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衛乾勳煎熬了一個晚上還是決定再去看看穆四,也許她並不想走呢,再者昨日也是他太沖動了。
來到穆四住的院子後,衛乾勳又有些駐足不前了,越是接近就越忍不住擔心屋中空無一人,如果她早就走了呢?
在院中躊躇了許久,衛乾勳還是推開了房門,當屋中佈置映入眼簾時,衛乾勳的臉色瞬間失落下來,果然,哪裡還有那個人的身影。
緩緩擡步邁入屋內,空氣中有淡淡馨香涌入鼻中,衛乾勳貪婪的輕嗅着,彷彿那人還在一般。
旺財自外面進來時,就見衛乾勳一個人閉着眼睛站在屋中,那模樣好像在聞着什麼,因爲好奇,旺財也跟着悄悄吸了口氣,沒什麼啊?再吸一口,還是沒什麼啊?那皇上到底聞什麼呢?
衛乾勳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一副好奇神色盯着他看的旺財,正待將人趕出去,卻彷彿突然想到什麼一般,語氣急迫道
“你在這裡那她呢?”
旺財乍聽衛乾勳問話,頭腦愣了一下才反應到她是誰,隨即回道
“小姐啊?奴才也不知道,奴才這不剛來嗎,皇上一早在這難道不知道小姐在哪嗎?”
見旺財的樣子不似說假,衛乾勳這才又問道
“你真不知道?她沒走嗎?”
“奴才是從小少爺那回來的,小少爺都在這,小姐能走哪去,怎麼?小姐不見啦?皇上您可別嚇奴才!”
看來旺財是果真不知道她去了哪,宸兒也在,那她肯定不可能一個人走掉,那麼人去了那裡?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衛乾勳頓時焦急了起來,強行穩下慌亂的心跳,疾聲對着旺財吩咐道
“你立刻去通知所有人將行宮裡裡外外徹底翻上一遍,不論是誰只要有她的消息,立馬帶過來問話,還有,再派個人去金戈那傳話,就問他歧州城內圍剿亂黨時,那名皇室遺孤有沒有抓到,算了!就讓他親自過來一趟,務必要快!若是朕猜的不錯,你家小姐大概等不了多久!”
旺財聞言明白事態緊急,容不得他多問一句他家小姐到底是怎麼了,現在他只能完全相信衛乾勳。
旺財匆忙離去後,衛乾勳緩緩握緊拳頭,眼眸中投射出陣陣寒意,眉頭緊鎖,面容沉峻。
斬草不除根果然後患無窮,只是你若敢傷她分毫,來日朕必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離旺財去傳話已過了半天時間,衛乾勳等得愈加焦躁不安,東瀛的那名遺孤慣是心狠手辣,她若落在那人手裡,多半是凶多吉少,這一刻倒是寧願她是賭氣離開了,再多的不甘與不捨,比起她的平安來,此刻都顯得微不足道。
終於,在衛乾勳等的幾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時候,旺財領着一個下人模樣的中年人一路小跑過來,那人進屋後正要跪下,衛乾勳一擺手,沉聲說道
“不必了,你知道她的下落?”
那人見衛乾勳一副焦急的樣子,知道事態嚴重,就又把跟旺財說過的話同樣跟衛乾勳說了一遍
“小的是行宮裡門房處的下人,今早天剛亮,就來了個小姑娘說找她姑母,那小姑娘還說她叫東皇穆灼,她的姑母是穆小姐,小的看那姑娘不似說謊,就去幫着通傳了一聲,穆小姐聽過後就直接跟着小的去了門口,二人見到後就在一邊說了一陣話,隨後穆小姐就跟着那小姑娘走了。”
衛乾勳聽完後,眉頭緊皺,又問了一句
“聽到她們說了什麼嗎?”
那下人回憶了下,搖頭回道
“離得遠,實在聽不見,只是看穆小姐的樣子似乎十分震驚,走的還很匆忙。”
東皇穆灼只是一個小孩子,穆朝靖怎麼可能讓她獨自出門。
想到這,衛乾勳闊步朝外走去,邊走便對旺財吩咐道
“朕現在去穆朝靖府上,你在行宮外等着,若是金戈到了,讓他立刻前往駙馬府。”
話音落,人已是走出了院子,旺財將衛乾勳吩咐的話牢牢記住,一刻不敢耽擱,拉上那個門房下人就朝行宮大門處跑去。
衛乾勳出了行宮後,一路策馬飛馳直奔駙馬府,到了地方後不等馬停穩,一個翻身躍至馬下,徑直闖入府內,一路上有丫鬟小廝見到他都嚇得趕忙躲到一邊跪下請安,衛乾勳對這些人視而不見,直到入了正廳見到穆朝靖才微微調節氣息,沉聲問道
“穆朝妘是不是在你這?”
穆朝靖一大早就不見女兒,正急得要讓人掘地三尺,現下衛乾勳又來問他要人,當下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急切問道
“四妹又怎麼了?臣並不曾見過她,可是出了什麼事?”
“早上門房來說東皇穆灼到行宮找了她,二人一同離開,距現在已過了大半日,若是你也不知去了哪,那估計就只有一種結果了。”
穆朝靖聞言心中一驚,灼兒一早就不見了蹤影,難道是去找了四妹?她一個四歲孩童如何認得去行宮的路,若真是灼兒去的,那她們倆現在又在哪,越想心中越是焦急,穆朝靖不由看向衛乾勳,希望他能給出一個答案。
“東瀛的那個遺孤可能還活着,若朕猜的不錯,她這次應該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大概是想着借她要挾於朕。”
關於遺孤的事,穆朝靖也略有耳聞,最近的幾起暴亂皆出於她手,足可見此人心性之狠毒,老皇帝對她也瞞的確實嚴密,竟無半絲風聲傳出,這事委實來得太過突然,雖事先也曾提防,竟還是讓她鑽了空子。
一時間二人都不再說話,均各自思索着接下來該怎麼辦,就在這時,管事匆匆跑進正廳,對着穆朝靖急急說道
“灼兒小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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