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悲傷如花瓣一樣,它們落在了我的眼前。它們沒有走遠,只是像雨落紛紛,就像從沒有在我的眼前消失。我很安靜,靜的就像雪花一樣白。可我好像再也走不了了,因爲我已經像雪花那樣安靜了。”
一首寫滿了悲傷落寞的小詩在陳諾口中小聲低誦。
下課的鈴聲響起,紛紛喚醒了一片夏日沉睡的氣息,同學們各自提着無精打采的臉走出了教室門口。
忽然間我有點小感慨,歲月匆匆流逝,它不僅改變了所有人的想法,而且還安排了未來的種種考驗。
學校一排排的香樟樹各自聳立着,有時微風一過,樹葉翩翩起舞,似乎向這些新一代即將畢業的新生敬禮。於是乎一連串的迷茫霎時間在腦海裡盤旋。
在外語系裡面,我們是屬於稀有的種類了,所以我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別人的關注。他身上總是散發着一股很強烈的親和力,每次和別人交談的時候總是給人很親近的感覺。而且他也很能說會道,再加上張悅在學校辯論界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很多女生都會被他帥氣的外表以及他的辯論才能所迷倒。況且,每次院舉辦的文化藝術節都能夠看到張悅出色的吉他表演。
經過張悅身邊的女生都很熱情的向他打招呼,有的是很賣萌的問張悅要微信,張悅還是很大方的加了她們。有時我會對張悅說:“你看上哪個了?”
他卻搖頭晃腦說:“沒有哦!”
“你說謊吧,這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女生圍着你轉耶。”我立刻反駁道。
“這個沒法說的啦。”張悅就這麼敷衍了我一下說。
“那好吧,你的心夠大,這麼多漂亮的女孩子你都可以忍住。”我繼續開玩笑地說。
緊接着他轉移話題說:“你怎麼不等等我呢?”
我憂愁的對他說:“我感覺到迷茫了,想一個人好好看看,想想,走走。這不,沒走多遠就被你趕上了嗎?”
“唉,你就別想那麼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他安慰我說。
“那你呢,有什麼打算嗎?”我追問道。
“到時再看吧,還有一個月才實習呢?”他再次安慰我說。
其實我以爲可以從同齡人那裡問到我想要的答案,可是最後還是挺令人失望而歸的。
我望着這香樟樹,回想着自己從這走過多少個年頭了。那校園內的大花壇,所有的花都琳琅滿目的擺放着,任何風吹草動都無法逃過它們的眼睛。
還有那諾大的操場,每當舉行運動會時我和張悅都會一起去參加,作爲班上僅有的兩位男生總是應該爲班級爭取一些榮譽的。每次都能夠看見同學們爲某個活動而排練的的場景。在操場上,可謂是百花怒放,齊聚一堂。
每次上課時,同學都很認真的聽老師講解,爲的是學期末不掛科能夠開心的回家過假期。當然了,也有爲了考證而拼命學習到深夜的“夜貓族”。以前我每次因看到這樣的場景而感到很興奮,以爲自己又回到了高中的生活,後來,我便漸漸不以爲然了。接着還有大禮堂,平時就忙着進行一系列的比賽,總是人滿爲患。當然還有各位尊敬的老師,我們也會敞開心扉和老師溝通,就這樣靜悄悄的度過了幾年大學的求學生涯了。
“喂,喬安,張悅。”一位熟悉的聲音剛好落在他們的耳邊。
“原來是我們的班長陳諾。”他們轉身一看。
“聽班主任說到時系裡要開一個實習生歡送晚會哦。”她傳達道。
“哦,好的。”我們異口同聲地說。
“那個,你們都有什麼打算呀?”她接着高興地問道。
“還不清楚呢,再想想吧。”我回應說。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好擔憂的。”他爽快的回答道。
陳諾看張悅的說辭好像古代的文人雅士一樣,於是笑着說:“這人真逗!”並且對張悅開玩笑說:“那你吟詩一首可好?”
張悅興高采烈的吟誦起了他所謂的詩歌,大家一路上便也就歡聲載道着回宿舍了。
陳諾是一個很惹人愛的校花。作爲班長,她平時處理班主任交代的任務外,也還很好心的處理同學間相處不愉快的關係。她乖巧懂事,而且長得身材火辣,漂亮而不失優雅的她早已迷倒萬千少男了。那水靈靈的眼睛早已把男生的魂魄迷住,讓人的心動彈不得。那披散在肩膀上的秀髮隨時隨地散發着誘人而又芬芳的迷人香氣。
聽說,也有很多人找她表白,不過都被委婉拒絕了。不過他是院裡的學霸,每次都能拿到獎學金,因此不單單是同學,還有老師都是對陳諾讚揚有加。我比較沉默寡言,所以很少與人說話。
上大學之前,我的高中室友就說:“沒有談過戀愛的大學就不是完整的大學”。其實,那時我並不懂這句話的內涵是什麼了,也不在乎,因爲到現在我依然沒談過,我不知道是不是該爲他自己慶幸呢?沒有着了那句話的魔道!
經過跑道時,我總是能夠回想並細細的品味到那熟悉的身影。
那是每天傍晚時分,操場裡總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我的對面跑來,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陳諾。每次在我還沒跑完半圈的時候,她總是像約定的時間那樣靜悄悄的跑進了我的塞道里。殊不知,經過常年的陪伴和安靜的相處,漸漸的都進入了彼此的生活軌道了吧。
在圖書館裡面,我們總是被蜂擁而至的同學擠到一塊,那時我手裡總是事先拿到了自己要看的小說,而恰巧陳諾也要看。後來連座位也所剩無幾了,我們一開始也總是湊合着坐在一塊。
那個時候,她總會不小心的笑出一丁點聲音,嘴角泛起的一絲絲甜蜜的笑意驚擾到了我閱讀的視野。當她發現自己已經影響到我的時候,便會把頭低下,好像是在向我示意:“對不起,以後不會這樣了。”而我也總是用手把她的頭慢慢的擡起來,就好像在說:“沒關係,趕緊看吧。”因爲我已經被她的秀髮擋住了看書的視野了。
當她擡起頭來,表情似乎還有微妙的變化,我猜想着:“裡面的故事很精彩嗎?爲什麼我笑不出來呢?”有時由於陳諾的秀髮長而幫她撩起放在她耳旁。這時,我似乎很認真轉移自己的視線而投放在了陳諾的側臉上,那白裡透紅而嫩嫩的臉蛋讓我有種想輕輕的觸碰她臉蛋的想法,不過我還是沒有那麼做。
長年累月下來,兩個人似乎會同一時間去圖書館,同一時間拿起同一本書坐在僅存的唯一的書桌前看着只剩下的唯一的一本書。每年就好像在鬧書荒一樣,搞得兩個人經常形影不離。
有時會被旁邊的同學擠得彼此間靠的很近,幾乎是快要臉貼着臉,倘若窗外一抹陽光投射在我們的身上時,就像是在我們身上潑灑了一縷縷金光。或者每天下課後都會不約而同的到達操場的跑道上,她也緊緊地跟隨在我的後面。
這一個月以來,我除了平時會去圖書館之外,還會每天下午下完課後去操場跑步,就好像我從不知道自己已經快要實習了一樣。陳諾最近較少出現在圖書館了,因爲身爲班幹部總要爲老師分擔點什麼的。每當她忙完手頭上的工作時,都已是吃晚飯的時間了。
有時她會路過操場,只遠遠的望見我像平時那樣跑步。陳諾本想走到我的身邊的,因爲在她心裡很清楚,彼此間能陪伴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有可能沒有在同一個城市實習。當陳諾想到這時心裡不免有一陣心酸的味道,身邊似乎有一種衝動在推着陳諾往我的方向走去。
“喬安,你還沒跑完嗎?待會一起去吃飯嗎?”
“好吧,不過我想再多跑一圈。”
陳諾微微的點了點頭,可是這次她並沒有陪跑了,而是選擇了另一種陪伴的方式,就是靜靜地看着我一個人慢慢的跑。眼前的我的一舉一動都深深的映射在陳諾的腦海中,就像照相機裡面的膠片一樣能夠好好的保存起來一樣。陳諾的眼神突然泛起一道道微光,彷彿是在將這幾年與我相處的美好記憶統統重複了一遍似的。
那不捨的神情一直投放在我身上,不曾掉落下來。直至我走到陳諾面前時,陳諾纔回過神來。
就這樣,每一天都做着相似的事情。然而時間的轉眼即逝讓我開始感到恐慌了。我似乎從沒準備好要離開校園,每一天還是除了上課就是待在圖書館裡面的時間較多。可如今,實習期將至,特別是學校舉辦的校園招聘會,更是把我給嚇到了,因爲這是真的要實習了。
不管哪位同學準備好了沒有,終究是要離開陪伴了你幾年的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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