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袁知雪有意不讓他吃,而是他年紀大了,前段時間又焦灼思慮沒吃好睡好,糯米不易消化,晚飯用的太多容易積食。
年紀大了的人原本睡眠就淺,這要是再一折騰,更沒得睡了。
待袁知雪講清楚了這些利弊後,鞏老爺子更高興了,當場便誇她這個家,她當得好極了。
正門頭扒粥的焦姨娘聽到這句話,猛得擡起了頭。
“當家?什麼當家?”
“娘身子不舒服去臨縣看大夫了,我這邊燁林身子不好,孩子們也都犯病了,所以只能勞累三弟妹當家了。”
大鞏氏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悠悠的開了口。
原本孩子們都病了,她不該出來用飯的,可是她不願讓鞏燁林和袁知雪在一起的時候,自己不在旁邊,儘管這裡除了他們還有別人。
可何況後面她還聽說這今晚的荷塘宴,還是他們兩個人的主意,她就更心裡有氣了。
而她剛纔的那話,也是故意說出來的,話尾還加強了三弟妹的音量。
爲的就是讓焦姨娘聽明白,自己不得已才讓她當了家,但她更有意讓焦姨娘明白,袁知雪是老三,她自己是老二,就是自己不得空也得先輪着她再到袁知雪。
果然,大鞏氏話裡的意思,焦姨娘聽出來了。
“喲!弟妹的手伸的夠長的啊!排資論輩怎麼着也輪不到你啊!大嫂忙着照顧孩子,那不還有老二我嗎?怎麼就一下子越權到你的手上了。”
焦姨娘說的陰陽怪氣,盯着袁知雪的目光灼灼。
鞏之林看到袁知雪,還有對面一排人的臉色瞬間都黑了,尤其是鞏老爺子的,急了。
“你廢什麼話!桌上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焦姨娘還以爲鞏之林這是在特地維護袁知雪,這讓她更惱了,一把甩開他的胳膊站了起來。
“這裡怎麼就沒有我說話的份了,我肚子裡懷的可是你鞏之林的種,生下來姓的也是鞏,我怎麼就沒有資格說話了?
還有,我說錯了嗎?你不一向說你們鞏家最講究輩分和規矩嗎?這怎麼到了我這裡就一點規矩都沒有了呢?
不管怎麼說,就是大嫂不得空當家,後面輪着當家的也是我,怎麼就變成她了!”
焦姨娘直接伸手指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袁知雪,滿臉的憤恨不平。
“沒規矩!我還活着呢!”
焦姨娘的話音剛落,鞏老爺子就氣得一巴掌差點把飯桌整個拍翻,望着鞏之林和焦姨娘的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嫌惡。
焦姨娘沒想到老爺子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嚇得臉色一白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鞏老爺子擡頭看向對面的焦姨娘“你當家,你娘今早不舒服,你連安都沒去請,就連她幾時出門,去幾天你都不知道,一點孝心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來當這個家?”
“我……”
面對鞏老爺子的質問,焦姨娘立刻語結了。
她不過就是氣不過,也看不慣袁知雪那副樣子,纔會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這些話。
但被老爺子當着這麼多人面教訓,她也有些下不來臺,尤其是當着袁知雪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