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揀揀了半天后,樑寧兒拿着已經完全癟了的錢袋子心疼不已的從潔彩坊走了出來。
“貴!貴啊!真貴!”
想起自己揹簍裡那輕飄飄的一件衣裳,竟花了那麼多的錢,樑寧兒心疼的心差點都要滴出血來了。
巧的是,回去的路上,樑寧兒還沒走兩三步,就又碰到了正趕着驢車回去的李鐵牛。
回去的路上,兩人坐在驢車上依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只是,這次樑寧兒明顯感覺到了,李鐵牛好似在刻意的和自己迴避有關於扈明輝的話題。
李鐵牛不想說,樑寧兒也就沒再開口往那方面聊。
反正等回去後,她要找到他,和他當面鑼對面鼓的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該還的都還給他,從此以後不再欠他任何一點人情。
驢車剛趕到村口,從村口的老槐樹下突然躥出了一個瘦削的身影。
“果兒?你怎麼在這裡?”
突然衝出來的樑果兒把坐在驢車上的樑寧兒嚇了一跳,但讓她擔心和吃驚的,還是樑果兒臉上焦急的神情。
“怎麼了?”
“出事了!”
“什麼事啊?是爹還是娘啊!”
樑寧兒被樑果兒口中的出事了三個字,嚇得直接從驢車上跳了下來,背起揹簍撒腿就要往家跑。
“不是,不是爹和娘,是你自己!”
樑寧兒纔剛邁步子,就被樑果兒伸手給拽住了。
“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出事了?”
被拽回原地的樑寧兒,聽着樑果兒的話是一頭霧水。
“是啊!果兒,你姐不是好好的在這呢嘛!怎麼說她出事了呢?”
李鐵牛也是聽得稀裡糊塗的,可他看樑果兒焦急擔憂的模樣,不像是撒謊更不像是開玩笑。
“哎呀,你趕緊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麼半天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樑寧兒急了,甩開了樑果兒的手還是要往家跑。
“姐,你別急着回去,是爹孃讓我在這裡攔着你的,大伯母和樑碧兒,還有樑家的族人,太爺爺,里正,這會子都氣勢洶洶的在樑家祠堂等着你呢!”
知道事態有多嚴重的樑果兒,急得小臉通紅,甚至眼眶都跟着一道紅了。
“等我?等我做什麼?”
樑寧兒更搞不明白了,自己好端端的在這,那麼多樑家人在樑家祠堂等着自己做什麼。
“早上你前腳剛離開,胡愛香和趙開花就從山上的竹林下來了,兩個人手上竟拿着你那天從山上下來的時候穿的那件白褂子。
這會子所有人都在樑家祠堂鬧開了,說你就是在山上偷了野漢子。趙開花還說的有鼻子有眼,說看到你在山上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幹了不要臉的勾當纔會在山上落下了那件褂子。”
樑果兒的話還沒說完,樑寧兒的心就緊揪着疼了起來。
昨天她就只差要把整個竹林翻過來了,都沒有找到那件白褂子,好死不死的竟然被那兩個死對頭撿到了。
看到樑寧兒越攥越緊的拳頭,還有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從未見過樑寧兒這副表情的樑果兒,這下子更擔心了。
“姐,你穿回去的那件白褂子呢?我剛將家裡翻了個底朝天,就是沒有看到,你究竟放哪裡去了?”
樑果兒的心裡還存着一絲僥倖,希望胡愛香趙開花手上的那件白褂子不是樑寧兒那天穿的。
可是她剛剛偷摸去瞧了一眼,樑寧兒穿回來的白褂子就是她們手上拿的那件,衣裳是樑寧兒洗的,可曬好了以後是她親自收進去疊好的,她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