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過多久就來到了,而張悅也早早的就把座位分配好了。
我和張悅坐一起,周蕭默和陳諾坐一起,她很是開心,又可以認識多一位朋友。她覺得陳諾也是和我們一樣的人,很值得交往的朋友。
當陳諾來的時候,周蕭默感到很吃驚,她的身材很好,婀娜多姿,人也長得漂亮。我們爲此舉杯祝賀我們迎來了一位新朋友,希望大家以後可以互相幫忙,然而張悅也不忘記繼續調侃說:“陳諾以後再也不怕因擠在男生堆裡面而感到不好意思了。”我苦笑了一下,並沒有多說什麼,似乎自己從一開始進來就被沉默籠罩住了。然而張悅也不會因爲美食而丟掉自己在周蕭默表演的機會,他還講了很多的冷笑話,逗得周蕭默和陳諾哈哈大笑。我自己爲了不掃大家的興,也迎面微微一笑。那臉上掛着的笑容就像捏麪人強行捏上去的一樣,一點都不好看。
後來我便低下了頭,心裡依舊計劃着自己的未來。有時在想着,假如我放棄了這份工作,我就沒有了掙錢的來源,這樣恐怕我在深圳是很難待下去的。雖說每一天我回到宿舍裡面寫小說很是開心,但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掙到錢。如果把自己喜歡做的事作爲自己的理想是不是會很幸福,因爲我喜歡它,喜歡一個人默默的寫,沒有人打擾,也不會因爲什麼而弄得大家都不開心。有時想着也許這份工作是最適合我的,因爲它和我的性格十分吻合,我不斷的爲自己鼓勵加油,希望自己可以早點實現我的理想。
陳諾看到我似乎有心事,於是說等會大家出去散散心吧,然後隨便逛逛,大家也都一一說好。我們走在那長長的街區裡面,這條街區和昨晚一樣,不一樣的是我們多了一個人。後來周蕭默說:“中秋節剛過不久,國慶節也快到了。你們有什麼計劃嗎?”張悅之前就提過要去**的,而我一直猶豫不決,陳諾也是隨大家的心的,因爲國慶如果不回家的話,陳諾就會留在這裡。自從在這裡上學,她和我一樣大都是待在學校圖書館的人。周蕭默也就更不用說了,畢竟國慶7天假不好好去玩一下也確實說不過去。而且她也是第一次來廣東,總想看看廣東的風土人情。
張悅看我還是猶豫不決,於是擺出很認真的姿態再三地跟我說:“喬安,你覺得呢?”我想了想,放假了去**應該也會很擠,回家的話,現在也不知道高鐵票是否買得到,因爲自己好久都沒有回去了。後來我什麼決定都沒做,就說了句:“你們去吧!”張悅一聽,還是讓我再考慮一下,然而我沒有那麼做,我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從我年前去上學到現在都快年尾了,我好像什麼都沒來得及做,而且畢業論文也還沒開始寫呢?自己想了一大堆事情做,後來誰也沒說什麼了。
我們沿着人行道,有時人走的多一些就會磕磕碰碰,但我都沒注意什麼,只是自己一個人靜靜的走着。後來張悅又想了想說:“那我們去哪裡玩呢,總不能一直待在宿舍吧?”我愣了愣,因爲我一直都沒什麼心思玩的,能夠待在宿舍對於我來說豈不美哉!即便在學校,不是在教室裡面就是在圖書館裡面,因爲我總是喜歡安靜的感覺,那種感覺可以淨化內心的煩悶,然後無憂無慮般的做着自己喜歡的事,這一點,陳諾倒和我很像。
然而離開了學校,宿舍便是我最喜歡待的地方了,因爲在這裡,我可以靜靜的聽自己心跳的聲音,看看它想對我說些什麼。在宿舍裡面,我做的最多的就是在書桌前打字和看書,不管白天還是黑夜,只要自己還能看,有時間看那我就會繼續看。這是我從學校裡面能保留下來的唯一和我離得最近的習慣了,有時我很想跟生活抗爭。
爲什麼還沒經過我的同意就匆匆的把我拉進社會的大門了,我還沒準備好,我有時會在內心深處不斷的質問我自己,我準備好了嗎?後來我思前想後,既然來了那就好好做,現在沒選好走什麼樣的路那就仔仔細細的想,想好了就努力的做,最重要的是不讓自己後悔。
我想着,我既然也能說出後悔兩字,一開始我確實是害怕極了,我怕自己走錯地方,看錯方向,最後停在了不屬於我的地方而懊悔不已。有時真的會急得想哭出來,特別是一個人在夜裡待得久了,而自己卻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想着自己肩上的任務很繁重,真的不敢隨意的蹉跎時間,我因此對時間既尊重又畏懼。
然而每一天醒來,自己從睜開眼的那一刻開始,那時間就像洪水猛獸一般嘩啦啦的從我的眼前飛過,連讓我的眼睛眨一下的時間都沒有。而每一次,在深夜裡都能夠看見我孜孜不倦的身影投映在那牀上,有時還會夢想着,它在睡覺,那我就可以寫的更久一些了。可那不過是心裡的自我渴求罷了,世間上哪有這麼奇妙的事情發生。有時真的會暗自嘲笑我自己,是不是在房間裡待久了把自己待糊塗了。
殊不知,這是自己內心的強烈渴望啊,時間無窮無盡,而人的精力卻沒有。
我也只是回了句:“到時再說吧,會有時間玩的。”張悅便也不再說些什麼了,我們就這麼靜靜的走了一路,也看了一路,看着人來人往,車來車去,我感覺時間似乎又走的快了些。我們一路朝着有燈光的地方走去,這裡有了霓虹燈的點綴之後,夜便也不再顯得是那麼單調無味了。
這裡附近大大小小的商城總是聚滿了人,有的是在搞店慶,有的是在唱歌,還有那可愛的小灰熊總是在離店不遠處派發傳單。她那可愛逗趣的身姿總能引起別人的歡笑,有時遇到不想接傳單的行人,她就裝出一副生氣的表情,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並且扭着頭把臉也轉過去,弄得那路上的行人多多少少也有點怕她了。
我們漫步走進了商城裡面的服裝店,那裡服裝款式特別多,陳諾和周蕭默約着一起逛女裝,而張悅和我便往樓上的男裝店走去。我問張悅:
“怎麼到了服裝店,這是要去買衣服嗎?”
“你剛剛沒聽周蕭默她們說嗎?現在天氣也快變冷了,而且又搞店慶,所以她們約着一起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衣服買,我也來看看。”
“這樣啊。”我還一臉疑惑地說。
“你覺得我穿上新的衣服會不會更加帥氣,更加吸引周蕭默?”
“這個你得問她?”
“不是,你先想想看。”他着急地說。
“應該吧。”
“什麼應該,肯定會的。”
“你們在一起上班,有沒有幫我瞭解一下她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沒有,你知道我都是很沉默的。”
“不是,你知道我喜歡她,你應該幫我一下的嘛。”
“·····”
“那你都瞭解她什麼了?”
“這個,都不瞭解。”
“那你連她爲什麼獨自一個人從遠方來深圳上班都不知道嗎?不是,你應該關心她一下,作爲同事和朋友,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我又保持沉默了,因爲我一直都是在給予他否定的回答,看到他那焦急和無奈的表情,我真的很想幫他做點什麼,可是我又能爲他做什麼呢?張悅心裡也明白,我是一個內向加慢熱型的男生,如果一個人會讓我自己主動聊很久的,那個人必定是相處的很久且很要好的朋友,而周蕭默也不過是跟我相處一個多月,想想也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