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這點兒錢出了值,在磨蹭下去你連泡妞的時間都沒有了。”吳老大在一邊提醒他。
對呀,那邊還有個妞兒沒弄呢,老四這纔想起來,他轉頭看向蹲在地上的乘客,一眼就看見那個女孩兒正躲在人羣裡側瑟瑟發抖,盤算了半天最後咬了咬牙:“好,一千五就一千五,我要他四肢全斷。”
“我出兩千不捱打。”林蕭再次舉手,他在拖延時間,等劫匪相對集中一些的時候再動手,畢竟人家手裡有好幾條槍,自己卻空着雙手,雖然冒點險也能對付,但萬一劫匪開槍無上羣衆就得不償失了,如果這些持槍的劫匪都集中在附近自己動手將他們都制服的機會更大,所以他在等,等敵人靠過來。
“兩千太少……”疤啦露出貓捉老鼠的眼神,心道,你小子手裡究竟有多少錢的是我的,不過別急,我先借機敲老四一筆在收拾你。
“疤哥,你不會又要漲價吧?再漲我可不幹了。”老四在哆嗦着在身上摸出一把的短刀,“在漲價我就自己動手了。”
“老四,你這也太沒耐性了,都是兄弟,至於給我臉色看嗎?告訴你,一千五一分不能少,你要幹耍花樣我廢了你。”疤啦見狀也只好就此作罷,在磨蹭下去恐怕一千五都沒了。
“疤哥放心,我說道做到。”
“這不就結了……”疤啦帶着滿意的微笑走向林蕭。
“我出兩千……三千……”林蕭邊說邊往後退。
疤啦奸笑着說道:“你有多少我照單全收,不過不揍你是不可能了。”
“我出一萬顧你斷他一條腿。”林蕭用眼角餘光盯着越來愈近的另一個端鳥槍搶劫的劫匪努力拖延着時間,動手的時候就要到了。
“一萬?”疤啦眼睛頓時亮了,“你有一萬?”
“沒有……”
“你他媽耍我。”疤啦大怒,掄起槍托砸向林蕭。
林蕭裝作嚇破膽的樣子,往後退躲開這一擊喊道:“我家裡有,打電話就給你送來,要多少都行,你要你不打我。”
“要多少有多少?”疤啦停手,順嘴說道,“我要二十萬。”
“行,我給你三十萬,只要你不傷害我,我給你三十萬。”林蕭瞄了一眼正走過來的鳥槍男,還有六米……
“真的?”疤啦不信,心道你這熊樣的有三十萬?鬼才相信你,“你要是敢糊弄我,我現在就打斷你的手腳。”
“真的……”林蕭見時機成熟暗暗做好了下手的準備。
“你有那麼多錢?”疤啦打算問個清楚,如果是真的那可算是撿了個大便宜,這次打劫才劫多少錢?
“我沒有,我爹有……”
“你爹是誰?幹什麼的?”疤啦感覺自己要走運,這要真是綁個富二代肯定輕鬆加愉快的弄他幾十萬到手。
“我爹是……”林蕭突然出手,一個切掌砍在疤啦的頸側,左手同時奪過了他手裡的鳥槍當棍橫掃出去直接砸在了剛走過來的另一名鳥槍男的頭上,疤啦和鳥槍男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就向兩截木樁一樣倒在地上。
“我操……”吳老大這才反應過來,直接從石頭上躥起老高,手忙腳亂的端起雙管獵指向林蕭。
只聽“轟——轟——”的兩聲巨響,霎時間煙霧瀰漫……
吳老大滿臉是血的端着雙管獵槍站在原地,槍口呼呼的向外冒着輕煙。
林蕭躺在地上單手握着鳥槍,身前是滿身是血的疤啦。
原來剛纔吳老大起身的瞬間林蕭就側身倒地將昏倒的疤啦擋在了自己身前,手裡的鳥槍對準了吳老大開火,這時候吳老大的雙管獵也開了一槍,但散彈大半都從半空中飛過打在了土坎上,只有零星地幾顆打在倒黴的疤啦身上,可憐的疤啦在昏迷中又瘦了一次傷,不過還算是他命大,散彈擊中的並不是要害,只不過這次他後背上肯定會留下大量的傷疤,成爲名副其實的疤啦。
而吳老大卻被林蕭一鳥槍轟得滿身滿臉是鐵砂,他看着林蕭手裡還在冒煙的鳥槍難以置信的說了一句“我操……”之後在原地站了幾秒鐘才咕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突然之間的變故將所有人都嚇傻了,包括其他劫匪和乘客在內的所有人半天都沒反映上來,林蕭從地上站起來倒提着鳥槍轉身看向其他劫匪:“都等什麼呢?趕緊上啊,難道讓我一個一個地收拾你們?”
囂張,絕對的囂張,林蕭根本就沒把這羣劫匪放在眼裡,只是不過他是顧及其他乘客的安全,否則這些劫匪還能在他面前得瑟這麼久?
第一個反映過的是離林蕭最近的砍刀男,這傢伙是跟着鳥槍男一路“斂財”過來的,只是前後腳,變故發生得太快把他震住了,他只覺得眼前一花疤啦和鳥槍男就被放到了,接着兩聲槍響吳老大也完蛋了,等林蕭轉過來他纔想起舉着砍刀衝上去玩兒命。
林蕭倒提着鳥槍在上面虛晃的同時地下就是一個連踢,砍刀男先是手裡的長把砍刀被踢得高高飛起然後他本人又被一腳踹飛出去三米多遠落在地上,縮成一個團兒再也爬不起來,林蕭這一腳把他踹了個重傷,至於傷的有多重,這麼說吧他至少要在醫院躺一個月才能下牀。
林蕭將手裡的鳥槍丟在一邊伸手接住剛好落下的砍刀顛了顛:“有點輕。”說着他轉過身對着鐵棍男招了招手,“來吧。”
鐵棍男在手心裡吐了口唾沫,雙手抓住鐵棍來回的摩擦着大喊一聲衝了上來,輪棍就砸,力道之大掄起的棍子上都能聽見隱隱的破空之聲。
林蕭知道他力氣大也不跟他硬碰硬,側身躲開反手用刀的側面在他的手腕處猛拍了一下,又用腳在他的膝蓋下面踢了一腳,鐵棍男悶哼一聲栽倒在地,鐵棍脫手飛出去老遠砸在土坎上砸掉大片的泥土,他躺在地上忍着疼痛掙扎了半天也沒爬起來,手腳都不停使喚,小腿脫臼,手腕脫臼。
現在就剩下老四和那個裝死劫車的劫匪了,林蕭轉身的時候老四還坐在石頭山,如同一尊雕像,另外那名劫匪卻已經拔出了格洛克對準了林蕭:“別動……在動我就開槍了……”
林蕭盯着他手裡的槍說了一句:“有本事你開槍。”說着向前買了一步。
手槍男嚇得一哆嗦,跟緊往後退了幾步,生怕林蕭突然衝到進前:“你……你別過來,我真開槍了。”
“我看那……”林蕭把刀橫過來,用左手握住到頭,雙手同時用力,啪的一聲脆響將半釐米厚的鋼刀折爲兩截,“我看你沒那個膽兒。”
林蕭露這一手把手槍男徹底被鎮住了,那麼厚實的刀身在林蕭手裡就像個木頭片兒一樣被掰斷,怪不得疤啦他們就捱了他一拳一腳就倒地不起,這傢伙身上有功夫啊。
林蕭將手裡的兩截砍刀扔在地上:“你要是不敢開槍就趕緊投降,別那麼多廢話,省得折胳膊斷腿。”
手槍男嚥了口唾沫臉色慘白的說道:“你再往前走我就開槍。”一看他就嚇得不輕,只是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擒,打算在搏一搏,畢竟自己手裡還有傢伙,林蕭現在卻空着手,但剛纔林蕭的舉動卻把他嚇得夠嗆。
“你就是個廢物,手裡端個炮你都不敢放。”林蕭鄙夷的看着他,“就這份兒膽色也敢出來打劫?我看你還是回家買塊豆腐撞死得了。”
後面的乘客早已經從驚恐中反映了過來,見劫匪全部被撂倒也都起身過來幫忙,將幾個受傷的集中在一起看管,然後遠遠地站開向這邊張望,畢竟還有個持槍的,誰也不傻,沒人往前湊。
“我奉勸你,還是投降吧,如果等我出手你得遭點罪。”林蕭扶了扶眼鏡毫不介意的繼續說道,“就你手裡那東西,用來嚇唬胖人還行,嚇唬我你就有點兒嫩了,告訴你,我可是見過真槍的,你這仿真槍拿出來打劫也不算是什麼首創,我早就看出來那是個假貨,所以一直沒對付你,否則我早在你拔槍之前一刀把你的手砍下來了。”
的確手槍男手裡拿的是一支仿真槍,雖然做工精細但林蕭是什麼人?啥槍沒見過?這東西怎麼能糊弄他?其實在手槍男押送司機的時候他就看出來那是支假貨,所以纔會放心的對付鳥槍男、疤啦和吳老大,畢竟兩隻鳥槍和一支雙管獵槍纔是這些劫匪中威脅最大的,剩下的鐵棍男和砍刀男以及老四在他眼裡有是一堆廢物,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大哥,我錯了,你放我一馬吧。”手槍男咕咚一聲跪在地上號啕大哭,“我是初犯,也是逼不得已啊,我家裡還有兩個孩子上學,我只是想搶點錢給他們交學費,我媳婦有病,家裡就靠我自己,你要是把我送進去我家就完了。”
“少廢話……”林蕭扯下他的腰帶將他捆上,“有話和警察說去,看你脖子上和腦袋上這些傷疤,被人砍得吧?我看你裝死人裝得挺像,常幹吧?別在這跟我煽情,我看就不像什麼好東西,少廢話。”
手槍男不哭了,把戲被揭穿,他只是低着頭坐在地上一聲不語。
老四還坐在地上,一手握刀一手夾煙,煙已經燒到了手指,可他卻渾然不覺,依然呆愣愣地看着林蕭,他萬萬沒想到回事這個結局,瞬間自己改變了身份,從在所有人面前耀武揚威到現在變成所有人面前的笑柄,而且還要付出蹲班房的代價,他知道自己完了,這次是徹底完了,搶劫罪,夠重判了。
“發什麼呆?還不到一邊蹲着去?”林蕭撿起地上的仿真格洛克和散落的各類武器放到一邊。
老四這才反應過來,哆嗦着蹲到了橫七豎八的劫匪堆中還很自覺的雙手抱頭。
最後林蕭撿起地上的兩個包招呼道,“大家別急,警察來了取證之後再還給大家,這個先放着,現在走是走不了了,大家先歇歇透透氣,估計警察很快就到。”
“幹得好……”
“見義勇爲,伸手不錯……”
“好小夥子……”
“好樣的,真厲害……”
“大哥,你太帥了,能和我照個相不……”
“好功夫,好人……”
“你是哪裡人,收徒弟不?”
霎時間人羣中喝彩聲不斷,大家紛紛上前對林蕭表達謝意,敬菸的、送水的、遞水果的,要求合影的……林蕭一下子被圍在了當中,更有一些人衝到劫匪跟前施以拳腳,發泄剛纔因爲驚嚇而積攢的怒氣。
“操你媽的,搶啊,你他媽的搶啊……”
“揍他……”
“打打打,打死他們這些王八蛋……”
也不知道誰在老四的臉上踢了幾腳,這個倒黴的傢伙又噴出了三顆槽牙,這時候客車實力拎着一根棍子從車上下來就有下手。
“大家別激動,打死人是要償命的,這幾個小子已經斷胳膊斷腿了,大夥兒就別落井下石了。”林蕭趕忙勸阻,現在他在這些人心目中的聲望極高,所以他這一攔,大家也就散了。
加上老四一共七個劫匪,現在是吳老大中槍,但林蕭檢查之後發現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滿臉滿身的鐵砂傷看上去非常的嚇人,其他人中兩個昏迷的現在還沒醒,鐵棍男一條腿小腿脫臼,手腕脫臼,算是傷的最輕的,砍刀男倒在地上縮成一團不停的哼哼,老四已經被打的滿地找牙了,現在唯一毫髮無損的卻是這場戲最先出場的那個裝死屍的手槍男,這傢伙憑藉一把仿真格洛克要挾了一車人,然後在所有人被打倒之後投降,可以說連一根頭髮都沒少。
林蕭好不容易把圍着自己的人打發走,還沒都能他喘口氣就聽有人說道:“謝謝你帥哥……”
林蕭不用看就知道來的是那個女孩兒,他對女孩兒笑了笑:“有啥好謝的,我不就是有個好體力,嘛!”
“不,如果在車上不是你保護,我恐怕還好被那個壞蛋佔便宜。”說道這女孩兒的臉一紅,“還有要不是你制服他們,今晚我肯定被他們……被他們……”女孩兒說不下去了。
“也不算什麼,我這個人好管閒事,看見了不管心裡難受,你也別往心裡去,對我來說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別放在心上。”
“反正謝謝你。”女孩兒很大方的伸出手,“陸小雨,西南大學大二在校生,很高興認識你,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也是我見過身手最好的人。”
小雨?和我的小雨同名,就是沒我的小雨漂亮,林蕭想着握住她纖細的小手兒,軟的好像沒骨頭,“林蕭,軍人。”其實陸小雨很漂亮,可以說樣貌出衆面容姣好,身材也非常的魔鬼,只是林雨璇在林蕭的心裡佔了太大的分量,所以他對其他女人一點都不感冒。
“嗯,看出來了,如果不是軍人也沒這份膽色和身手。”陸小雨想了想又問道,“能不能把你電話給我用一下?”
林蕭一愣:“怎麼?”
陸小雨很坦然的說道:“借用,我的電話沒電了,剛纔一直保持和警方的通話,所以電用完了。”
“哦。”林蕭也沒多想,從背囊裡拿出自己的私人電話遞給她,“用吧,隨便打,這點錢我還是有的。”
“呵呵,那我打個越洋長途你不介意吧?”陸小雨開玩笑的說道。
“我說了,你隨便打。”林蕭毫不介意的說道。
“嗯。”陸小雨說着撥通了電話,很快她自己的身上傳來的電話鈴聲。
“靠,耍我。”林蕭心裡有點不爽。
陸小雨掛斷電話手機遞給林蕭:“通話記錄第一個已撥電話就是我的,有時間我會打給你,不要不接哦。”
“這……”林蕭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這麼直接的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弄走,但也沒辦法,只怪自己沒想到這一層,最後林蕭只好點了點頭,“好吧,不過我得說明一點,我平時出任務的時候是不帶電話的,所以找到我很困難,如果可以你發信息,我看到之後給你回電話。”
“嗯,只要不是你不想接我電話就好。”陸小雨把林蕭的電話號碼存入手機,又很俏皮的說道,“我想你不會拒絕和我這個美女聊天的。”
“呃……”林蕭無語,看來這個小姑娘還挺自信,“好吧,我你願意打就打吧,不過別報多大希望我能接聽。”
“我就不信你每天出任務。”陸小雨敲着小嘴可愛的說道。
“其實我在部隊是禁止使用四人電話的,只有探親或者假期纔開機,所以你打通的機率不高。”
“這樣。”陸小雨這才明白,她嘟着嘴思考了片刻,“那如果我想你要部隊的電話你肯定不會給了吧?”
“Sorry。”林蕭聳聳肩,“對外保密。”
“值班電話也可以,這個應該不是保密的吧?”陸小雨不死心。
“完全保密。”林蕭想在談論這個問題就開口問道:“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怎麼來這麼偏遠的地方?”
“哦,不給算了。”陸小雨有些無奈,“我是來給山裡孩子上課的,這邊缺老師,我就每個月來上幾天課。”
“哦……原來是愛心人士。”林蕭肅然起敬,這麼一個柔弱的小姑娘獨自一人,坐着顛簸的汽車翻山越嶺長途跋涉的就爲了獻出這份愛心,真的很不容易。
“怎麼?發什麼愣?”
“沒什麼?你是個值得敬佩的在校生。”林蕭誠心誠意的說道。
“別客氣,我就是覺得孩子們可憐。”
“那總比那些光知道可憐卻毫無作爲的人強得多吧?”
“那倒是,只不過我沒覺得自己有多偉大,就是上幾堂課罷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遠處有人喊道:“大家看,警車,是警察,警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