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風坐在煙雨樓的帳房裡,正在看新送來的卷宗。
青衣在邊探頭探腦,抓耳撓腮,副有話要又不敢的樣子。
夏沐風瞥青衣眼,把手裡的筆放下:“青衣,是不是想問什麼?”
“那個……”青衣的臉紅紅,支支吾吾地道:“樓……樓主,那位……那位方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青衣,臉紅什麼勁?”夏沐風饒有趣味的看着青衣,“怎麼,莫非是對小景姑娘見鍾情?”
夏沐風等着青衣跳腳反駁,卻見青衣害羞的低下腦袋,臉上更紅。
夏沐風失笑:“青衣,不會是真的被猜中吧?”
青衣扭扭捏捏地道:“樓主,其實也不能算是見鍾情,只是仰慕,仰慕而已……”
夏沐風嘆口氣:“青衣,不是要打擊,可真覺得小景姑娘是不會喜歡的,別的不,光是的年紀,就比小景姑娘小挺多的……”夏沐風搖頭,“真的,青衣,不用抱什麼指望,還是把對小景姑娘的仰慕放在心裡,默默的暗戀好。”
青衣黯然下,隨即便又振奮起來:“樓主,方姑娘會不會有妹妹呢?”
夏沐風搖搖頭:“可不知道,要不然青衣自己去問問小景姑娘?”
青衣低頭捧臉:“樓主,…… 怎麼好意思呢……”
夏沐風噴笑:“青衣,知不知道現在看起來就是副春心蕩漾的樣子……”
青衣不理夏沐風嘲笑,紅着臉道:“樓主,找個機會幫問問方姑娘好不好?”
夏沐風白他眼:“不好!”的
青衣趕緊向着夏沐風哀求:“樓主,看在顆純純的少心的份上,您就大發慈悲的幫問下吧……”
“問是不會幫去問的……”夏沐風很是受不的看青衣眼,慢吞吞地道:“不過已經讓人去打探小景姑娘的來歷,等他們來向回報的時候,自然會知道小景姑娘有沒有妹妹……”
青衣頗爲期盼地看着夏沐風:“樓主,他們什麼時候能查到方姑娘的來歷?”
“不會需要太久吧,小景姑娘可是很招人眼的,查起來定不難。”
青衣臉露喜色。
夏沐風慢吞吞的又加句:“青衣,先別高興……萬方姑娘沒有妹妹呢……”
青衣立刻整個人都蔫下來。
夏沐風很滿意青衣的安靜,低下頭繼續看他的卷宗去。
沒過多久,帳房的門被人輕輕敲幾下,夏沐風擡起頭:“該是李叔到……”
青衣立刻跑去把門打開。
個高瘦蒼白的中年人走進來,向着夏沐風拱手:“屬下李進見過樓主。”
夏沐風趕緊站起來,迎上去:“李叔,對又何必多禮,路辛苦……青衣,還不過來倒茶……”
青衣對此人像是極爲敬畏,恭恭敬敬的上來奉茶之後,立刻貼牆站着去。
“李叔,費洛和邱瑤那兩堂,處理的怎麼樣?”
“樓主,藉着次把他們兩個調開的機會,帶人去把他們那兩堂好好的清理下。費洛和邱瑤兩個來煙雨樓,帶來的人也全都是他們兩人的心腹,也就只剩兩三個留在堂裡管理事務,所以兩堂清理起來也很容易。凡是已經和費洛邱瑤兩個同流合污的,都已經帶回刑堂去處置,剩下的人都沒問題,可以繼續用。先從刑堂裡抽兩個人,暫時派他們在那兩堂裡管理事務……”
夏沐風頭:“李叔,辦事向來都是放心的。那邊的事既然處理好,就帶人去把費洛和邱瑤拿下吧。兩人膽大包,居然有取代八方樓之意,私下截取別人託付給樓裡的生意。李叔,把他們兩個帶回刑堂去好好處置,叫他們知道背叛八方樓的下場……”
李進頭,又向着夏沐風道:“那他們的那些幫手?”
夏沐風冷冷笑:“全都處置,個不留。”
李進再頭。
夏沐風向着青衣道:“青衣,去把孫陸、李媽媽和馬堂主都找過來。”
青衣立刻推門出去。
沒會兒,孫陸和李媽媽兩個就急急的先趕過來。
兩人進帳房,看到李進,就都露出副受驚的樣子,李媽媽更是嚇得退步。
李進蒼白削瘦的臉上沒有表情,冷冷地盯着李媽媽:“李茹,看到怎麼會怕成個樣子?莫非是做什麼心虛?”
李媽媽副嚇到腿軟的樣子:“李……李堂主,,,只是隱瞞千霜擅離煙雨樓的事,別的什麼也沒做,還請李堂主從輕發落……”
李進冷冷地看着李媽媽:“李茹,放心,樓主並沒叫處置,不會對怎麼樣的……”
“謝謝樓主,謝謝李堂主……”李媽媽才鬆口氣。
時候,青衣把馬堂主也帶到。
馬堂主看到李進,明顯也是有些吃驚。李進乃是刑堂堂主,絕少離開八方樓,旦他離開八方樓,那就只能明是發生什麼大事。
夏沐風向着馬堂主、孫陸和李媽媽三人道:“們三位安排下人手,等下協助李堂主,把費洛和邱瑤兩個還有他們帶過來的那些人全都拿下。”
三人聽到夏沐風的命令都是怔,馬堂主向着夏沐風道:“樓主,不知是爲何?”
夏沐風冷冷笑:“費洛和邱瑤兩人有叛教之心,等下對他們不必留手,只要留口氣就行。李堂主還要把他們帶回刑堂去的……”
馬堂主、孫陸和李媽媽三人聽到最後句,都是顫。
“們就去吧……”李堂主起身往帳房外走去。馬堂主、孫陸和李媽媽三人跟在李堂主身後也起走出帳房去。
夏沐風從桌邊站起來,邊向外走,邊向着青衣道:“去看看方姑娘的眼神練的怎麼樣,叫人準備些宵夜送到方姑娘那裡去。”
夏沐風到方小景住在小樓,見樓下的廳裡亮着燈,便慢慢走進去。
方小景拿着鏡子在練眼神,無塵和原楚坐在旁邊下棋,江明月、莫小米和顧逢喜三個在邊嗑瓜子剝花生。
見夏沐風進來,大家便起看向他。
“小景姑娘,無塵兄,原兄……”夏沐風向三人打完招呼,便向着江明月、莫小米和顧逢喜拱拱手:“在下夏沐風……”
江明月、莫小米和顧逢喜三人起身還禮。
方小景放下鏡子,指着三人,向着夏沐風道:“們三個是的妹妹,小喜,小米……”最後指到的是打扮的無比粉嫩的江明月,“小緋……”
夏沐風眼神在三人臉上掃,微微的笑:“不知道是誰給三位易的容,易的可是着實不錯。”
方小景向着夏沐風笑:“是臨走之前找位朋友幫忙易的……夏樓主,要論易容的本事,誰又能比得過呢……”
夏沐風再看江明月、莫小米和顧逢喜三人眼:“小景姑娘,真是太過獎。位朋友的易容術已經很令人欽佩,不知道小景姑娘能不能幫在下引見下,們也好相互切磋下。”
方小景嘆口,氣作出副很惋惜的樣子:“夏樓主,恐怕是要讓失望,朋友性子怪僻,不太喜歡見人……”
跟着,方小景對着夏沐風眨眨眼,擺出自認爲最是溫柔的眼神:“對,夏樓主,不如來看看的眼神,看是不是有進步……”
夏沐風看看方小景,嘆氣:“小景姑娘,可以實話嗎?”
方小景立刻搖頭拒絕:“不實話也可以的……”
夏沐風:“……”早知道就不剛纔那句廢話。
方小景舉着鏡子嘆息:“夏樓主,千霜種溫柔到能滴出水來的眼神實在是太難拿捏,不如換個溫和的眼神頂着用好……”
原楚在棋盤上擱下棋子,騰出手來在方小景的腦袋上敲下:“小景,溫柔和溫和差得好像有遠吧。”
“那就不笑,光扮憂鬱扮憂傷行不行啊?反正個重傷初愈,記憶全失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心情笑吧……”
“也可以……”夏沐風頭:“要是實在練不出來,那也只能麼辦。”
方小景大喜,放下鏡子。
夏沐風又道:“不過小景姑娘還是得繼續練個眼神,能練出來,那便是再好也沒有。”
原楚嘆氣:“夏兄,基本上,是不用指望。不是看扁,溫柔種東西離小景實在是太遙遠。”
“胡八道……”方小景腳踢到原楚的小腿上,“老孃明明又溫柔又體貼……”
“小景……”原楚臉憐憫的敲敲方小景的腦門,“幻想過度……”
方小景狠狠瞪原楚眼,隨即表情換,楚楚可憐的看着無塵:“無塵,原楚又欺負……”
原楚立刻向着無塵道:“阿二,的都是事實,不許胡亂偏袒。”
方小景和原楚兩個都眼巴巴地看着無塵。
無塵拈着棋子微笑:“阿,小景是孩子,應該多讓着。”
原楚瞪大眼:“阿二,難道就算是在睜着眼睛瞎話都要假裝沒聽到嗎?”
無塵沒有答話,只是微笑着把手裡的棋子放到棋盤之上,愉快地道:“阿,輸……”
“阿二,跟多年的兄弟,如今爲小景卻樣對,……實在是太痛心……果然是紅顏禍水啊……”原楚作出副痛心疾首狀,手卻悄悄的伸向棋盤,飛快的伸手在棋盤上抹,把棋盤攪亂。
方小景和無塵同時出手,個拍上原楚的左臉,個拍上原楚的右臉,同時用力,成功的把原楚的俊臉擠成豬臉。
在兩手夾擊之下,原楚艱難地把剩下的幾個字完:“理何在……”
看到時常把自己氣到胸悶的原楚慘遭方小景和無塵的聯手修理,夏沐風很愉快的笑。
但是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他卻用眼角瞥瞥江明月、莫小米和顧逢喜三個。
夏沐風走過去,伸手拍拍原楚的肩:“原兄,不如讓和無塵兄殺盤吧……”
原楚揉着被拍的雙頰,站起來,把位子讓給夏沐風。
夏沐風坐下,向着方小景道:“小景姑娘,可有喜歡的人?”
方小景伸手猛力的拍夏沐風的背,又拿鏡子遮住臉作嬌羞狀:“討厭,夏樓主,怎麼可以問的麼直接,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夏沐風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方小景拍得頭撲倒在棋盤上。
夏沐風坐直身子,面色不改地把粒黑子從臉上取下:“無塵兄,要是不介意的話,就用黑子。”
無塵微笑着搖搖頭,把棋盤上的棋子全數掃開,向着夏沐風作個請的手勢:“夏兄,先請吧。”
夏沐風把棋子下到棋盤上,才向着方小景道:“小景姑娘,若是有喜歡的人,練眼神的時候不如心裡想着他試試,也許會有效果……”
方小景嘆氣:“試過,無效。”
原楚頭:“夏兄,的個建議很是不妙……”如果讓看到個笑的色迷迷的千霜,不知道整張臉會不會抽筋……
方小景對着鏡子嘆氣:“算,還是隻能苦練……夏樓主,再把那個眼神做遍看看……”
夏沐風扭過頭,用溫柔迷離又帶着嬌羞的眼神看方小景眼。
方小景誇張地捂住心口:“啊,夏樓主,剛纔的眼神實在是太溫柔太嫵媚太迷人……”
夏沐風面有得色。
“夏樓主,其實的相貌很是不錯……”
夏沐風面上得色更甚。
“沒有生成人實在是太可惜……”
夏沐風的臉僵住。
方小景若無其事的對着鏡子繼續練習。
夏沐風乾咳兩聲:“剛纔那眼神是模仿子,所以纔有嬌媚之色,其實……”
方小景從鏡子後面露出眼睛,很誠懇地道:“嗯,細看之下夏樓主英俊不凡,果然沒有絲毫子之相……”
夏沐風滿腔的辯解之詞被生生憋住,直憋得他胸悶氣喘。
他忍着吐血的衝動,把心思放到和無塵的對局之上。
原楚走到方小景的另邊坐下,向着夏沐風道:“夏兄,其實不用太過自卑的。放眼江湖,長得最像子的應該是失蹤的上官懷遠,可他雖然長得貌勝子,但還不是照樣大受少們的歡迎。夏兄,的長相不過是略顯陰柔些罷,比上官懷遠可是強得多。”
夏沐風只覺得胸口更加發悶。
原楚繼續道:“正好上官懷遠失蹤,要不要趁此機會在江湖上多走動走動,以的相貌,應該可以把上官懷遠從江湖美的位子上頂掉的。”
夏沐風有氣無力地道:“原兄,就不必,相信定可以把上官懷遠找出來的。”
方小景放下鏡子:“夏樓主,找上官懷遠幹什麼?他莫不是跟有仇?”
夏沐風搖頭:“跟上官懷遠無怨無仇。”
“那爲什麼要去找他?”方小景不解地眨着眼,“莫非欠他的恩情,所以要找到他報恩?”
夏沐風搖頭。
“夏樓主,那找上官懷遠到底是爲什麼什麼?”方小景不解地道:“莫非夏樓主吃飽撐着?”
夏沐風撫撫心口:“小景姑娘,笑。只不過是覺得上官懷遠個人非常的有趣,所以纔想把他找出來……”
“人家有趣關什麼事?”方小景眨眨眼,看夏沐風眼,作揣測狀,小小聲道:“夏樓主,……該不會是暗戀上官懷遠吧?得提醒,上官懷遠長相再美,他也是個人……們……唉……們是不會有結果的……”
無塵、原楚、莫小米、江明月和顧逢喜五個人,立刻起看向夏沐風,面上的表情各自不同。
夏沐風只覺得胸口翻騰,氣血上涌。
他用力的撫撫心口,假笑:“小景姑娘,真會笑……”
方小景臉將信將疑的神色:“夏樓主,真的沒有暗戀上官懷遠嗎?”
“自然是沒有!”夏沐風字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那就不明白……”方小景臉疑惑之色,“既不爲仇又不爲恩,還不是爲美色……夏樓主,折騰着找上官懷遠到底是爲什麼?總不會真的是吃飽撐着吧!”
覺得自己確實有像是吃飽撐着的夏沐風惱羞成怒:“沒有!沒有!!沒有的事! ”
原楚指着夏沐風:“嘖嘖,夏兄,惱羞成怒……”
夏沐風拼命忍住吐血的衝動,儘量讓自己的面色保持平靜:“原兄,是絕對沒有的事,誤會……”
原楚還沒來得及答話,無塵便往棋盤上放下粒白子,跟着擡頭愉快的向着夏沐風宣佈:“夏兄,輸……”
“……”夏沐風只覺得自己已經忍到忍無可忍,非要狂噴三大口鮮血才能爽快的地步。
143
青衣領着人端着酒菜進到小廳裡的時候,就看到自家的樓主面色黑裡透着白,白裡透着青,青裡透着紅,還外帶臉要死不活的表情,他頓時驚,趕緊衝到夏沐風身邊。
“樓主,是怎麼?”該不會是被人暗算吧……
夏沐風個字個字的道:“!沒!事!”
夏沐風停停,又道: “就是胸口有悶……”
青衣趕緊給夏沐風倒茶:“樓主,喝口熱水,會好的。”
夏沐風飛快的把整杯水喝乾,撫撫胸口:“好像是好……”
“樓主……” 青衣小聲道:“不記得有心疾的,怎麼突然就胸口發悶呢?要不要請鍾神醫來給看看?”
“不用……”夏沐風搖頭,“不要鍾神醫,找鍾神仙來都沒有……”完全就是被氣的啊!個原楚已經很夠受的,現在居然又加個方小景……啊!夏沐風簡直就快要沒法活!
夏沐風揮手:“快,讓他們把酒菜都放到桌上去……”趕緊的,用酒菜堵住他們兩個的嘴,免得真會被他們兩個氣到吐血。
幾個青衣帶着過來的丫環小廝個個訓練有素,輕手輕腳的把酒菜全放到桌上,便個個退出去。
江明月張嘴打個小小的哈欠,嬌滴滴地向着方小景道:“大姐,人家好睏,想去睡。”
‘大姐’兩個字竄進青衣的耳朵……
青衣看向江明月,直樂得心花朵朵開。
方姑娘果然是有妹妹的,還是個如此可愛的小美,哇哈哈……
方小景走過去,慈愛的摸摸江明月的腦袋:“小緋睏那就去睡吧,要不要大姐陪上樓去?”
江明月搖頭: “小緋自己個人上樓去睡就行……”
青衣立刻自告奮勇的跳出來:“方姑娘,可以送妹妹上樓去的……”
江明月咬着手指,很茫然地看向方小景。
方小景轉頭,很不滿地看着夏沐風。
夏沐風扭頭,惡狠狠地看向青衣。
青衣訕訕退回,貼牆站好。
夏沐風向着江明月笑笑,把小小碗熱騰騰的湯圓推向的,向招招手:“小緋妹妹,剛剛嚇到的那個二愣子是哥哥的隨從,哥哥用碗湯圓代他向陪罪好不好?就給哥哥個面子,隨便吃幾口也好……”
江明月猶豫下,實在是不想在夏沐風面前久留,但是又怕貿然拒絕反而惹來夏沐風的懷疑。思量再三,還慢慢走到桌邊坐下,捧起碗開始吃湯圓。
夏沐風好像並沒太在意江明月,見坐下,便開始向原楚和方小景敬酒。
江明月吃完湯圓,便個人先上樓去,夏沐風也並沒有攔。
回到房裡江明月長長的鬆口氣,摸摸自己的臉:“幸虧夏沐風沒見過……”
吃過宵夜,大家各自回房睡覺。
夏沐風帶着青衣出荷院。
孫陸正好急匆匆的趕過來,見夏沐風,他便迎上去道:“樓主,事情都處理好。”
夏沐風頭:“費洛人呢?”
“李堂主拿下他和邱瑤,廢他們兩個的武功,正準備帶回刑堂去。”
“帶過去,還有事要問費洛……”
孫陸立刻上前帶路。
孫陸帶着夏沐風到的時候,李進正要把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費洛扔上馬車,見夏沐風要問費洛話,便把費洛扔到地上。
夏沐風蹲下身,向着費洛道:“費洛,跟江明月死,現在就再問遍,江明月到底是怎麼死的?記住,要聽的是實話……再敢句假話,就立刻卸的胳膊砍的腿……”
費洛臉色慘白,吃力地道:“樓……樓主,……之前跟的確實是實情……”
夏沐風冷冷的笑:“那就告訴詳細的實情,越詳細越好……”
費洛只好詳細的明:“有……有個叫吳瞬的青年劍客跟邱瑤的大伯父有仇,當衆找上邱瑤的大伯父,提出要跟他生死決鬥。邱瑤的大伯父爲面子答應下來,可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人的對手,便請邱瑤找人去刺探那人的弱,邱瑤覺得江明月辦事妥當便讓叫江明月去辦事……”
“……便告訴江明月是上頭派下的任務,讓去。江明月化名小翠,選好地方,找幾個人演場惡霸欺負弱的戲,讓那個吳瞬救下,之後便很順利的接近吳瞬,待在他的身邊。可是在決戰之日前江明月報上來的弱卻是假的,邱瑤的大伯父就此死在吳瞬的劍下。邱瑤想要江明月死,可是又不方便明着下手,正好樓裡混在五毒教的暗樁趙雅寒因爲做事不謹慎,留下馬腳,引得五毒教的懷疑教中有奸細,邱瑤便定下計劃,先借口讓江明月相助,讓易容把趙雅寒身邊扮作丫環的幫手換下來,跟着便讓趙雅寒去跟五毒教的少主發覺自己身邊的個丫環好像不是原來的那個……”
“五毒教的少主便拿下江明月,除去臉上的易容,將關進地牢。邱瑤手裡有從刑堂弄來的蠱毒,便交給趙雅寒,讓藉着探望江明月把毒混在水裡騙江明月喝下去,好讓死得看起來像是心疾發作。樣既可以除去江明月,又能讓五毒教停止追查奸細的舉動。趙雅寒纔給江明月喂毒離開,五毒教的少主便向全教宣佈江明月是混進五毒教的奸細,逼着江明月吃下寒毒,等到江明月毒發之後,便把扔到亂葬崗上。跟着到亂葬崗,確定江明月確實死之後便離開……”
夏沐風直起身,向李進示意自己已經問完。
李進抓起費洛便要往馬車裡扔。
費洛掙扎着道:“樓主,饒命啊……”
夏沐風冷冷地笑:“費洛,是不是不像爹和爺爺那樣嚴厲便覺得夏沐風好欺?既然敢背叛八方樓,就要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不過看在剛纔老實答話的份上,可以請李叔讓死得略微痛快些……”
見費洛還想開口,李進索性他的啞穴,把他扔進馬車裡。
夏沐風走到李進身邊,低聲道:“李叔,那個江明月先服蠱毒,後服五毒教的寒毒,可還有可能活下來?”
李進皺眉想想:“樓主,確實有可能,而且可能性還極大。如果邱瑤收裡的蠱毒能讓人看起來像是死於心疾,那毒便是熱性的,五毒教的寒毒是陰毒,兩種毒很可能會互相牽制。費洛覺得江明月死,但是江明月卻可能只是因爲兩種毒性同時發作而進入假死的狀態……但是就算暫時不死,遲早也是要死的,最多也只能撐上兩三年罷。而且兩三年中寒毒會時時發作,發作的時候定非常痛苦……”
夏沐風頭,向着李進道:“李叔,邱瑤用在江明月身上的蠱毒可有解藥?”
李進頭,伸手進懷,摸個小瓷瓶出來交給夏沐風:“用水化開服下即可……”
夏沐風伸手接過瓷瓶,眼裡閃過抹算計之色,跟着,便微微的笑笑。
“李叔,找人去問下趙雅寒,叫查清楚當初五毒教的少主逼江明月服下的是哪種寒毒,叫把解藥偷出來。拿到解藥之後便立刻派人給送過來……”
李進頭應下。
幾輛馬車趁着深夜離開煙雨樓。
李進走,直有些戰戰兢兢的孫陸和李媽媽明顯的放鬆下來。
孫陸走到夏沐風身邊:“樓主,千霜的事和李媽媽略略查到些眉目。”
夏沐風挑眉:“很好,來聽聽……”
孫陸向李媽媽使個眼色,李媽媽上前向着夏沐風道:“樓主,千霜第次擅離煙雨樓是在前年十月。月初的時候離開煙雨樓出去辦次事,回來之後便有些不對勁,像是有什麼心事,有時候還會個人對着牆傻傻的笑。到月底的時候,便悄悄的離開煙雨樓,直到五後纔回來……”
孫陸接上:“派出人去,按着千霜那次去辦事的來回的路線仔細的查,總算是從個樵夫那裡打探到線索。那樵夫曾在上山砍柴的路上看到有幾個小毛賊攔住個打扮富貴的老婦人,他有心上去幫忙卻又怕個人不是那些小賊的對手,便匆匆趕回山下去找村民幫忙,可是等到他找好幫手再趕過去,卻見到那些小賊個個跟木雕樣僵在路中間,動都不會動,連話也不能,而那個老婦人卻不見……那次千霜去辦事便是扮成個有錢的老婦人模樣,根據那個樵夫的形容,那個老婦人正是千霜改扮的……”
夏沐風頭,示意孫陸繼續下去。
“村民們後來便把那羣小賊綁送去官府,直過夜,那幾個小賊纔開始能夠動彈能夠話。後來縣官審那羣小賊,據他們,他們截住那個衣着華貴的老婦人,出言威脅番正要動手搶東西的時候突然就飛來些小石子,打到他們身上,他們便動也不能動。跟着他們就聽到那個老婦人擡頭四下查看,還句‘不知何方英雄援手,還請露個面……’再後來,他們就見到那老婦人躍上大樹,向着個方向追去。”
“派去的人打探到些消息之後,便分成幾路,向着那幾個小賊所的千霜追去的大致方向散開繼續追查,在路邊的個茶棚裡,總算又查到線索。千霜扮的老婦人到過那個茶棚,還問過茶棚的老闆有沒有見過個戴着帽子穿着鬥蓬的年青子。那茶棚的老闆便告訴千霜,他是見過麼個人,陪着個柱着鐵柺杖,看起來腿腳不太方便的老太太往東邊去。千霜便向着老闆指的方向追去……跟着派去的人便也往東邊繼續查探,可是東邊便是大山,沒有人煙,他們也就再沒查到什麼東西……”
夏沐風頭: “查到的東西也已經不算少,至少可以知道千霜是對個助過的子動心……那茶棚的老闆可看清那子的相貌?”
孫陸搖頭:“茶棚的老闆那個子戴着帽子,又穿着鬥蓬,整張臉都被遮住,根本看不清樣貌。那個老太太的正臉他倒是見過,但是也就是個普通老太太的長相,時間久,他早就記不清。他唯有印象的只是老太太手裡拿着根份量十足的鐵柺杖。”
夏沐風拍拍孫陸的肩:“很好,孫陸次做的不錯。正好費洛那堂還缺個堂主,可願接個位子?”
孫陸大喜過望:“多謝樓主提拔……”
夏沐風笑笑:“孫陸,不是個小氣的人,待在八方樓,只要好好做事,必然不會虧待,可是若是敢對八方樓有異心……那下場,剛剛已經看到……”
孫陸趕緊道:“樓主放心,孫陸生是八方樓的人,死是八方樓的鬼,絕不會生出異心……”
夏沐風又看向李媽媽:“李媽媽,等千霜的事結,煙雨樓便就由負責,除李叔,八方樓又要再添個李堂主……”
李媽媽趕緊向着夏沐風躬身:“謝謝樓主提拔……”
夏沐風看李媽媽眼:“李媽媽,之前瞞下千霜擅離煙雨樓的事沒有上報,事可是還記着的……”
李媽媽驚:“樓主,屬下以後再不會犯樣的錯誤……”
夏沐風微笑着道:“李媽媽,那便再好也沒有。要記住,若是再出錯,那就只有送進刑堂條路……”
李媽媽渾身顫,趕緊低頭應聲。
夏沐風帶着青衣慢慢走回荷院去。
青衣看着夏沐風拿在手中把玩的瓷瓶,好奇地道:“樓主,難道覺得江明月根本就沒有死?”
夏沐風笑:“不是覺得,是肯定……”
青衣瞪大眼:“樓主,怎麼能麼肯定?”
夏沐風臉上的笑容加深:“因爲見到活生生的江明月。”
青衣的眼睛瞪得更大:“什麼時候?”
“就在剛纔……”
“剛……剛纔……”
“對……”夏沐風似笑非笑地看着青衣,“就是小景姑娘的那個妹妹小緋……”
小緋!?青衣只覺得自己顆純純的少心瞬間裂成兩瓣三瓣四瓣……
青衣顫抖着聲音:“樓……樓主能肯定嗎?”
夏沐風頭:“小緋便是江明月易容的。江明月的易容術是跟樓裡已經過世的黃婆婆學的,手法自然跟黃婆婆有很多相同之處,黃婆婆的易容術瞞不過的眼睛,的自然也不行。江明月恐怕不知道之前曾經在易容之後見過,所以纔敢在面前露面。”
“那樓主打算怎麼辦?”
夏沐風看着手裡的瓶子笑:“煙雨樓暴露,便需要在別處重設個像煙雨樓樣地方,想把八方樓的八個堂增設爲九個堂,還缺個像千霜樣有手腕的新堂主……”
“樓主,難道的意思是想要讓江明月去當新堂的堂主?”
夏沐風搖搖頭:“想讓江明月去當新堂的副堂主,至於堂主的人選另有考量……”
青衣想想,向着夏沐風道:“莫非……莫非樓主想讓方姑娘去當新堂的堂主?”
夏沐風微笑着頭:“青衣,覺得小景姑娘是個很合適的人選……現在就當什麼都不知道,等到千霜的事結,再跟小景姑娘挑明,若是想要救江明月的命,便只能順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