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看到帥氣的款式就拿來試一下,自己也沒把握知道適不適合就問問我,而我大都是說:“還不錯。”他聽到我的答案大都是一樣,便也省了口氣自己看了,有時也會問問那裡的服務員,但那位看起來還不錯的服務員回答起來也和我大同小異。張悅索性便不再多問些什麼了,反正看上眼了就買一件過冬吧,自己也難得遇到促銷這麼好的機會。後來張悅帶着我到處逛,剛走了一遍,張悅就和那些服務員打成一片了。這社交能力看來我是真的很佩服,而我再怎樣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啊。他那能說會道的口才總能夠把服務員都嚇住了,而價格也是被張悅說的連我都覺得便宜好多。
一般我都是不敢買太貴的,上百來塊錢的就差不多了。可我一看那標籤,價格就像樓價那樣標的那麼高,我連看都不想看,好幾百塊錢的服裝打了折也低不了多少。張悅總是一旁的問我:“有合適的嗎?”我連忙說:“沒有,一件喜歡的款式都沒有。”可張悅一點都不相信,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圖,就是覺得貴了買不起,然而他並沒有說穿我。我知道自己撒謊的本領不強,所以被他一眼看穿也不爲過。
他繼續逛着,一有便宜的就偷偷的指給我看,還讓我試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身。結果他看着覺得還挺適合我的,後來跟那個服務員談價錢了,打了折的價格還算可以,但我還是覺得不買了。張悅很不理解,價錢都談了,怎麼又不買了呢?我向他解釋說:
“我捨不得我那件外套,穿的還舒服。”
張悅接着說:“捨不得嗎?都過時了。”
我辯解說:“不會呀,現在還有人穿呢?況且穿起來還可以!”
“現在也就你穿了。”張悅不服氣地說。
其實張悅只是覺得多買一件的話必要時還可以替換。我倒不想花太多沒有必要的錢,現在的衣服還能穿就行了。我們一邊走一邊看,那些服務員還是很賣力的提高自己的嗓音,生怕路過的客人不知道這裡還有這麼高端上檔氣的服裝降價促銷呢?我倒是見怪不怪了,就好像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不過也確實是和我沒關係。
我們還是慢吞吞的走着,像是在欣賞一些名花名畫一般,看得很仔細,也很小心。可是我很害怕被一些服務人員拉進去,一下向我介紹這個,一下向我介紹那個。我的那個心臟啊,跳的是七上八下啊,她們的服務熱情我並不吃得消,我也並不喜歡她們的熱情,因爲她們是想用她們的熱情來讓我掏錢包的,我哪有那麼容易上當。況且我早上纔剛被扣了錢,所以這些無謂的犧牲我是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我也早早的明白了一些大道理,錢是掙的不容易,但花的容易。我一想到每月的房租,水電費,而且還得攢點錢回家。不然怎麼減輕我媽媽的負擔和壓力呢?我一看到那些服務員的熱情接待,總是走的很慢,慢的就像烏龜走路一樣,不過應該比它好走一些。
我一直走在張悅的身後,生怕被服務員看見一樣,但不管我怎麼走都沒用。除了服務員拉我之外,就連我的好朋友張悅也一起推着我進去,我怎麼掙脫還是於事無補。我就像走進了萬丈深淵一樣,很怕自己再也出不來了,有時我一不小心在回想剛纔的狼狽樣都覺得很尷尬。張悅看到我這樣,他也忍不住偷笑起來了。爾後,張悅在我耳邊低聲細語並開玩笑地說:“她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再說了,你那麼大人了還怕女孩子嗎?而且這裡的女孩子長得還不錯哦,要不你考慮一下在這裡找個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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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爲何很是反感別人叫我追女孩子這樣的話,因爲這樣顯得很不尊重對方。我示意他不要再說了,但他還是說了。這話說的真是嘲諷極了,但我沒接話,我心裡覺得臉都丟大了。我瞥向旁邊的服務員,她似乎都聽到張悅跟我說的話了,臉上泛起的紅暈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這個張悅,今晚算是被他害慘了。我急忙跳出剛纔的情景,慢慢的呼吸收復心神。我把視線投向店外,慢慢的邁開步伐,想一聲不吭的溜出去,心裡總覺得外面的空氣會比這裡新鮮好多。
當我沒走到一半時,看見陳諾和周蕭默站在外面,這下我就真的尷尬極了,我以爲她們把剛纔的事都看在眼裡了,所以我都不怎麼敢看她們。我還是邁開步伐走了出去,即便被她們看到了又怎樣,我的臉上霎時間也紅彤彤的了,火辣辣的灼燒着我的自尊心。爲什麼他老是說這些呢?他不煩的嗎?其實張悅已經習慣了會時不時的調侃我了,而我也是無可奈何。但我沒想到這次會讓我有負面情緒,最後把我弄得那麼狼狽不堪。畢竟當時有那麼多人在,雖說也是輕言細語。我也知道張悅只是無心之過罷了,所以我也並不想對他多說些什麼。只是覺得他的談資越來越狹隘了,動不動就讓我取悅女孩,這一點意思也沒有。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些剛出來社會的單身男的通病,但我強烈地表明我不是。
我強忍着內心的不痛快,一個人靜靜的在走廊上觀望着遠方。陳諾和周蕭默也只是靜靜的站在那一動也不動,就好像她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她們沒有向我靠近,也沒有走向張悅,一直等到張悅出來的時候才吃驚的問了句:“你們怎麼也上來了?”
她們異口同聲地說了句:“剛上來不久。”
我聽她們說話時覺得氣氛都變了,好像在告訴我說她們親眼目睹了一切。然而這一切又似乎在表明,她們跟我的相處一直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也許陳諾早就知道了我的自尊心很強,跟我相處的時候總會保持一顆小心翼翼的狀態,就好像在守護着一顆水晶球一樣,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它摔壞了。而周蕭默也似乎很小心翼翼,直到回答了張悅的問題後就信步走了過來,而張悅覺察到氣氛的不對勁,便走過來推了我一下說:“你不會生氣了吧?”我苦笑了一下說:“有些玩笑不能開。”這語重心長的氣息倒是把張悅給壓住了,他覺得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後來也就很少開這樣的玩笑,多講了一些冷笑話了。
我們繼續走着,看着其他的店,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當她們走進賣圍巾的地方時,我就沒怎麼進去了,後來張悅也跟着進去了。服務員的問候讓陳諾不知所措,她問了句:“兩位,您們好,請問是爲你們的男友挑選圍巾?”她們被這麼一問倒給問住了,後來陳諾連連退步並害羞的回答:“不是的。”周蕭默頓時也啞口無言,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們緋紅的臉蛋就像初升的朝陽一樣好看,似乎誰也不遜色。然而也難怪服務員會這麼問了,跑到男裝的地方不都是給男友買的嗎?張悅看到陳諾想買圍巾,很納悶的問:“你是想買來送人的嗎?”陳諾也一直並未作答,保持沉默。張悅一看情況不妙,覺得今晚還是少說爲好,面對我剛纔跟他說的話時,他還是會感到心有餘悸的。
女生買東西的時候就是不一樣,比張悅還厲害,說起質地,款式一點都不遜色於張悅。說的頭頭是道的陳諾不僅把服務員給嚇住了,還把待在外面的我震驚了,我從沒想過當我不在她身旁時陳諾也是那麼的能說會道。不過也是,她是我們的班長,很多大小事務都是她在處理,交際能力又怎能如此遜色於人呢?然而在學校時我差不多都把她當安靜的女孩看待。再加上週蕭默的協助,心裡也覺得這條圍巾手感還是很不錯的,價格也是很可觀的,那條牌子還不錯的圍巾就這麼被買下了。她們三個很滿足的朝我的方向走來,我們逛得差不多的時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