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御天深深地看她一眼,拿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狠狠地砸了出去。
杯子砸在地上。
玻璃碎裂一地。
江唯一看着地上支離破碎的玻璃片,眸光黯了黯,心裡不是很舒服。
她咬了咬脣,看向項御天,他的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
“你還好嗎?”
江唯一輕聲問道。
“我就不信沒人能治這病!”項御天低吼出來,一雙眼死死地瞪着地上散落的醫生報告。
“……”
江唯一沉默地坐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勸他。
其實到現在,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了,毒已經深入骨髓,還能怎麼樣。
恩恩怨怨。
怨怨相報。
沒想到,項榮錦的命還是報在她姐姐的手裡,一切都像是註定的宿命。
“如果不是因爲我,義父不會病成這樣。”項御天沉聲說道,一隻手握緊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露。
江唯一明白,項御天心裡一定不舒服。
毒發的時候,項榮錦在找他,不停下來養病,還是繼續在尋找,錯過了時機,導致現在,項御天活下來了,可項榮錦卻……
“項御天,我現在說話你能聽進去嗎?”
江唯一輕聲問道,語氣有着不確定。
項御天身體向後靠去,煩躁地伸手解開一顆釦子,煩悶至極,聞言,他看向她漂亮的臉蛋,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廢話,你的話我聽不進,我能聽進誰的?”
她在胡思亂想什麼。
“你義父的毒畢竟是我姐姐……”
“那和你無關!”項御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厲聲打斷她的話,“不準亂想!”
見狀,江唯一明白他剛剛摔杯子只是在和自己生氣而已。
“好,這個不提。”
江唯一點頭,伸手抱住他的一條胳膊,依偎到他身上,一雙眼看向項御天鐵青的臉色,柔聲說道,“項御天,與其找一些醫生不停地逼你義父試這藥、試那藥讓他痛苦,不如……去問問,他還有什麼未了的願望。”
聞言,項御天的身形一震,低眸看向她。
未了的願望。
她又不是不清楚,他老子最大的願望就是……
“要是他讓你現在就繼承項家,就那繼承吧,佛羅倫薩我們可以等你坐穩項家主人之位後再去度度假。”江唯一微笑着說道。
黑與白現在在她心裡已經沒那麼分明瞭。
她只知道她要珍惜她現在擁有的,比如小鈴鐺,比如項御天,其餘的她也不想去思考了。
“你知不知道那要等多久?”
項御天盯着她,嗓音很沉。
“應該很快吧,我自己男人的本事我還是相信的。”江唯一豎起一根手指,“我想,用不了一年吧。”
“小看你男人!”項御天直接彎下她的手指,“半年都不用!”
“自大。”
江唯一笑起來。
項御天低下頭吻上她的嘴脣,淺嘗輒止,嗓音喑啞,“只是我不甘心義父就這麼死了,義父他身體一向很好。”
“有些事我們無力改變的。”江唯一看着項御天說道,“所以,不留遺憾是我們現在僅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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