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他待你不好嗎?”
香竹的這一口氣,嘆得樑寧兒的心都立馬跟着揪了起來。
她是在白馬村,除了自己的親姐妹以外,和自己最親最要好的,她真心希望她能過得好。
“寧兒,你打小在我的心裡,我就當你是親姐妹了,親姐妹之間,我也不怕和你說實話,成親後的這幾年,我們過得不好,一點都不好!”
香竹抓過樑寧兒放在石桌上的手。
樑寧兒驚詫,她的掌心冰冷,手指微顫,神色不止黯淡,甚至還在瞬間變得毫無血色。
“怎麼了?能具體和我說說嗎?”
不是樑寧兒好奇心作祟要打聽,而是她清楚的記得池君傲和她說過,孕婦最忌諱的便是心有憂慮。
不管香竹的事情說出來自己能不能幫到忙,但只要她能有機會把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也算是一種發泄的途經。
“寧兒,你是不知道,我那個沒成親前的公公婆婆,還有大伯小叔子,妯娌和小姑子們,成親前看起來都好說話極了,也一個個都把話說得那個漂亮。
什麼我進門了以後,什麼都不用管,只管好好伺候正濤便是,他們也一定會好好供着我相公讀書的。
可自打我一進門,他們就翻臉了,我出嫁三朝回門後的當天,他們就鬧着要分家,算盤噼裡啪啦打的那個響,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家裡所有的田地錢財給分了。
你估計想不到,我們除了一身的債,一文錢沒有分到,一分田地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
樑寧兒一臉的驚訝。
李正濤的家庭關係她很早就知道,除了爹孃,還有兩個已經成親了的大哥,一個弟弟和一個已出嫁,和一個未出嫁的妹妹。
她知道這樣人多的家庭,關係很不好處理,可香竹成親後過的會是這樣的日子,她還真是沒有想到。
“我後來才知道,正濤不是他們這一房出的,他的親生爹應該是他的小叔,正濤出生的那一年,他娘難產,死在了炕上,他爹是個極疼媳婦的,受不來那個打擊,沒多久竟跳河尋死追了去,只留下正濤一個人。
我公爹就兩兄弟,正濤的親生爹孃在他那麼小就沒了,自然只能過戶給我現在的公爹了,和他一起被過戶過去的,還有正濤親爹掙下的不少家產。”
“所以,李家在你們成親了以後,就把所有事情攤開了,說你們其實是三房,說他們養大你相公不容易,還讓他讀書娶親成家了,你們成親了以後,自然要分家。”
樑寧兒接着香竹的話說,也正是因爲有這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所以李家的算盤能打得噼裡啪啦響。
“他們就是這樣說的,我們心裡不服,可是又有什麼辦法,正濤過繼過去的時候,只有五個月大,家裡有多少田地,多少錢什麼都不知道,長大後他又一門心思的撲在讀書上,算盤都沒有摸過,哪裡曉得這些。
我是纔剛嫁過去的,更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只能是他們算了多少便是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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