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死去之人，佈局之真相（四更）
大橘貓進行命運跳躍的基礎是……必須有人唸到她，然後，同時還需要某些聯繫，比如說，楚竹當時與教宗正在打電話，所以大橘貓可以跳躍過來！
換句話說，是不是能夠證明，如果沒人念她的名，她其實就無法鎖定一個具體的地點，跳過來呢……
“畢竟，第五跳躍的時候……似乎說了一句，如果不是張海想到了他……”楚竹眉頭皺起，但是，第五是她的化身……這個聯繫應該也足以她跳過來？
還是說，那隻貓的秉性就這麼薄涼……
搖了搖頭，楚竹將雜亂思緒剔除。畢竟，現在想這個也沒什麼太大意義。不管怎麼說，那隻貓沒來終究是好事……說不準，第五的死在她眼裡，就跟玩遊戲的時候死了一個遊戲角色一樣……可在乎，也可不在乎！
嗯，如果考慮到命運神通的特殊稀有……可能是個限量級遊戲角色？嘶……這也不在乎嗎？
楚竹咂舌，越想越覺得搞不懂。旋即，他起身，安靜地看着遠方，看着楚竹與第五同歸於盡的地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死去的“楚竹”……
是關飛。
楚竹動用了複寫，讓關飛擁有了自己的容貌，並且在第五他們即將離開核設施的前幾分鐘，動用了命運神通，強行交換了自己與關飛的命運。
第五觀察楚竹，似乎是按照命運扭曲來的……而且，這種扭曲甚至可以和反物質炸彈的命運扭曲迭在一起。
所以，在關飛擁有了楚竹的命運扭曲後，就如同上一條世界線那般，第五就那樣直截了當的入了甕！沒有產生過絲毫的懷疑……甚至逃竄的時候，都死死的抓着楚竹。
然後，他就真的這麼，死得乾淨利落……
被完全算死了。
死的那麼的輕描淡寫，那麼不值一提。
事情落幕了，但是楚竹內心卻沒有喜悅。
他眼眸微閉，彷彿又回到了之前的特戰大隊辦公室……
……
“我來吧……”當時最先表示，願意犧牲自己的是……李康。
楚竹並不感到意外，或者說在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他就已經猜測出了第一個會站出來的是誰……誰讓，李康一直都在說，自己的污染已經夠重了，快死了，他希望自己死在戰場呢……
然而……
“還是我吧。”關飛非常坦然地起身，李康顯然有些意外，與其激烈地爭辯，但是，關飛只用一句話就平靜地說死了李康：“隊長，你還有妻子，還有女兒吧……”
李康啞口無言。
“可是，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關飛那般的坦誠和釋然：“我要是死了！也沒有人會替我感到悲傷……不，竹先生，不……我現在應該可以稱你一聲阿竹了吧？”
楚竹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回答：“你不是一直都可以稱我爲阿竹嗎？而且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說……你其實是有親人的嗎……”
“騙你的，我也只是想騙騙我自己，其實還是有人在家裡等我的，畢竟團隊裡就我一個孤兒……其實我以前真把自己騙過去了，畢竟以前我曾經真的有這些……但終究，現在，沒有就是沒有，哈哈哈，有點可笑吧……至於以前叫你阿竹，不一樣的，”關飛坦然的搖了搖頭，“那種情況之下，我更多隻是跟着旁人起鬨，單獨情況之下……我不敢這麼叫你的！即便我知道，你其實根本不在意……”
“阿竹，看到你這樣替我傷心，我很感動！不過沒什麼……就如同你在棚改區工會所說的那個口號：一切都是爲了民衆的利益！雖然我其實沒怎麼說過……但其實我是堅定認同這一點的！”關飛當時略作停頓，繼而與其他人告別。
“好了，不必說，壁宣，別那副表情！生離死別是正常的……看我這體型就知道了！我污染也不比隊長輕啊……就這樣吧……看我以往暴飲暴食就知道了！”
“還有……寧副隊，隊長職位……我就不跟你爭了！祝你就任快樂。啊隊長，我可沒有詛咒你早死的意思……但是吧，我在你的領導之下，看起來應該能立個大功勞……你在事後，因此升個職沒什麼問題吧？”
霍啓明當時便直接做出了承諾：“放心吧！” 雖然沒有具體說出什麼提拔……但是以霍啓明的性格，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然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最後的最後，關飛還是再度對楚竹開口了：“阿竹，加入特戰隊的那一刻，我就有了死亡的覺悟！我唯一的請求就是……儘可能的讓我的死亡！有價值一些吧。”
“……放心吧，你拯救了整個棚改區！”直到那一刻，楚竹看着關飛發亮的眼眸，以及不受控制上揚的嘴角……這才意識到，關飛其實是有着深深的自毀，以及在他面前的自卑傾向的……可能，關飛還有一些精神問題，正常人，可不會幻想自己死去的親人，依舊在家裡等自己，甚至真的讓自己信了……
那種情況之下……他除了答應，並且給了對方一個深深的擁抱以外，沒有其他的選項——
任何的勸阻，本質上都是一種僞善！楚竹一個要求選出自我犧牲者的人，是沒有資格去勸阻一個自願走出來的人，不要去死的……那隻會讓楚竹感覺自己非常的可笑！
那種情況下，他能做的，只有尊重對方的決定！並且將對方牢牢地記在心中……並且問出他還有什麼遺願？
然而……
“遺願？沒有吧……反正我發的工資都買東西吃了！甚至還透支貸了一大堆款……死了，應該就不需要賠錢了吧？”
“那就這樣吧！我感覺我還賺了……對了！你們千萬不要替我把死賬還了……這樣子我死了都不甘心啊！”
……
楚竹深吸了一口氣，驅散了腦海中的雜亂思緒，他凝視着天空。
太陽高高掛於天穹之上，散發着光與熱，彷彿無論這片大地怎樣變幻，它都永遠在那裡。
“都尉司啊，大幹朝……唉！”
楚竹神色複雜。
如果加上關飛，楚竹猛然反應過來……絕大部分所有他認識的，加入官方的，棚改區出生的超凡者，都是沒有任何親友的孤兒……
或者說，官方在選拔時，有點傾向於挑選這類的人？
看起來，是斬去了他們所有的凡塵情緣，讓他們一心一意地效忠官方……
楚竹沉思。當然，也不排除是，都尉司死亡率太高，所以大幹官方招募這種無親無友的人進來，就算是死了，也不需要付出太高的撫卹金，以及後續的一連串對待親友的福利待遇……
所以才刻意這樣……
“往這個方向思考，確實很像，刻意挑選出來的，在帝國立場上‘價格低廉’的耗材……關飛，可能一開始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
拍了拍臉頰，楚竹突然感覺有些意興闌珊。
他緩緩地轉過身來，上了不遠處的磁懸浮汽車，用力踩住了電油門。騰空飛去……
一開始，楚竹其實還想着，是不是要在事後進入核設施看一眼雙頭鱗人，看看在第五死後，他現在狀態怎樣……
但是，莫名其妙的，他今天又不想去了！
就這樣吧。
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當然，如果說十一，還佈置了什麼手腳引爆了核設施……那也無所謂，大不了再重置一次吧。
楚竹平靜地開往了城區方向，反正已經打通關一次了，再繼續通關，只會更加的熟練……
甚至於，那樣子，還能夠再多見關飛一次。
雖然，楚竹內心很清楚，這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