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所謂根源

證據

書院裡平時配發的都是普通的木箭,因爲只做演武打靶練習之用,又不是上戰場殺人,沒必要那麼做工精良。略微高檔一點的基本都是各人自家裡帶出來的,還有其它的一些,像是馬匹之類都是一樣,總之你有錢,器具方面的東西愛帶什麼都隨便。馬文才騎射方面樣樣精通,報道那日當門一箭,令得無數學子記住了這位喜怒無常的馬大公子。不過正因於此,他的箭也被更多人記住了形貌,以至於今天才一亮相,立即有不少人認了出來,這不是馬文才的箭枝麼!

證據一出,梁山伯立即白了臉,上去一把揪住馬文才責問他跟英臺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至他於死地!馬文才臉色鐵青,冷冷拂開梁山伯,表示本公子樂意,你管不着,說着還上前去抓過那箭,一把撅成兩截擲於地上。

在場的謝先生和夫子臉色都有些不好看,陳夫子覺得馬文才的行爲做法讓他在衆人面前失了臉面,不禁有些氣怒,威脅馬文才說是要寫信告訴他的父親馬太守,將他逐出書院,馬文才冷冷一笑,告訴夫子你去告吧,隨便告,我要是怕了我就不叫馬文才!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要走,被我在門口攔住。

“你不必走。”我已經在門邊聽了半天,此刻牢牢堵住門口,不讓他賭氣離開,並衝房內諸人叫道,“兇手不是他!”

“你在討好我?”馬文才冷笑,“葉華棠,挑在這種時刻向我賣好,你的腦袋是不是斜着長的?”

==誰要向你賣好了?我懶得跟他爭辯,只是拽拽他的袖子告訴他不要走,而後大步走到醫舍中央,一把揪過躲在人羣后頭的王藍田,明明白白地告訴大家,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他昨日偷偷溜進我和馬文才的房間,必然是偷走了馬文才的箭射傷祝英臺,用來嫁禍馬公子。

王藍田爭辯說兇手不是他,箭明明是馬文才的,說我們合起夥來誣賴他。不得不說,王藍田在時間方面拿捏得很準,正好在我們打架過後衆人剛剛散去而祝英臺正從醫舍往回走的時刻。那時候馬文才正好和馬統一起往醫舍那邊取藥,雙方在地點上也能夠遇得上,然後人際上用字幅誘使我和馬文才之間發生爭吵,但凡我心眼小些,此刻定然不會站出來給他作證,而是任由他被趕出尼山書院。

只可惜,王藍田這一番用心良苦,偏偏他選錯了人。我承認我這人脾氣有的時候暴躁了些,做事不經大腦,但那也不代表着我就會任人揉捏。先不提馬文才離開書院對我並沒有多大好處,就算我跟他有間隙,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王藍田過來利用!

“葉華棠,你別想在這裡空口白牙誣賴好人!”王藍田注意到馬文才已經停住腳步,正斜轉刀眼冷冰冰地看着他,不由得發慌起來,開始向我叫囂,要我拿出證據不要誣陷好人,並且反咬我一口,說我早就看祝英臺不順眼,又與文才兄同房,偷箭的機會比起他要大得多,也更加可疑。我只覺得好笑,行啊,你要證據是嗎?既然你要證據,那麼我就給你證據。

“我記得昨天藍田兄從我房內出來的時候,手裡並沒有拿着箭,所以一定是藏在了身體某處。胸口處太明顯,不能放,那麼就只能是袖中了。只是我看文才兄這箭枝頭尖尾利,一個不好就會劃破衣服,不曉得藍田兄可否捲起袖管,讓我們看上一看?”

王藍田的臉唰地一下子白了。梁山伯和荀巨伯卻不容得他多做動作,一邊一個搶上前去,開始強卷他的袖袍。剛纔我就注意到,王藍田衣領後面略微有些開線,應該是被我昨日裡扯壞的,位置偏僻他並沒有發現,也就是說他今天並沒有換衣服,所以這個方法很是可行!馬文才那箭我見識過,記得之前他曾經故意將弓箭放在我的鋪蓋裡,結果我一躺進去,衣服就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王藍田如果真的將箭藏在袖筒裡,肯定也免不了此命運。

果不其然,沒過幾分鐘荀巨伯便在王藍田的袖內發現一道撕口,正好足夠容納一片箭羽的長度。王藍田嘴硬,非說是他不小心撕裂的,說這證據不足,但是房內衆人的懷疑對象已經慢慢開始轉變,我便又建議大家可以去我和馬文才的房裡看那把弓。近些日子裡馬文才熱衷於蹴鞠,又沒有弓箭課,已經好幾日沒有動過那把弓了,因爲放在比較偏僻的角落裡,上面肯定多多少少落了些許灰塵。若是馬文才昨日用它來射祝英臺,弓必定是乾淨的。

我這話一出,王藍田臉色又變,卻依然嘴硬說不是他乾的。陳夫子較真兒,正準備帶着一干學子去我和馬文才臥房內查個明白,謝道韞此時卻終於開了口,說不必了,估計也是因爲這些證據只足夠證明馬文才的清白,卻無法定下王藍田的罪。況且祝英臺受傷不重,書院方面也不想鬧大,搞到不可收拾。兩人去安慰了祝英臺幾句,又警告大家但這種事情不許再有下次,否則必定會嚴查到底,絕不姑息。

折騰了一番,也到中午了。夫子宣佈可以解散了,卻又把我和馬文才,王藍田三人單獨留下,就有關於學院暴力方面的問題教育了一通。獲准離開時已是下午,王藍田才一出門便想跑,被馬文才揪住連打帶踢,又一腳踹去臺階下面,才由得他連滾帶爬的跑了。也虧得王藍田好端端一個世家公子,被這般多方毆打,還能保持着蟑螂一樣頑強的生命力,也真算得上是件奇事了。

唯一不爽的是他臨跑的時候罵我和馬文才是兩條瘋狗,倒是弄的我委屈得很。咱明明一直都只站在臺階上面看好吧?又沒有動手打人,憑什麼說我是瘋狗?

現在這個時間,去飯舍的話已經晚了,再加身上還帶着書需要送回房。我雖然不太情願,也不得不和馬文才一起共同回房去。路上不知爲何氣氛有些尷尬,我正自悶頭走,卻聽前方馬大爺先用鼻子冷哼一聲,然後口裡又冷哼了一聲,這才慢悠悠地冷笑道:“你不是去跟梁山伯他們一夥了嗎?怎麼又掉頭過來幫我?”

馬大爺真硬氣,說個話還要先加兩道音墊底。

“因爲不是你乾的。我明明有逮到王藍田摸進房間偷東西,沒有理由讓他逍遙法外而怪罪到你頭上。”

“那你要是沒看到王藍田進房間呢?”馬文才不知怎麼蹦出來這麼一句。他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用凌厲的目光掃視我,“要是你沒逮到他,今日之事,便是我所爲,對不對?”

“那也不是你!”我想也不想地便道,“你這人雖然不怎麼樣,想殺祝英臺也不至背地裡動手,就算真背地裡下手,也不可能笨到用自己的箭去指認自己。所以肯定不是你。”

“哼,算你聰明!”馬文才忽地轉身,繼續往前走,音調不知爲何變得很輕快,“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會推理斷案抓兇手。”

“你以爲我只會發瘋揍人麼?”這話聽着很不受聽,我撇撇嘴角,對方居然還應了一句“嗯”,噎得我頓時語塞,半天沒說出話來,直到快走到房門口時才又開口,向他解釋昨晚的事道:“那行字不是我寫的。”

“什麼字?”

“就是說你是小人的那幾個字。”這廝記憶力有那麼差麼?

“哦。”馬文才輕飄飄地應了一聲,接下來的話卻令我大吃一驚,“我知道啊。”

“你知道!”我不由得瞪大眼睛,“你怎麼會……”

“你的字我見過,寫得要比那個醜多了。”馬公子繼續面不改色地吐槽,“基本上就是一團團看不出形狀的黑墨印。”

“那你怎麼還用墨潑我!”我怒了。敢情這傢伙根本就是沒事找茬!

“沒什麼,昨日看你不順眼,本公子愛潑就潑了。”馬文才露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囂張模樣,氣得我差點兒又掄拳頭。我覺得再跟這傢伙處一室內早晚會被他氣死,爲了防止自己激怒之下揍人,趕緊把書本塞進架子裡,抱起昨日的髒衣服往外跑去浣衣局,趁早躲開他爲妙。

接下來幾日我和馬文才之間倒都平安無事,秦京生那紙書信被我還了回去,表示因爲現在夫子查得緊,不敢妄自去逛青樓,只能以後有空再說,秦京生也沒敢多說什麼。我與梁祝荀三人的關係漸漸密切起來。而馬文才則似乎有意撬祝英臺的牆角,前幾日演武場上他們倆就齊齊莫名失蹤,後來共同歸來,也不曉得兩個人在密地裡發生了什麼事。

梁山伯一看到祝英臺便急急過去查看她是否有損傷,發現受傷後便責問馬文才,祝英臺卻說方纔是馬文才救了她。因爲祝英臺受傷,梁山伯急急帶着她離開演武場,甚至忘記了向我和荀巨伯道別,馬文才則朝我扔過來一個得意的眼神,帶着點譏諷和嘲笑。

說真的,我不太明白他在嘲笑什麼,梁祝兩人那可是官配的一對,一隻受傷另外一隻着急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按理說你這位反派第一男主角不是也應該急急忙忙地跟上去的嗎?怎麼還有時間不慌不忙地在這裡給我扔眼色看?

轉眼間,我在書院呆了也有一段日子了。這段時間過得很平靜,馬文才和王藍田都沒再找事惹我,我也刻意低調,努力練字並學習其它一些世族子弟必會的技藝,暗地裡則悄悄爲自己以後下山的生活做準備。臨近端午,謝道韞先生卻突然來找到我,說是有事情與我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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