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扈明輝語結了了,他還真沒有想到這麼深和這麼常遠,甚至都沒有想過自己喜歡了寧兒,對從小就仰慕自己的甄紅纓是一種傷害。
見扈明輝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甄宏德又馬不停蹄的開了口。
“你也常說,我於你而言,都能說得上是再生父母,這些年在鏢局培養你,將鏢局所有的重任都給了你,你說這份恩情,你永遠都會記得,一輩子都會記得,可你現在看看你要乾的事,你是在報恩嗎?
紅纓對我們老兩口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你要是寒了她的心,那不是拿刀子扎我們的心麼?
你還說鏢局這些和你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比你的親人都親,你爲了這麼一個女人,放棄整個鏢局,放棄所有的兄弟,你的仁義呢?你不也是拿刀子在捅那些兄弟們的心嗎?
難道你真要爲了那麼一個野丫頭,放棄你好不容易打拼出來,想要好好幹一輩子的事業?爲了她,成爲我們鏢局所有人口中不仁不義又忘恩負義之人?”
這麼一大段話,憤慨激昂的甄宏德是一口氣說完的,弄得看起來好像他是早就在心裡打好了腹稿一樣。
而且他說話的聲音還很大,不知道是激動的緣故,還是故意的。
不止房裡的扈明輝能聽得清楚,就連在隔壁房間坐了好一會的人也都聽到了,守在賬房門口的鏢局兄弟,還有因爲不放心,拉着花鬍子一道在遠處悄悄看着的邢克章也都聽到了。
只要是聽到這番話的人,臉色都白了。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在鏢局幹活的人,要是落個不仁不義又忘恩負義的名頭出去,這輩子都不可能在這行甚至是吃八方飯的行當裡能混得下去。
甄宏德的話音落下後,是一片讓人揪心又緊張的安靜。
沒人敢開口,甚至都沒人敢大聲喘氣。
扈明輝的臉色尤其難看,甄宏德的話聽來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其實是變相的威脅。
自己要是敢娶樑寧兒,敢傷了甄紅纓,那自己這輩子就別想在鏢局這個行當混了,甚至有可能,他還會利用他手上的人脈關係,讓自己不管在哪裡,幹哪行都混不下去。
這是他甄宏德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可要是讓他放棄樑寧兒,那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這些年,風裡來雨裡去,一直都是他一個人,他也一直都以爲自己這輩子就這麼過了,直到碰到了樑寧兒。
他瞧了她的身子,他要對她負責,他吃了她做的點心,他想要對她負責,最後是他知道了自己的心,知道自己這輩子只會對她一人負責。
甄宏德看得出扈明輝現在很糾結,兩個都是終身大事,還都是事關一生的,他不可能一下子就做出抉擇來。
“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是繼續留在常遠鏢局當有情有義的總鏢頭,還是娶那個女人當無情無義的扈明輝,你自己好好斟酌吧。”
甄宏德的話音落下後,又是一片讓人大氣不管喘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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