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找的車還不錯,是一輛八成新的越野,天樞見了剛想讚兩句,就聽到他說用了十根金條,臉頓時就綠了,“臥槽,真特麼的拿咱們當冤大頭宰了。”
鬱墨染哼道,“這算是客氣的了,也得虧咱們一進鎮子就大開殺戒震懾住了他們,不然,呵呵,不給你車還得把你搶光殺光,你想當冤大頭都沒得當。”
這都是大實話啊。
天樞再鬱悶,也不吱聲了。
幾人揹着包都上了車,開陽一踩油門,離開了鎮子,一路往西而去。
他們走後,很快就有人把消息傳了出去。
手機在這裡沒信號,但還是有特殊通道可以跟外界聯繫的。
比如,鬱墨染就在車上給雍城的魏昊天發了條信息,把這裡的事簡單說了下,給鬱焦遠也報了個平安,鬱焦遠三令五申,讓他儘快跟派去救援的人回合,千萬別單獨行動。
鬱墨染問陸拂桑,“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陸拂桑想了想,“就聽你爺爺的吧,人多力量大,況且,他們比我們早來了些時候,或許有什麼進展了。”
鬱墨染點了下頭,開始發信息。
然而,對方卻沒什麼迴應。
鬱墨染臉色冷下來。
天樞見狀,有些不敢置信的道,“怎麼回事?難道已經全軍覆沒了?鬱老爺子派去的人都是精英吧?就這麼不堪一擊?還是對方……”
開陽接過話去,“也許是他們出現了特殊狀況,才聯繫不上,別先往壞處想。”
這話並沒能讓天樞感到寬慰,拳頭收緊,“如果真的是r國那些人乾的,那這樑子結大了,等這邊的事了了,老子非去他們老巢放一把火不可。”
“不用你說,四爺這回肯定也饒不了他們了。”
陸拂桑皺眉問了一句,“你們說的r國……指的是什麼人?”
天樞欲言又止。
陸拂桑看向他,“都這種時候了,還需要瞞着什麼嗎?”
天樞糾結的道,“不是想瞞您,是怕您知道的太多會給您帶去危險。”
“說吧,從我選擇跟秦燁在一起的那刻起,我就做好隨時面對危險的準備了。”
天樞這才沉聲道,“r國有個最大的組織,叫小野會,小野是姓氏,如今的會長叫小野之助,小野家是個十分龐大的家族,具體有多少人,每個人又都在什麼地方,至今無人能全部摸清,他們從事的營生很多也很雜,幾乎每個行業都有涉獵,對當局也有很重要的影響,所以,哪怕都知道他們手上不乾淨,也動搖不了他們。”
陸拂桑忽然想到了寧負天的身世,心底竄出不安來。
鬱墨染跟她並排坐在後面,心有靈犀似的,就感受到她情緒的變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那些都跟你沒關係,等回了雍城,你就是陸家四小姐,做你的生意就是,其他的東西都不在你的世界裡。”
陸拂桑沒說話,只是掙開他的手。
鬱墨染沒好氣的哼了聲,抱臂靠在椅背上,也不搭理她了。
車裡沉默下來。
開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後,道路變得越來越難走,坑坑窪窪不說,還有的地方很狹窄,這樣的路段最容易發生趁火打劫的事,天樞拔出戧來。
果不其然,拐過一個彎道去,就見前面橫了一根粗壯的樹幹,攔住了去路。
開陽緊急踩下剎車。
因爲慣性,陸拂桑身子猛地往前撲去,被鬱墨染眼疾手快的拉住,然後往自己懷裡一帶,再順勢壓在了椅子上,隨即耳邊砰砰的射擊聲響起。
“別動。”鬱墨染低聲警告。
陸拂桑“嗯”了一聲,聲音冷靜,“不用管我,你去幫他們倆個吧,儘快解決,儘早上路。”
鬱墨染深深看她一眼,“真希望你能嚇得在我懷裡哭,尋求我的庇護,可你現在這樣子,我又該死的覺得驕傲,我特麼的是不是有病?”
陸拂桑不接他的話,“快去幫忙吧,不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嗎?”
鬱墨染深吸口氣,自嘲的笑笑,起身的那刻臉色轉冷,猶如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大殺四方,陸拂桑盯着他的側顏,這纔是他真正的實力吧?
外面那夥攔截的人很快被消滅了,陸拂桑坐直身子後,看到的便是一地的屍體,血順着地勢,緩緩的流淌,紅的刺眼。
天樞和開陽下車,合力把樹幹搬開。
四人再次上路。
“是當地人嗎?”陸拂桑問。
天樞斟酌着道,“有當地人,也有外來的人。”
陸拂桑點了下頭,不再說話。
車裡再次沉默下去。
此後,路上沒再遇上什麼襲擊,一直開到山腳下。
說是山,其實很低矮,但一望無際都被高大的樹木覆蓋,進去的路只有一條,且十分難行,前面有什麼,又該往哪兒走,此刻一無所知。
四人下了車,背上各自的包,站在入口處,神色複雜凝重。
“你確定秦燁是進了這裡再沒出來?”鬱墨染皺眉問。
開陽點頭,“四爺最後一次跟我聯繫,說的就是這個地方,顯然其他人也猜到了,往西的方向,也只有這裡能藏人。”
“那還等什麼?走!”鬱墨染打開隱秘的光源,率先走在了前面。
開陽看向陸拂桑,“少夫人,您……”
陸拂桑不等他說完,就義無反顧的跟在了鬱墨染後面,“都到這裡了,我難道還能打退堂鼓?走吧!”
“是……”開陽緊隨她其後。
天樞嘆了聲,也跟了上去。
山裡的地形比他們想的還要複雜難行,走到後面,根本就沒了路,時不時的還有野獸竄出來,毒蛇更是掛在樹上,隨時等着咬他們一口。
陸拂桑被三人護在中間,自始至終沒有喊一聲累,也沒有讓他們幫忙、扯後腿,她帶着手套,小心而謹慎的抓着旁邊可以利用的一切,艱難的穿梭在原始的叢林裡。
鬱墨染帶路,他總是能知道往哪個方向走。
陸拂桑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了什麼,原來是記號,那是秦燁留下的吧,不名就裡的人只會當是猛獸咬的,鬱墨染卻知道。
天樞和開陽也都能看懂,所以毫不懷疑走的方向。
直到兩個小時後,鬱墨染忽然擡手,停了下來,且把光源關閉了。
陸拂桑屏住了呼吸。
不遠處,似乎有什麼在動,還有細微的呻吟聲。
鬱墨染髮出了一聲類似於鳥的叫聲,等了片刻後,遠處有人迴應,雖然微弱,但跟鬱墨染喊得那一聲一模一樣。
“是我爺爺派來支援的人。”鬱墨染轉頭對後面的三人解釋。
陸拂桑暗暗鬆了一口氣。
“過去看看。”
“嗯……”
幾人走過去,雖然對上了暗語,依然沒放鬆警惕,天樞和開陽,一個保護陸拂桑,一個緊盯着周圍,鬱墨染站在那幾個躺着的人跟前,打開光源,從那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這回,終於確定了,他來之前,老爺子給他看過那些人的照片,印象深刻,不會認錯了。
那幾人更是認識鬱墨染,虛弱的喊了聲,“六爺……”
鬱墨染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他們受的傷,有兩個已經不行了,只有一個傷口避開了關鍵部位,被簡單包紮了下,還能勉強撐着,他不由蹙眉問,“怎麼回事?其他人呢?”
那人艱難的道,“我們一共來了十二個,分成四隊,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進的,他們,他們都跟我們失去了聯繫,想來,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了……”
“你們遇上襲擊了?”
“是,走到這裡時,遇上一夥人,我們交上了手,他們也沒佔多少便宜,不過,我們也走不了了就是……”那人說了幾句後,就劇烈的喘起來。
開陽見狀,拿出一顆藥塞進他嘴裡。
他想也不想的嚥下去,這才緩和了過來,繼續道,“我猜,秦四爺肯定是在這個方向,可惜,我們沒能找到,不過現在您來了,就有希望了……”
“你還能站起來走嗎?”鬱墨染問,其實這是一句廢話,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不行,但不管出於情感還是道義,他還是得問一句。
果然,那人搖了下頭,“我不行了,我就是撐着一口氣等你們來,你們走吧,快點去找四爺……”
鬱墨染容顏清寒,“你可有什麼心願?”
那人笑了,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六爺幫我把這個送給我家裡吧,我不能再回去,就讓這個替我陪着我父母……”說完這句,他的手就無力的垂了下去。
鬱墨染握緊這個木頭雕刻的人,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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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表擔心哈,不會有誤會,也不會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