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寧兒蹲在井邊,將所有的竹筍都剝殼洗乾淨,然後又從廚房的角落裡端了一個空置的瓦罈子出來。
家裡日子拮据,鹹菜酸菜的只要得空是肯定會醃上一些的,所以家裡這些用來裝鹹菜的罈罈罐罐有很多。
罈子洗乾淨了以後,事先倒進鍋裡的井水也已經燒得翻滾了。
趁燒開的井水晾涼之際,樑寧兒拿刀把已經洗乾淨的竹筍全都豎刀切成了小塊。
等井水完全涼下來以後,她再把井水倒入已經鋪滿了竹筍的瓦罐裡直到將瓦罐的口子淹沒,最後密封。
這樣放在陰涼處密封保存個十來天,再開蓋拿出來的就是會令人胃口大開的酸筍了。
挖回來的竹筍樑寧兒並沒有一股腦的全都塞進了罈子,而是特地留了兩塊大的,打算留着晚上燒來吃。
回到廚房,她把昨天剖開洗乾淨了的野鴨子從櫥櫃裡拿了出來。
竹筍燒鴨是一道應季美味,她有信心也有能力可以把這道菜燒得一上桌最後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
可是,一想到手裡的這隻野鴨子是那隻大猩猩給的,又想到他今早和馬賽花拉拉扯扯的情景,再又聯想到他那晚有可能會對自己做的事,她就什麼胃口都倒了。
因爲對大猩猩的人品產生了質疑,樑寧兒連帶看手上的這隻拔光了毛的野鴨子也覺得礙眼了。
“扔了算了,他的野鴨子吃了不要嘴巴痛!”
樑寧兒把手上光禿禿的野鴨子拎到了竈膛邊,打算直接塞進竈底燒成灰,眼不見爲淨的好。
可是,等野鴨子靠近了竈膛口的時候,她又想到昨晚上一家人吃飯時,她在爹孃還有果兒面前信誓旦旦保證說今天的野鴨子她一定會燒得噴香讓他們停不下筷子的情景。
她都還清楚的記得,自己說話的時候,樑果兒眼巴巴望着自己還連着吸溜了好幾口口水的饞嘴模樣。
樑果兒是真饞了,不只是她饞了,爹和娘都饞了。
已經拿到了竈膛口的鴨子,樑寧兒猶猶豫豫地又拿了回來。
“姐!姐!你是在廚房裡燒鴨子嗎?”
就在這時,廚房口突然傳來了樑果兒急切的聲音。
站在竈膛口的樑寧兒一擡頭,樑果兒已經從廚房口躥到她面前來了。
“你真的準備燒鴨子了,我回來的可真及時!姐,我幫你!”
還在呼哧帶喘的樑果兒,擼起了自己的袖子後伸手想要把樑寧兒手裡的野鴨子搶過去。
“這砍鴨子剁骨頭是力氣活,我最拿手了!我來,我來!”
樑寧兒一看到樑果兒伸過來黑乎乎的雙手,嚇得急忙把手裡的野鴨子拿開了。
“你看看你的手,趕緊去洗乾淨,我這不用你幫忙。”
樑果兒伸出自己黑乎乎的雙手前後看了看,確實夠髒,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笑呵呵的對樑寧兒說。
“我太着急了,姐,你不知道,昨晚你說了今晚上會燒野鴨子給我們吃後,我今天在外頭放牛,心裡頭一天都在惦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