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進入風戰士狀態進行感知,卻發現效果非常的差,兩三米外就是一片混亂。這讓海風下了一跳,自己的感知非常的靈敏,即使在水下,自己都能清楚的感知到附近水流的微弱變化,在空中更是能利用對風的敏感更好的控制飛行,現在怎麼感知變的這麼弱了。
不過很快海風就找到了原因,海風沿着水邊的石壁遊走,終於找到了水面上一塊突出的岩石,海風爬了上去,岩石不大僅能讓自己貼着石壁站在那,把身上的普拉皮衣脫下來,再進入風戰士狀態,這次敏銳的感覺又回來了。
在水下,穿着厚厚的普拉皮,怎麼可能感知水面上的一切,海風相信,自己在叢林中能如猿入山林,甚至稱王稱霸,在空中憑藉對風的感應雖然不能象獠牙獸一樣翱翔萬里,但也能與獠牙獸鬥上一鬥,在水中雖不如游魚靈活敏捷,卻也敢與鯨鯊之類打上一場,當然敗多勝少不可避免。
如果到了冰天雪地裡,身上穿了厚厚皮衣,只憑耳朵眼睛的,風雪天時,恐怕能防備的範圍也不會超過十米。風戰士在於對外界的感知與身體的敏捷,而不是比拼力氣。因爲既然力氣再大的人也有極限,力竭時一個孩童也能輕易殺死他。
海風相信石壁上肯定有洞穴,只是被什麼阻擋了,所以自己纔沒有發現。而上面那麼多的水,肯定也大部分進入了石壁上的洞穴裡,否則這下面的石壁不可能是有這麼多幹燥的地方,甚至於連流水也這麼少。
只要自己在石壁上查找一定會找到的,可是海風只是攀爬了一會就放棄了尋找,因爲這裡的石壁能讓人抓踩的地方實在太少,而且四處溼滑,憑海風的本事想爬上去不是不可能,但是要花費極大的力氣,這樣作有點得不償失,而且這石壁面積爲極大,憑海風一個人一點點的搜索,恐怕天亮了也不能搜索的完。
尋找洞口機會太過渺茫,海風覺得去水下碰碰運氣更好一些。悄悄來到水面,再次確認了一下存放皮衣與垂下繩索的地方,平靜了一下心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頭紮了下去。
一到水中,海風馬上進入風戰士的天覺狀態,感知了一下湖水的波動,就向最近一處波動大的地方游去,水中的感知會比在黑夜中的感知更強烈,因爲水中更安靜,也更容易分辨水的波動,那是在水下大約有十多米的地方,那裡的波動更強烈。
海風很快就下來了,這裡果然是一個大洞,這個洞很大,別說進去一個人,一隻獠牙獸也能輕易進去。裡面漆黑一片,看不到底,洞穴超出了海風的感知之外,無法確認多深,不過能超出海風的感知外的說明這個洞穴極深,也超出了海風閉氣所能堅持的最遠距離。
不過這難不到海風,海風靈巧的轉動身子,仰面朝天的輕輕趴在洞穴頂部的石壁上,平復了一下心情,讓自己的心跳緩慢下來,海風作好了長時間潛水的準備,兩手一扒石壁,兩腳在石壁上一蹬,整個人就象一隻跳起來的青蛙彈了出去。
海風發動着全身所有感知,向着洞穴裡遊了過去,轉眼間,海風就遊了近十分鐘,也足有兩三百米了,但前方依舊沒有到底,而且感覺這個洞穴是在向下走,海風的正常閉氣時間是二十分左右,如果不運動,只是閉氣能達到半小時,按說這時的海風應該返回了。
不過海風沒有返回的打算,他象一隻捕食的青蛙撲向不遠的一團氣泡,把嘴伸進氣泡裡,把氣泡內的空氣吸進嘴裡,海風一臉的滿足,就如海里的青蛙魚吃掉了一隻小蟲。
這樣的氣泡在洞穴裡有很多,它們大小不一,分佈在洞頂的石壁上,它們是從水中析出來的空氣,有的隨水流釋放到空氣中,有些就停留在洞穴石壁上的凹槽處,還有的在石壁上隨着水的波動四處遊走,找到這些水中的氣泡,海風想在洞穴中待多久都不是問題。
在黑暗中想找到氣泡很難,但對於風戰士的海風來說,很容易,在海風的周圍一切事物都無法逃脫他的感知。這也是海風敢鑽到水下洞穴的依仗所在。
洞穴的水雖然有流動,但流動的微乎其微,這也讓海風節省了力氣,如果水流很強海風恐怕都無法鑽進來。海風就如黑夜裡的幽靈在洞穴飄忽的移動着。
在水中,特別是在水下洞穴中,最危險的敵人是恐懼,黑暗中石壁帶來的壓迫感與面對死亡的恐懼情緒,身在水中,每一個失誤都是極度危險的。海風放空大腦,不急不緩的貼着洞頂遊動着,並用數數來記錄自己進來的時間與距離。
現在海風已數到5467,接近兩個小時了,已遊過不知多少處彎,遇到過無數的岔路,海風只是選擇最大的,水波動最大的進入。
讓海風沒有放棄,還能繼續探索的原因就是,水中不時遊過的魚羣,還有那水中極其細微的新鮮的人類氣味,有遊動的魚就說明這水沒有問題,適合魚生存的水一般來說也會適合人,而且危急時刻也可以當作食物,有人類的氣味那說明某一處地方有人活動。
當海風數到6321時,眼前出現了一絲極爲微弱的光閃動,海風扒着洞頂的凸出石棱,小心的移過去,這裡有一個向上的豎井,在上面有一點如蠟頭般的光透下來,昏濛濛的晃動着,隱約還有人划水的波動傳下來。
海風沒有直接上去,而且是小心的退回洞裡,開始在洞頂的石壁上尋找氣泡,一個又一個的吮吸着,好一會,當海風的臉上顏色有了變化時,海風停了下來,進入豎井,雙腳在石壁上一蹬人就向上衝去,心裡卻又在默數着數字,每數十個數字就扒在石壁上緩解一下壓力。
當海風數過五個十時停在石壁上,擡頭看去,那個如蠟火的螢光已有變的有一張席子大小,水面上有三個人在戲水,而且都是年青的女人。雖然聽不到她們的笑聲,但她們的腿腳與手每在水中動一下,海風都能感覺到巨大的震動通過水傳過來。
海風如一片黑影貼着石壁緩緩的升了上去,來到距離女人戲水最遠處的邊緣,見並沒有驚動那三個女人,就使勁的昂起頭,只把嘴露出水面,一股新鮮的空氣進入口中。
海風很想大大的貪婪的吸上一口這久違的香甜空氣,但還是控制住了,只是緩慢而輕微的換氣,生怕任何一點響聲驚動那三個戲水的女人。
用了很長時間的三次換氣,才把胸肺中的廢氣排出。換過清爽的新鮮空氣後,整個內臟似乎都被清洗了一遍。海風準備再換最後一次就開始行動。於是又悄悄的把嘴露出水面。
被燈火照的通明的洞穴內,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光頭漢子,赤着雙足,腰繫一條長到小腿的魚皮裙,上面用金線繡着花紋與圖案,邊角處是一條花紋與一條水紋相伴走邊。
皮裙正中處的圖案是是用雄偉的聖湖島,在高高的聖湖之上,一隻剛剛洗禮完的獠牙獸,正從聖湖裡伸出長長的脖頸,昂着頭鳴叫着,一隻剛剛伸出水面的翅膀半舒展着,似乎正欲展翅飛向天空。
不管是雪白的柔軟魚皮,還是栩栩如生的聖湖洗禮圖案,作工都極爲精細,精赤着上身,身上的肌肉隆起,如同在皮膚下有蟒蛇遊動。光頭無須,直鼻藍眼,
手中拿着一條穿在木釺子上的烤魚,一邊咬着還有些發燙的魚肉,一邊看着三個妖嬈的赤裸美人在水中戲鬧,眼裡滿是興奮的慾望。
突然他停止的咀嚼,閉上眼睛,兩隻耳朵微微的動了一下,再睜開眼時,眼中閃過一絲兇狠的精芒,他站了起來,隨手抄起一支鯊齒長矛,突然身形一晃如豹子一般躥到水池邊,如同提前預知一般,對着那張浮在水面下上還在透氣的嘴就刺了下去,
一朵巨大的水花翻起,當光頭漢子把手中的長矛抽出來時,伴隨着三個驚慌女人的尖叫聲,一個男人被長矛串着從水中帶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