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蘇臨淵洗漱完後站在鏡子前打量着自己。
然後試着做了幾個落枕的動作,喃喃道:“這樣是不是有點假……”
在衛生間折騰了大半個小時後,他終於挑了個最像落枕的動作,一手扶着脖子,一手拿着領帶下樓了。
現在還不能表明心意,但不代表他要就這麼幹等着她發現。
依着江羨魚那心不在紅塵的樣子,等他老了對方都不一定能發現他的心意。
趁着這幾天她還在這裡,他得多勾引勾引她。
從三樓欄杆處往下看,江羨魚已經在廚房了,他又等了會兒,在她做完飯後,才擡腳下樓。
人還在樓梯上,蘇臨淵就喊開了。
“江羨魚,快來。”
江羨魚擡頭看去,就看到蘇臨淵襯衫領口敞開,兩粒鈕釦沒扣上,他一手扶着脖子,一手勾着領帶,就那麼半仰着腦袋走了下來。
待走的近了,江羨魚看着他那明顯鎖骨,突出的喉結,以及扶着脖子的手上隱隱的青筋,都在提醒她對方是個性感的男人。
等回過神來,江羨魚才發現自己腦子裡在想什麼不健康的東西,她趕緊垂下眼睛,不再看他分毫。
蘇臨淵勾起了脣角,他一邊嘶了一聲,一邊道:“江羨魚,幫我一下,我昨晚睡落枕了,領帶、釦子這些不好弄。”
“釦子也不能系嗎?”江羨魚問。
蘇臨淵伸手往自己釦子的方向擡,然後嘶了一聲,“下面的扣子還好,上面手擡太高就容易牽扯到。”
見他的表情不似作僞,江羨魚道:“哦,好,那我來吧。”
蘇臨淵讓江羨魚站在了臺階上面,他則站在臺階下,這樣的高度方便她上手。
江羨魚擡手幫他把襯衫的扣子扣好 ,在扣最上面的扣子時,蘇臨淵只覺得喉結被白嫩的肌膚碰到,像過了電一樣。
“嗯~”
他的口中無意識的發出呻吟。
下一瞬,他的臉紅得滴血。
江羨魚仿若被燙到,瞬間收回了手,“怎、怎麼了?”
蘇臨淵忍不住嚥了下口水,伸出食指勾了勾衣領,聲音有些低啞地道,“就,有點緊。”
“那我輕點。”江羨魚看到他紅紅的脖子說道。
蘇臨淵身子前傾,深邃的眉眼帶着笑,“嗯,輕點。”
江羨魚屏住呼吸,小心地給他把最上面的扣子扣好。
蘇臨淵保持着這個姿勢,把左手的領帶遞給了她。
江羨魚接過領帶,幫他繫好。
領帶收緊的時候,蘇臨淵覺得自己的心也被她握在了手裡,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
他好擔心對方能夠聽到他的心跳聲。
好在江羨魚沒有多做停留,就鬆開了手。
“吃、吃飯吧。”
江羨魚感覺幫蘇臨淵做這些,緊張得像是她第一次面試。
蘇臨淵吃過早飯去上班了,江羨魚才徹底放鬆下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面對蘇臨淵,她居然莫名地有些緊張。
而公司的趙特助看着準時來上班的老闆,差點喜極而泣。
而後在蘇臨淵驚疑地眼神中,搬來了 一摞文件。
現在只有老闆苦逼的工作形象,才能安撫他那顆勞累到千瘡百孔的心。
晚上回來,蘇臨淵時刻牢記自己落枕的形象 ,進門就捂住脖子。
江羨魚走過去幫他把衣服脫下來掛好,“我看你這落枕有點嚴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蘇臨淵道:“不用,過幾天就好,實在不行,你幫我按按。”
江羨魚打開手機搜了一下,落枕緩解痛苦的辦法。
局部熱敷加按摩。
這個不難。
她表示可以試試。
蘇臨淵看着她認真的表情,心中甜絲絲的。
等到吃過晚飯收拾好上樓後,江羨魚叮囑蘇臨淵:“你洗澡的時候可以多用熱水衝一衝落枕的位置,待會兒洗完澡出來,我給你再熱敷一下。”
蘇臨淵應下了,趕緊去洗澡。
洗完澡後,蘇臨淵並沒有出來,而是拿着手機在網上研究落枕的位置 ,力求對方發現不了端倪。
準備充足後,他穿着浴袍出來,給江羨魚發了條語音。
“我洗完澡了,你來吧。”
江羨魚聽着手機裡的語音,怎麼聽怎麼有歧義。
這要是被不知道的人聽到,還以爲他們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她把手機關掉,找到了自己暖肚子用的熱水袋,裝上熱水後去了蘇臨淵的房間。
蘇臨淵的頭髮溼漉漉的,顯然沒吹。
對於吹頭髮這事,江羨魚已經駕輕就熟了,她去衛生間拿了吹風機出來,幫他把頭髮吹乾。
蘇臨淵坐在牀邊,感受着她指腹的溫柔,忍不住問:“江羨魚,你會對每一位僱主都這麼好嗎?”
江羨魚沉默,女生肯定是可以做到的,但是男僱主她不確定了。不過如果對方生活不能自理,那應該還是會的吧。
蘇臨淵伸手握住了她拿吹風機的手腕,把吹風機關掉,“江羨魚,以後對待男僱主要小心些,我是落枕了不方便才讓你幫忙的,如果男僱主讓你幫他吹頭髮,一定不能答應,知道嗎?”
江羨魚看了他認真的臉,還是說道:“你之前讓我幫你吹頭髮的時候,沒生病。”
蘇臨淵:“……”
“我那會兒不是累了嗎?”他狡辯。
江羨魚笑了下, “好,我知道了。”
而且,她下面的僱主是秦桃呢,她感覺自己可以做很久的。
頭髮幹得差不多了,江羨魚放下吹風機,拿出了自己淡紫色的暖水袋。
“你先趴在牀上。”
蘇臨淵照做,還把浴袍往肩膀下面扯了扯。
江羨魚伸手按了按他頸椎的位置。
她的手現在並不冷,甚至還有些溫熱,在觸碰到他脖子的時候,他整個背都繃緊了。
“是這裡嗎?”江羨魚問。
蘇臨淵被她按得縮了下脖子,聲音從被子上面傳來,“嗯,就是那兒。”
然後,蘇臨淵就感覺一股熱意壓了下來。
暖水袋有一層毛茸茸的套子,柔軟親膚,他沒真落枕,可也覺得舒服。
江羨魚給他熱敷了十分鐘後把暖水袋拿了下來。
“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蘇臨淵摸了下脖子,“嗯,好像好點了。”
“那還需要按摩嗎?”
“要。”蘇臨淵說得急,生怕晚一秒對方就反悔了。
而後江羨魚發現了蘇臨淵的一個秘密,這傢伙居然怕癢。
她的手剛碰到他的後脖頸位置,他整個人都縮了起來,“啊,癢~”
江羨魚感覺他滑溜地像條按不住的魚。
“還按不按?”
“按。”蘇臨淵此時臉上已經憋得通紅。
他趴在牀上,雙手緊緊地抓住被子,脖子紅得嚇人。
等到江羨魚按完了,蘇臨淵放鬆了下來,整個人軟在了牀上喘着粗氣。
江羨魚感覺有些熱,她拿過自己的暖水袋,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說完,就急匆匆地走了,臨走還不忘把門帶上。
蘇臨淵聽到關門聲才擡起頭來。
此時他的臉上一片暈紅,身下有些異樣,他忍不住揉了枕頭幾下。
靠,它怎麼這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