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
我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還以爲自己是產生幻聽了。可偏偏老人還字正腔圓地，再給我重複了一遍。
渾身雞皮疙瘩，有些心虛地擡頭看了看掛在上面的燈籠。
我，真的看到了一張人的臉？
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再看向老人的時候，她卻衝着我笑了笑，“小姑娘呀，我有客人到了，你要不要跟着我一道進去呢？你幫我掛了燈籠，我也想請你喝杯水。”
那個，算了吧。
我尋思着是不是要找個什麼理由離開，可剛剛把身子轉過去，就看到一行色匆匆的中年男人趕了過來，而且徑直跪在了老人的面前。
他就是老人剛剛口中說的客人？
可是好巧不巧，我……我認識他。
顧教授。
我突然想起半個月之前，顧教授曾經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說是家裡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我們那個星期他的課都上了自習，我還有些印象。
不過，他來這裡做什麼？
顧教授像是完全沒有看到我一樣，什麼都顧不上，如同打機關槍一樣的開口說。
“老菩薩，我聽人說您能幫我們實現願望，而且最爲靈驗了。我們守衛的王大爺，都瘸了一輩子，可是您卻可以讓他站起來走路，還有校長的傻子兒子，竟然一下子可以流利說話了……”
他把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都數了出來。
“他們說，您可以實現任何的願望，讓我找您就好了。”
我站在一旁，雖然挺想提醒顧教授一句，但奈何老人一直虎視眈眈地盯着我看，生怕我壞了她的好事情。而顧教授更是把我當成了透明……
“你有什麼願望？”老婦人看了顧教授一眼，單刀直入地問。
“我想要個孩子！只要是我的孩子，都行！”
顧教授人到中年，和妻子也一直非常和睦，但可憐沒有孩子。據說之前也請了各種各樣的醫生檢查身體，開藥治療，但都沒有起色。到後來但凡從什麼地方得到了求子偏方，都會試試，按照其他老師的話說，他簡直是魔障了。
不過後來顧太太總算懷孕了，算是一了夙願。只是我們都沒有想到，那個孩子，或許是這樣來的。
是，顧教授從這個奇怪的老人那裡求來的。
“好呀。”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顧教授的頭頂響起，顧教授欣喜若狂地將頭擡起來，表情卻一下子變得錯愕……
不，那是驚恐。
因爲我和他，是一個表情！
我竟然看到一抹精魄，從顧教授的身體裡溢出，然後慢慢地被老婦人給吸進了自己的身體裡。同時她的臉部的容貌開始變化，慢慢一點一點的變得年輕。從原來九十多歲都快被黃土淹脖子的模樣，變成了七十餘歲，尚且還留有幾絲黑髮的模樣。
隨着五官的變化，我也終於意識到，她就是我之前被女鬼附身，她帶着我到了學校廢棄大樓，在一張破舊的門後，遇到的那個通曉鬼術的老婦人！
我沒有看錯。
因爲見我認出了她，她竟然半轉身子，衝着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