有主動迎擊,他轉身快跑幾步,抓着鐵籠靈活地爬了地上去。
轟!巨大的衝擊力震得整個鐵籠搖晃起來,黑熊站直身體暴怒地揮舞着兩隻帶着罡風的熊掌。
“嗖嗖!”兩把匕首準確無誤地刺進黑熊的雙眼。
“嗷嗚——嗷嗚——”黑熊捂着cha進兩隻匕首的雙眼,發出無比淒厲的慘嚎,瘋了一樣地亂撞,“嗵”地一聲,巨大的衝擊力撞開了籠門,雙眼俱瞎的黑熊暴怒地在院子裡橫衝直撞,驚得圍觀的打手們紛紛逃散。
此時,在賭場外,層層的中國刑警和荷槍實彈克欽士兵包圍了賭場,隨時準備衝進去營救人質。
中國警方同當地政府經過協商後,當地政府同意配合解救人質,戰鬥一觸即發。
隨着一聲令下,中國刑警和克欽士兵衝進賭場,見人就抓。
賭場院內,黑熊已經因爲流血過多而死,驚嚇過度的打手們和蕭戰龍打在一起,一羣烏合之衆哪裡是中國特種兵的對手,十幾個打手已經橫三豎四的死在地上。
一個渾身是血的打手衝進後院,狼狽地向三寸頭報告:“老大,不好了,中國警察殺進來了!”
三寸頭睜大眼睛:“快撤....”話未說完就被蕭戰龍用匕首割裂脖子。
蕭戰龍解決掉最後一個打手後,快步跑向人質被關押的房間,藏身在人羣中,片刻,中國刑警將人質全部解救出來,許多刑警解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人質的身上,受傷較重的人質則被送上救護車。
忙得團團轉的警察絲毫沒有注意到人質當中少了一個人。
不知什麼時候,蕭戰龍已經把衣服撕成條狀包住傷口。而且,他的身上已經換了一件克欽軍官的衣服,他將帽子壓得很低,讓人看不清面貌,不知情的克欽士兵紛紛駐足敬禮。
一輛吉普車內,被脫光衣服的克欽軍官手腳都被人綁的死死地,嘴裡也塞了塊破布,他氣鼓鼓地瞪圓眼睛,不知是誰的膽子那麼大,先是將他打暈,還順手牽羊的拿走了他的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