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毛悅然的提問，陸拂桑笑笑，“暫時沒有問題。”
至於以後，就誰也說不準了。
毛悅然心神領會，攥起拳來，“四小姐放心，等這次比賽結束，簽約的時候，我會把合同擬定的不留一點死角，跟賣身契一樣，誰也別想再搗鬼，呃，那個……”
毛悅然忽然想到逐月勝出簽約的可能性也極大，所以，說到一半，尷尬了。
逐月一臉漠然，“你制定的再苛刻，我也不在乎。”
毛悅然乾笑，“呵呵呵……”
陸拂桑給她解圍，轉了話題，“今晚上，你和眉姐替我出面，請蝶變所有的員工去吃大餐吧，忙了一天，都辛苦了，後面幾天也不會輕鬆了，帳記在我頭上。”
毛悅然聞言，忙歡喜的答應了。
……
這一晚，蝶變的人都在狂歡，慶祝打了個勝仗，經此海選後，蝶變的聲譽如日中天，是穩穩的躋身到時裝界的列強裡去了。雖不敢說問鼎巔峰，但逆天的銷售業績，已經另同行們都難以望其項背。
只有陸拂桑，這個本該最欣慰激動的人，卻一個人在臥室裡玩惆悵，盯着手機上的數字，惱恨，鬱悶，無奈，酸澀，最後都化爲一聲嘆息。
又一天過去了，秦燁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最無力的是，這種思念還無可排遣，她沒人可以傾訴，因爲秦燁的工作性質特殊，她總不能如祥林嫂一樣的去對周圍的人說這說那。
甚至，連抱怨都無人聽。
等待是焦躁的，她卻只能任其煎熬。
忙碌的時候還好，晚上閒下來，那種負面情緒就洶涌而至，她害怕被吞噬，便去了健身房裡消耗精力，看到她哥也在，倒是想起楚凰讓她幫忙的事。
於是，她便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邊套話，“哥，你最近在忙什麼啊？”
陸明琅剛打完一套拳，靠着牆喝水，聞言，隨意道，“沒什麼可忙的，就是警署的那點事兒。”
“喔，那我怎麼見你早出晚歸的？案子很多嗎？”陸拂桑漫不經心的問。
陸明琅搖搖頭，“不算多，不過比較棘手，線索不好找，我們那個高層又是個不靠譜的，大家都忙的一團亂，他還跑去參加什麼海選，咦？對了，蝶變是你的啊。”
陸拂桑無語的扯了下脣角，“哥，你還記的啊。”
陸明琅看她一眼，難得八卦的問，“鬱六爺今天表現的如何？被淘汰了嗎？”
聞言，陸拂桑更無語了，“哥，你就算不關注娛樂，難道也不上網了嗎？網上都炸開了好麼？鬱墨染表現的十分搶眼，比韓易的風頭都盛。”
陸明琅撇撇嘴，“是麼？我一點都沒看出他哪兒有模特的影子，還以爲他是去瞎搗亂的呢，不過，拂桑，你能讓人把他提前淘汰嗎，警署還有一大堆的事呢……”
陸拂桑嘴角抽了下，“我可不敢，我怕被他的粉絲揍。”
陸明琅一噎，無話了。
陸拂桑把話題轉到了楚凰身上，“對了，哥，昨晚我看見楚凰和她哥哥了。”
“嗯？”陸明朗像是被這個名字擊中了下，神色變得很微妙，“你，你在哪兒看到的她？”
“酒會啊，昨天我們一起去的，還在一起吃了飯，飯後，我送她回的楚家，路上還聊了不少。”陸拂桑故意嘆道，“楚凰還真是不錯的姑娘，也不知道將來誰有那個福氣娶她？”
聞言，陸明朗表情掙扎起來，“你爲什麼忽然這麼說？難道她，她也去相親了？”
陸拂桑敏感的抓住了那個也字，“也去相親？哥，你怎麼知道楚鳳去相親了？”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陸明琅說的有點底氣不足。
陸拂桑想說‘這還不是秘密？’，楚鳳相親是沒大張旗鼓，但是對她哥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來說，絕對是秘密，但顯然，她哥知道了，那也就是說，她哥盯着楚家了。
她一時有些犯愁起來。
陸明琅又催問，“到底是不是她去相親了？”
陸拂桑反問，“這個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她怎麼能去相親？”
“她爲什麼就不能？”
“她，她都被我看光了。”
陸拂桑想起楚凰說的她穿着內衣的事，很想懟他哥兩句，但見她哥一臉正經認真的樣兒，又不忍心了，只得道，“那又如何？這不算什麼的，離了婚的女人都能尋找第二春，楚凰當然可以去相親。”
“但我這裡不可以。”陸明琅脫口而出。
“爲什麼？”
“因爲，因爲我要對她負責。”
陸拂桑默了片刻，試探着問，“哥，你是不是喜歡上楚凰了？”
這話出，像是刺激着陸明琅了，一張俊臉紅的跟那什麼似的，氣急敗壞的衝她喊，“拂桑，你亂說什麼？我爲什麼要喜歡她？我想對她負責，完全是因爲我自己，我怕良心不安，我怕良心會痛……”
陸拂桑關了跑步機，氣喘吁吁的道，“好，好，我明白了，你別激動。”
陸明琅哼了聲，臉色還是不好看。
陸拂桑拿了塊毛巾擦着汗，平復了下，問道，“哥，你應該知道楚凰拒絕你對她負責，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那就讓她拒絕不了、直到接受。”
陸拂桑翻了個白眼，還說不喜歡，這不就是要追求的節奏嗎？“好吧，那你就去做吧。”
陸明琅一愣，“你不反對？”
陸拂桑苦笑，“我反對有用嗎？”
陸明琅有些不自在的撇開臉。
陸拂桑嘆道，“哥，我雖不反對，但也沒法全力支持你，所以，你，你自己看着辦吧，不過，要記得你倆彼此的身份，不管是楚家還是陸家，都經不起太出格的事兒。”
陸明朗垂下頭，“我懂……”
出了健身房，陸拂桑就給天樞下了個任務，“你去我哥房間裡坐坐，傳授他一點撩妹的技能。”
天樞欲哭無淚，“少夫人，您太看的起我了，我還是單身狗好麼？”
陸拂桑白他一眼，“沒讓你現身說法，只把你知道的一些知識跟我哥說道說道就行，記住，要不動聲色、潤物細無聲的教，不然我哥會想多了。”
“好吧，我試試。”
交代完天樞後，陸拂桑就給楚凰打了電話，開門見山的道，“我套出話來了，我哥十有八九是要追求你了。”
楚凰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問，“真的？”
陸拂桑苦笑，“應該是真的吧，反正我瞧着是這個節奏，雖然我哥追求的手段大概會有些奇葩，但是，他的心意還是值得肯定的。”
“所以呢？嫂子是想讓我欣然接納？”楚凰幽幽的問。
陸拂桑嘆道，“我哪能那麼喪心病狂啊？雖說他是我哥，但我也不能是非不分啊，我只是想讓你拒絕的時候嘴下留情，我哥可是頭一回追女生，我怕在你這裡夭折了會給他留下陰影。”
楚凰好奇的問，“那你知道他會怎麼追嗎？”
陸拂桑搖頭，“不知道，不過你別擔心，我已經讓天樞去傳授經驗了，儘量不會嚇着你。”
“噗……”楚凰噴了，“嫂子，你可真是我親嫂子，有你這麼坑的嗎？天樞那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呀？他比起江小七都不遑多讓。”
“呃？你是擔心被我哥撩到嗎？”
楚凰快速的否認，“纔不是，我不管他學了什麼秘笈，會玩什麼三十六計，我都巋然不動。”
陸拂桑失笑，“那不就結了，你還擔心什麼呢？”
“我，我……”
最後，楚凰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找了個藉口掛了電話。
陸拂桑想着，或許，她哥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呢。
……
接下來的幾天，蝶變的所有員工差不多連軸轉才能應對雪片般飛來的訂單，陸拂桑也忙，她吃住都留在了公司，說敬業有點心虛，她是不想回家。
看到那張牀，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秦燁。
五天了，他還沒有回來。
陸拂桑不知道自己心裡的那根弦還能繃多久，是咬牙撐過去，還是啪的斷了，她也不敢去想象。
感情投入的越多，便越是多愁善感、撓心撓肺。
好在，有蝶變的事忙碌着，她用來可以思念的時間少了些，直到第一場晉級賽的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