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姓付,但是你放心,這個付大人不是什麼心胸狹隘的小人,恰恰相反,他爲人剛正不阿,黑白分明,他不會因爲你和付葛雲的那些小事而記恨於你的。”
知縣夫人再次笑着拍了拍樑寧兒的手。
她和付葛雲在布莊爲了自己的閨女結仇的事,她都從自己女兒那裡都知道了。
也正是因爲都知道,所以她纔會更喜歡樑寧兒,對她更刮目相看。
“真的假的?”
樑寧兒有些懷疑,倒不是她懷疑知縣夫人的話,而是懷疑這個姓付的新知縣。
他若是真的像知縣夫人說的這般好,家裡可寵不出那麼野蠻任性又跋扈的付葛雲來。
“是真的,那個付葛雲是付家的嫡女,付知縣是家裡的庶子,兩個人的關係並不如外界像的那麼好,也沒有付葛雲說的那麼好。
要不是這次付知縣上任了,付家到現在可都還不待見他。”
對於這些大家族的密事,知縣夫人是如數家珍。
就是她不想知道,那些願意和她攀關係的,也都會把這些事送到她的耳根前。
“寧兒,說來我們也得好好謝謝你,那個事,幸好你沒有聲張放了我們一馬,若是這是捅了出去,讓這個新上任的知縣知道了,我們可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說到這裡,想到那個可能,知縣夫人拉着樑寧兒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指尖也變得冰涼。
“夫人,都過去的事就別說了,爛在咱們的肚子裡就罷了。”
這次換樑寧兒拍着她的手背來安慰她了。
和小鞏氏熟識了以後,她也算是知道知縣的良苦用心了。
“寧兒,我家靈兒的情況你現在看到了,也都知道了,我夫君做這麼多就是爲了她啊!她就自己一個人,這世上除了我們待她是真心的,再沒別人了。
我那妹妹,就是鞏夫人,我也知道她當初願意娶我家靈兒是礙於親戚和我夫君還在位上的那點好處,我也知道之林對我家靈兒並不好,可是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我們兩個眼見年紀就大了,靈兒又是這副樣子,我們倆要是兩腿一蹬,她無親無故的在這個世上可怎麼活?
把她託付給鞏家,也是想着不管怎樣,終歸是親戚一場,他們不可能會讓靈兒餓死的,要是靈兒能給之林生下個一兒半女,她母憑子貴,日子再難也不會難成什麼樣。”
這是知縣夫人生平第一次把自己壓在心裡的那些知心話掏了出來。
她邊說邊掉淚,這眼淚是不由自主掉下來的,止都止不住。
聽到這裡,看着哭得傷心的知縣夫人,關於小鞏氏是從小被人下毒的這件事,樑寧兒不知道該不該和她開口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知縣夫人明明知道鞏家並不是小鞏氏最好的歸宿也要把她往裡送,只因爲她是真的對小鞏氏放心不下。
“夫人,老爺說他找不到小姐八歲生辰的那幅畫,讓你趕緊去書房。”
知縣夫人的眼淚剛止住,屋裡突然躥進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着急忙慌的,大冷的天竟然急出了一頭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