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對面的長桌後,坐着一位五十來歲的老男人。
古銅色的肌膚,兩鬢花白,已經剃乾淨的下巴,隱約還能見到青色的絡腮鬍痕跡,臉上好些深深的褶皺,這些都是他前些年在外走鏢歷盡風霜的見證。
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幽靜的氛圍再加上他自身的氣場,讓他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明輝,坐。”
甄宏德擡頭,合起手上的賬本,衝站在房門外的扈明輝親切的開了口,並衝他比劃了一下自己旁邊的椅子。
扈明輝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踏步走進房間,在甄宏德指着的椅子上坐下。
“東家找我什麼事。”
“忙一上午了,喝口茶潤潤嗓子。”
甄宏德並沒有急着張口說何事,而是笑眯眯的走到茶桌旁,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扈明輝也沒有廢話,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茶,仰頭一飲而盡。
“你別急啊!茶要慢慢品,話要慢慢說,你看你着急的樣子,好像趕着要出門去娶媳婦似的。”
甄宏德笑着拍了拍扈明輝的肩膀,一句聽似無意的打趣話,卻別有含義。
“其實我今天是要去……”
“明輝啊!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鏢局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可全都靠你了啊!”
扈明輝口中的提親二字正欲出口,就被甄宏德的話給及時打斷了。
“我是鏢局的總鏢頭,這些都是我分內之事,東家你太客氣了。”
扈明輝知道,他是故意踩在那個節骨眼上打斷自己的話的。
“怎麼前幾個月,你和馮家公子有那麼大的過節,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還不知道呢!”
甄宏德的語氣聽來好似毫不在意,可是擡頭看向扈明輝的眼神,卻不似從前那般淡然了。
扈明輝知道了,他是在這裡等着自己呢。
“也不是什麼大事,既然都處理好了,我就沒讓人告訴你。”
“不是,我怎麼聽馮老闆說,這次是你和馮家公子的私人恩怨,說是爲了一個女人,什麼女人對你重要的可以對咱們的衣食父母大打出手了?”
這下,甄宏德盯着扈明輝的眼神又變了,有威嚴也有嚴肅的質問。
“就算寧兒不是我喜歡的姑娘,馮玉祥做出這樣天地不容的事情來,我同樣會動手,東家你有俠義心腸,我就不信這事發生在東家你的面前,你會袖手旁觀完全不管。”
扈明輝一句話,既表明了自己和樑寧兒的非一般關係,還同時把話給甄宏德拋了回去。
甄宏德的眼神,在扈明輝把話給他拋回來的時候,躲閃了一下。
能當着自己的面,這麼痛快的就承認他和樑寧兒的關係,這一點還是很出乎他的意料的。
不過細想一下,這是他扈明輝的做事風格,決定了要做的事情,絕不會拖拖拉拉。
“我雖有俠義心腸,但是我斷不會拿整個鏢局來開玩笑,你不顧一切和馮玉祥結下這麼大的仇,難道那個什麼樑寧兒,真好得你可以爲了她放棄我們整個常遠鏢局?”
這次甄宏德的眼神又變了,變得不滿,變得憤怒,也變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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