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也不在，誰照顧你？”嚴洛言問。
“打雷好害怕，zero想阿笙，zero想見阿笙，叔叔，你幫我找阿笙好不好？”電話那頭，小姑娘好似沒聽到嚴洛言的問題，哭得越來越厲害，聲音依舊是壓低了的那種。
彷佛是害怕被誰聽見似的。
嚴洛言沉默。
電話那頭抽泣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停，她隔了一會兒，問了一句：“叔叔，你爲什麼不說話？阿笙是不是死了？”
嚴洛言心裡，猛然一聲咯噔。
“她沒有，別亂想。”
“那阿笙是不要我了麼？”小姑娘語氣悲嘔。
嚴洛言撫了撫額。
不怕徐明朗找上門，不怕秦笙以死相逼。
卻在這個小女孩這裡，心亂如麻。
“阿笙沒有不要你，zero不是答應過叔叔，要聽話的麼？現在很晚了，你乖乖的去睡覺……”停頓了一下，“或許，明天你醒過來，阿笙就回來了呢？”
“真的麼？”小姑娘抽泣着。
“你相信叔叔嗎？”
“嗯！”毫不猶豫的，電話那邊就傳來肯定的回答。
嚴洛言覺得好諷刺。
“那就乖乖的去睡覺。”
“叔叔，你一定要幫zero找到阿笙！”臨掛電話之前，zero還叮囑了一句。
掛了電話，外面又是一聲驚天雷炸響。
昏暗的走廊，被閃電打出來的白光，照亮得異常的慘白。
嚴洛言站在秦笙房間門口，垂着眼瞼，看着地面。
隔了好久，彷佛一個世紀過去了。
他終於伸手，打開了房門。
秦笙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眼淚從眼角武勝的滾落，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嚴洛言進來，她也沒有一點的反應。
“徐明朗來了。”站在距離秦笙不遠處，嚴洛言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秦笙終於有反應了。
錯愕的看向嚴洛言：“我已經跟你回來了，你還想做什麼？折磨我一個人還不夠嗎？”
嚴洛言心裡一痛。
看着秦笙，心裡只覺得無比的諷刺。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你給她你能給予的所有愛，她卻告訴你，這是對她的折磨。
嚴洛言，天之驕子，金融街大魔王，s市的權勢新貴。
多麼多了不起的頭銜。
他卻在遇到這個叫秦笙的女人之後，一再放低自己，一再卑微。
“你就那麼想要離開？”還有一個我字，嚴洛言最終沒有說出口，秦笙會給什麼答案，他怎麼會不知道。
不說那個我字，大概是他對自己驕傲的最後保護了。
“我說想，你就會放我走嗎？”秦笙諷刺的一笑，“嚴洛言，我已經疲於和你玩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了，我不會逃跑了，你要怎麼對我都無所謂。放了明朗，告訴他我死了都行，你要囚禁我一輩子，還是折磨我一輩子，都隨便你，不要再傷害我的朋友和家人。”
她說話的時候，漂亮且蒼白的臉上，寫滿了萬念俱灰。
眼淚一直從通紅的眼角滾落，她卻彷佛一點直覺都沒有似的。
那畫面，讓嚴洛言覺得，灼心又刺眼。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