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雀也就是不經意一撇,至於美不美,年輕不年輕,她纔沒看到,她只是隱隱約約看到那姑娘梳着馬尾。
然而彭佑安又掛出了那副嫌棄的表情,“蘇雀,你丫臉皮厚到一定程度了啊。”
“恩?”蘇雀不解,跟她有什麼關係啊?
看蘇雀一臉茫然,彭佑安把手機拿了出來,按了底部的圓形按鈕,屏幕亮了,蘇雀這次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個壁紙。
“這不是我麼?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了?”蘇雀有些驚喜地看着那張照片,照片上的她穿着淺藍色的肥大校服,在寬闊空蕩的操場上站得筆直。
“喲,還認得出是你啊,瞧你那會兒胖的。”彭佑安雖然是這麼說,可雙眸卻淌着溫柔。
“我那會兒只是臉上有嬰兒肥好嗎!”蘇雀一副“你什麼都不懂”的表情,“女人在一定年齡之後是會變的,嬰兒肥逐漸減少,立體感增加……”
“行了,行了,還立體感,我覺得你還是胖點好看。”彭佑安說完就把手機收了回去,那可是他的私家珍藏。
“……”蘇雀看着朝前走去的彭佑安狠狠地瞪了瞪眼。
男人還真是奇怪,她胖的時候就嫌棄她胖,瘦了吧又說她還是胖的時候好看。彭佑安是這樣,秦飛樓也是這樣!
可蘇雀不知道的是,這就是男人喜歡和愛的區別啊。
喜歡的時候巴不得自家女人瘦的像竹竿,領出去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多有面子啊!
可愛的時候就盼着自家女人健健康康的,吃好喝好,哪裡還管什麼身材什麼面子。
“還杵着幹嘛?酒會不去了?不給秦飛樓演戲啦?”在蘇雀發呆的時候,彭佑安已經走到了車旁,此刻,正不耐煩地衝她招手讓她加快腳步呢。
其實,他們所在的這塊海灘往西走不到一千米就是卡其碼頭。
也就是一腳油門一腳剎車,人已經站到了卡其碼頭的渡口。
雕着花紋的木踏板連接着碼頭和郵輪,蘇雀披了一件披肩挽着彭佑安的胳膊徐徐走上郵輪。
郵輪頂
層,秦飛樓捏着一隻裝了紅酒的高腳杯正垂眸望着蘇雀呢,到底還是沒有穿他準備的禮服,不過那件披肩好賴是遮住了露在外面的背,看上去順眼多了。
“秦總,這是您的貴賓卡,王總親自送過來的。”凌鏡將一張金色卡片雙手奉上,那上面寫着“201”,是秦飛樓的房間號。
“恩。收着吧。一會兒用得着。”秦飛樓囑咐了一句,便將視線重新放到蘇雀臉上。
這女人正在四下張望着,八成是在找他吧?
要拖着彭佑安做戲給他看麼?秦飛樓脣角勾起一抹笑意。
感受到來自斜上方的一束目光,蘇雀本能地看過去,然而,頂層欄杆處什麼都沒有,只有兩顆星星在夜風裡晃來晃去。
“小蘇雀,你在看什麼呢?”彭佑安也順着蘇雀的視線望過去,當然,他也什麼都沒看到。
“沒什麼。”蘇雀擺了擺手,接了筆在簽到臺上寫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伸手接過了禮儀小姐遞過來的貴賓卡。
“蘇雀,蘇雀,我想了一條妙計。”簽完了名字的彭佑安也拿着貴賓卡走來,他一臉陰謀地看着蘇雀,“不如,咱們今天晚上住一間房啊?”
“……”蘇雀瞥了彭佑安一眼,原想不搭理他算了,但還是忍不住,揚手拍了他腦門一下,“你給我清醒一點,是不是暈船病又犯了?”
捱了蘇雀一掌的彭佑安齜牙咧嘴地抱怨,“我這不是幫你麼?你看你這不識好人心的。”
“得了,這麼個幫法我可不稀罕,我看你是有私心。”蘇雀擺了擺手,從侍者的托盤上取了一隻高腳杯,朝着人羣裡走去。
彭佑安癟了癟嘴,只好擡腿跟上。
走了沒兩步,蘇雀就看到了正在與人交談的秦飛樓。
被人羣簇擁的秦飛樓那麼耀眼奪目,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讓人臣服的倨傲,皎潔的月光瀉在他的肩頭,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格外華貴,而他身後遼闊的天幕和無邊的海面襯得他彷彿從暗夜走來的天神。
忽然間,秦飛樓便灑過一束目光過來,那裡面彷彿有深泉在流
淌,蘇雀不自覺便被吸引,就連腳步都不由自主地朝他踱去。
“蘇雀,你去哪兒?”
如果不是彭佑安,蘇雀覺得自己一定會茫然地走到秦飛樓身邊。
這個男人絕對有勾人心魄的能力。
“喂,你到底在想什麼?”
回過神的蘇雀突然發現自己被彭佑安擁在了懷裡,下意識伸手推了彭佑安一把。
原本就是鬆鬆垮垮做樣子的擁抱,被蘇雀這麼一推,兩個人頓時便有了些距離,這距離中瀰漫着兩個人的尷尬。
已經把人給推開的蘇雀忽然意識到彭佑安是在幫自己,當下就要道歉,誰知,還沒開口,卻覺得有人正在盯着自己。
蘇雀偏頭看過去,剛纔還被人圍着的秦飛樓此刻正單獨站在那裡,視線筆直地落在她臉上。
完了!她臉上的那絲慌張與尷尬一定被他收入眼底了!不然他爲什麼一臉取笑?
“彭佑安,走,咱們去吃蛋糕去。”蘇雀負氣般轉身挽住了彭佑安的胳膊,她要讓秦飛樓看到,她不是非他不可!
被蘇雀挽着的彭佑安湊在她耳邊故作親暱地問了一句,“你這是打一巴掌給個棗麼?”
“不是。”蘇雀說着就要把手抽出來。
彭佑安卻急了,“誒,誒,開個玩笑,你看你這麼當真呢?來,挽着。”一邊說,彭佑安還一邊扯着蘇雀的手又放到了他胳膊上。
“小蘇雀,你就算連打三巴掌,只要你給棗,我下次還讓你打。”彭佑安“嘿嘿”地笑起來。
其實,彭佑安知道蘇雀挽着他是故意把秦飛樓的目光拋在身後,而此時,他垂眼看着他胳膊上的蘇雀的手,不由得開始憧憬,要是她能一輩子這麼挽着他就好了!
想想就覺得高興。
彭佑安一時出神,發出一聲輕不可聞地笑。
再低頭時,蘇雀卻已經將手抽走,不但把手抽走了,整個人現在也離他有了七八步遠。
“喂,你又去哪兒啊?”彭佑安苦笑着搖了搖頭,這蘇雀真是摳門,就給他這麼點甜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