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心而爲?”李鈺聽到這個詞,隱隱激動起來,這可比順天意而爲要讓人高興多了,順天而爲總歸是帶着幾分無奈和心酸,但順心而爲則不然。
天機含笑不語,看着鬱墨染。
鬱墨染神色有幾分茫然,片刻後,才變得雲淡風輕、若無其事,“你比我還了解自己?”
天機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鬱墨染嗤了聲,有些不以爲然。
天機也不急着說服他什麼,而是轉了話題問道,“那接下來,六爺打算怎麼辦?”
鬱墨染懶懶道,“計劃不變。”
李鈺蹙眉,“六哥,你還是堅持要回雍城?”
鬱墨染反問,“不然呢?”
“可是,你剛纔不是說接受瑪婭公主懷孕的事了麼?你都要當爸爸了,怎麼能離開?”李鈺不淡定了,“六哥,你不會只是嘴上說接受,其實打算什麼都不管吧?這,這可就不負責任了哈。”
鬱墨染給他一腳,“想什麼呢?老子是那種人?既然決定接受了,自然會擔起父親的責任。”
“那你還回雍城?”
“你什麼時候腦子能開竅啊?你看天機,原以爲是最木訥的那個,結果,呵呵,人家心思靈巧、頭腦活躍,不管是在武學還是情感上,都是高手。”
被懟了,天機一本正經的道,“多謝六爺誇獎,大概是近朱者赤吧。”
鬱墨染哼了聲,別以爲他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秦燁不近女色的都會甜言蜜語、秀恩愛虐狗了,他開竅難道還有什麼不可思議?
李鈺糾結的嘆道,“好吧,我承認,在感情上我就是一榆木腦袋,那你倆誰能給我個痛快的?這麼猜來猜去真的很累啊。”
鬱墨染不說話。
天機看他一眼,代他回答,“八爺,六爺的意思是,他回雍城,也迴帶着瑪婭公主回去,如此,既回家過年了,又盡到了責任,一舉兩得、皆大歡喜。”
聞言,李鈺豁然開朗,“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說的我都想跟着回去了,呵呵呵……”
鬱墨染白他一眼,“不怕被相親,你儘管撂挑子。”
李鈺頓時認慫。
天機無聲的笑了笑,“那事不宜遲,六爺,您準備吧。”
鬱墨染淡淡的道,“沒什麼可準備的。”
天機挑眉,“您不用去跟公主商量?”
鬱墨染高深莫測的道,“她當初強睡我的時候商量了嗎?”
“所以呢?”天機隱隱猜到了什麼,有些無語,也有些好笑。
果然……
“你不覺得現在是最好的報仇機會?”
天機幽幽道,“您開心就好。”
……
臘月二十三,小年,一架飛機降落在馬索裡島上。
鬱墨染沒多少行禮,隨身就一個包,不過,酋長給他準備了不少禮物,讓人一件件的往飛機上搬。
李鈺和天機也來送行,倆人看着這一幕,悄悄嘀咕,“看來酋長隊六哥這個女婿還是很滿意的,送這麼多東西不說,連‘拐帶’女兒的計劃都肯配合演出。”
“嗯,誰叫六哥這麼出衆呢。”
“說的也是,反正酋長不吃虧,不過,有酋長這麼大方又好說話的岳父,六哥也福氣不淺哪。”
“羨慕了?簡單啊,酋長還有女兒的。”
“那幾個公主都被驅逐了好不?”
“還有在宮裡的。”
“草,那個西婭公主?特麼的人家才幾個月大。”
“養成系不是更好?”
“滾犢子,讓我等二十年?”
“你不是不急着結婚麼?”
“……我父母急不行嗎?”
“呵呵,口是心非。”
“……”他就是忽然有點羨慕了不行麼?
另一邊,酋長正在殷切的囑咐鬱墨染,“瑪婭從來沒有離開島過,也不知道去了雍城適應嗎?我聽說那兒很冷,還下雪了,她倒是一直盼着能去看場雪,說從來沒見過,但我擔心,她會凍的生病啊,島上也沒有厚實點的衣服,我讓人臨時給她趕製了一件毛皮大衣,對了,還有,飲食上她可能一去也不習慣那兒的飯菜,你在島上也生活了多日,也有些瞭解,屆時,你可得多擔待點啊……”
鬱墨染越聽心裡就越不是滋味,“您放心吧,這些事……我都會安排好的,不會讓公主跟着我受了委屈,雍城雖冷,但房間裡有暖氣,跟這裡的溫度差不多,至於飲食,我家裡的廚子手藝很好,什麼樣的都能做出來,尤其擅長做孕婦餐。”
酋長紅着眼眶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瑪婭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我忙着治理島上,對她也疏於關心,這孩子從小就懂事自立,以前我覺得這是好事兒,但現在……忽然覺得對不起她了,她再厲害也是女兒家,要那麼懂事做什麼?懂事的女兒家沒人疼,明明能靠着男人給她遮風擋雨,她卻偏要自己奮鬥,我對你也沒有什麼其他要求,感情這東西,強求不來,我只希望你能懂她、支持她、照顧她,這就足夠了。”話落,一臉祈求的看着他,“我可以相信你吧?你能做到的對吧?”
鬱墨染默了片刻,重重點頭。
酋長喜極而泣,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謝謝,謝謝……”
鬱墨染對着他鞠了一躬,算是行了大禮,而後,轉身上了飛機,飛機上,瑪婭公主靜靜的躺在一張牀上,旁邊,孟樵和妮可坐在旁邊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