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該應付還是要應付的,至少,在保證蘇雀徹底安全之前,他演演戲也未嘗不可。
秦飛樓趕到國賓酒店的時候,梅德賽斯正在酒店門前的廣場上喂鴿子,上午的陽光照在她纖薄的身上,倒是好看的剪影。
只是,沒來由的,秦飛樓覺得這女人在學蘇雀。
是的,他爲蘇雀拍過一張照片,跟梅德賽斯現在的樣子很像。
身後是歐式噴泉,她翹着二郎腿弓腰喂着鴿子,一羣白鴿圍着她,安靜又祥和。
“秦少,你來了?”梅德賽斯顯然沒有專心喂鴿子,湛藍的眼眸很快便掃到了站在陰影裡的秦飛樓,她站起身來,鴿子撲啦啦飛走了一片。
秦飛樓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女人是瞭解過他和蘇雀的故事的。
“賽斯小姐,昨天與同學玩的還好嗎?”秦飛樓紳士地笑着問候梅德賽斯。
“還好吧,總覺得有些無趣。”梅德賽斯做出一個無聊的表情。
“今天想去哪裡玩呢?你知道的,我一向忙於工作,所以對娛樂場所並不太瞭解。”秦飛樓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事實上,他只是不想跟這個女人留下什麼回憶而已。
“不如就在這附近走走就好。”梅德賽斯指了指面前的馬路,“有的時候壓馬路也不失爲一種娛樂方式。”
秦飛樓對此表示同意。
“對了,秦少,上次見過的女孩子,就是秦老爺子說是你妹妹的那個女孩子。”梅德賽斯忽然提起了蘇雀,“我記得,她姓蘇,你們兩個爲什麼不同姓呢?中國親生兄妹不應該是同姓的嗎?”
“我跟她,非親生。”秦飛樓臉色沉下來,儼然一副不想提及的樣子。
梅德賽斯是個聰明的女孩,看到秦飛樓不高興,她就知道那是一塊雷區,她現在還沒有資格踩下去。
“賽斯,你跟老爺子是怎麼認識的?昨天問你的時候,被你同學的電話打斷了。”秦飛樓表現得十分好奇,當然,他也確實十分好奇。
梅德賽斯湛藍的眸子一轉,坦然道,“你應該知道老爺子喜歡
古董吧?我的父親算是半個收藏家,他們兩個認識之後,老爺子總是談起你,後來無意間被我看到了你的照片,我就纏着老爺子把我介紹給你了。”
因爲古董?所以那個禮物真的是一件瓷器而不是其他?
秦飛樓心裡隱隱地還是有些懷疑,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兩個人走了沒多久,梅德賽斯就說自己有些腳痛,其實她是希望秦飛樓扶着她的,誰知,秦飛樓卻示意阿莫過來。
梅德賽斯儼然不滿意,可又不好明說什麼,只好借父親之名推諉,“父親說過,在結婚前,儘量少跟男人有肢體接觸。”
秦飛樓點頭,心裡卻不由得冷哼,這個理由還真是假的可以。
陪梅德賽斯吃過午飯秦飛樓便以要開會爲由離開了酒店。
注視着那輛勞斯萊斯漸行漸遠,梅德賽斯不由得溢出一抹微笑,她就知道,沒有男人會不喜歡她。
離開梅德賽斯的秦飛樓並沒有回公司。昨天晚上蘇雀離開之後,他聯繫了勞爾,說要在今天下午見一面的。
秦飛樓的車開進了勞爾的院子,勞爾正在院裡的太陽傘下坐着飲茶。
看到秦飛樓把車直接停到了他家草坪上,勞爾連忙放下果汁催促阿莫,“把車停到車庫外面去,不要壓壞我可憐的花花草草。”
已經下車的秦飛樓冷冷地說了句,“很快就走。”
阿莫自然是不敢不聽,勞爾也只好苦哈哈地跟着秦飛樓進了客廳。
“勞爾,蘇雀有可能快要記起來了,要不要重新做一遍當年的流程?”秦飛樓一邊坐下一邊沉聲問道。
勞爾搖搖頭,“已經不合適了,上次是腎移植的恢復期正好是個機會。而且,這種流程雖然不像藥物刺激傷害那麼大,但還是對人的精神狀態有所影響的。”
聽到這裡,秦飛樓忽然想到蘇雀越來越頻繁的出神發呆,會跟之前的治療流程有關麼?
“最近蘇雀經常發呆,連我說話的時候都在出神,是不是跟那個有關係?”秦飛樓皺緊了眉頭,蘇雀不會慢慢變成傻瓜吧?本來就夠蠢的了
。
勞爾笑,“不是,那個只會造成記憶力衰退,至於走神發呆什麼的,那應該是蘇雀的一種成長。”
“成長?”他怎麼沒聽說過有一種成長是發呆的?
“她在思考,懂得自己思考就是一種成長。”勞爾解釋道。
“但是,她思考之後的結果總沒有什麼好事。”秦飛樓是經驗之談。
勞爾笑道,“我沒有你那麼瞭解她,但對於整個人類發展而言,思考不是一件壞事。”
看到秦飛樓陷入沉思,勞爾又補充了一句,“蘇雀畢竟不是你的提線木偶,她也不應該永遠被你過分保護,她的成長對她而言也沒什麼壞處。”
對此,秦飛樓不置一詞。
在臨走前,勞爾又囑咐了秦飛樓一遍,“不要在蘇雀面前提起傅寧勳的名字,儘量避免兩個人見面。”
秦飛樓沉默地點了點頭便上了車。
看着秦飛樓的車駛出大門,勞爾才氣急敗壞地把助手叫過來,“快,讓園藝師來一趟,我可憐的花草需要急救!”
勞爾的囑咐還在耳邊,秦飛樓就看到了那個不希望看到人正在朝公司集團內部走去。
經過傅寧勳身邊時,秦飛樓讓阿莫把車停了下來,他坐在車裡目光陰冷地看向傅寧勳,“你又來做什麼?”
“工作。”傅寧勳回答的很簡單,脣角的淤青還沒有好,他似乎並不介意以這幅面貌出現在公司。
“這是秦氏!”秦飛樓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傅寧勳一下,這裡不是他傅家能讓他隨便進出。
“別忘了,我也是秦氏的董事。”傅寧勳說完便徑直朝前走去,再不看秦飛樓一眼。
秦飛樓攥緊了拳頭,不就是百分之五的股份麼?“凌鏡,準備收購傅寧勳在秦氏的股份!”
電話那端正在監督總裁辦公室工程進度的凌鏡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秦……秦總,您要是因爲蘇小姐而做這個決定,我擔心傅先生會漫天要價。”
“那就讓他要!”秦飛樓眼底充斥着一抹紅,他現在只想着傅寧勳永遠都進不到秦氏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