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馮玉祥被抓後,樑雪兒就被自己爹孃接回了白馬村。自那以後,她就沒再出過家門。
只聽到兩個和林氏相熟的婦人說樑雪兒自接回去了以後就一病不起,整個人瘦的就剩把骨頭了。
樑根春林氏在村裡也都是夾着尾巴做人,白天不出門,晚上纔敢偷溜出門,就怕碰到村子裡的人。
其實說來,雪兒現在也可憐,嫁了個這樣的男人,想圖的他的情吧,馮玉祥又沒給過她一分真心,要圖他的錢吧,現在馮家被馮家的那些親戚壓榨的一個渣都不剩。她還這麼年輕,往後可怎麼活哦!”
說起樑雪兒的近況,劉氏沒有一點幸災樂禍,反而唏噓不已,畢竟她也是自己看着長大,又和自己女兒年歲一般大,她見不得這樣的閨女受苦。
“我聽秀梅嬸子說,她爹孃打算等樑雪兒的身子再好一些就一家搬到外地去,這樣也好,去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可以重新開始,只是,希望她以後能擦亮自己的眼睛,別再犯從前一樣的糊塗。”
樑靜兒也沒有在言語上對樑雪兒落井下石,只盼她別在犯傻。
“她的事你們就別操心了!還是趕緊與我說說你們在燕寶堂碰到誰了吧!這說了好半天,都還沒進入正題呢!”
對於樑雪兒,其實樑寧兒早就給她謀好了退路,她往後的日子壓根就不會像娘和二姐以爲的那樣艱難。
但是能擦亮眼睛倒也是她希望的,希望這次馮玉祥的這件事能讓她徹底明白,什麼大戶人家的顏面,什麼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唯獨真心真意對她的好纔是真的。
樑靜兒左右看了看,見屋裡沒外人,便又壓低了聲音湊到樑寧兒的耳邊。
“是張寶方。”
“啊?他?!”
這個名字,還真是讓樑寧兒吃了一驚。
“你知道他去燕寶堂看的是什麼嗎?”
樑靜兒的聲音到了這個時候更小了。
她一副越來越神秘的樣子,到了這個時候,就是不用她再開口,樑寧兒也能知道。
“男科?”
可她還是有些不相信。
“嗯!我起先也不相信!不過我後來從池大夫口中套話,套出來了。”
說到這裡,樑靜兒的臉上閃過一絲微妙的複雜。
“我們在一起的那幾年,我一直勸他去看大夫的,可他打死就是不去,現在也不知道是聽了誰的勸,竟然乖乖去看大夫了。”
話畢,她的眼裡還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
她的失落,還有心裡此刻壓根就壓抑不住的難過,其實不是還念着和他的感情。
而是爲她自己難過,要是他早聽自己的話去看大夫,自己也不用平白多受這麼多年的苦。
“說起他,我倒想起了一件事,那天我去衙門的時候,知縣不受理咱們的案子,是他偷偷跑出來讓我去鞏家找知縣夫人的!
還有,他當時還悄悄問我你現在過得好不好!想必,他心裡也是知道這些年都虧待你了。”
樑寧兒看出了她眼裡的糾結和臉上的不甘,把那天在衙門口的事,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