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勢，轉眼之間就變了，變得冷酷無情起來，與剛纔那個淺笑盈盈談生意談秘密的明聿完全不一樣。
“方東，我的妻子，你算什麼東西，對她評頭論足！”
明聿凌厲的目光直接瞪着方東，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有鐵血與威嚴的味道。
氣息瞬間劍拔弩張的緊張起來。
方東的臉色也變了，但他心裡想得更多。
他是試探明聿的，試探那個殷蓁蓁在明聿心中的位置。
男人心中有紅顏很正常，但，像明聿那樣的男人，不必拘泥於一個紅顏。
但顯然，他們都想錯了，這個殷蓁蓁，比他們想象中的對明聿來說更加重要。
方東的臉色變了又變，隨後冷靜下來，忽然就知道了怎麼將明聿抓在手裡的辦法。
只要殷蓁蓁在他手裡，那麼，明聿就是任他所用的。
倒時候，他，不，準確地說，是他們想要明聿做什麼，明聿就要做什麼，不管是退伍，還是利用軍職謀好處。
只要殷蓁蓁在他們手裡。
“聿少別激動啊，我這不是開個玩笑麼！”方東像是個老好人一樣，呵呵笑着。
明聿沒有答話，眼神幽暗，即便是在這昏黃的房間裡，依然讓人感覺到他漆黑的眼神裡面帶給人的無限黑暗。
他說話了，薄脣微啓之間，是絕對的強者姿態，“我不允許任何人拿她開玩笑。”
方東哈哈笑了，臉皮三尺厚，“聿少還真的是一個疼愛老婆的人，我真是佩服佩服啊！我剛剛真的只是一個玩笑，也就是想吹吹牛，告訴哥幾個，我玩過圈子裡不少女明星呢，哎，滋味也就這樣吧。”
明聿沒說話，他坐在這裡，隨意垂放着的手上青筋微突。
他比他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無法忍受別人說關於殷蓁蓁的玩笑話題。
方東是故意的，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他。
他果真是一條狡猾的老狗，否則，也不會在這裡多年也沒有讓人察覺出來。
這一場包間裡彷彿沒有重點的聚會持續到了晚上十二點。
包間裡煙霧繚繞到讓人頭腦發脹。
陸天鷹和明聿是最後出來的兩個人。
一前一後，看起來誰都看不順眼誰，看向對方的目光冷厲無情，不帶一絲舊情。
從金碧會所出來，方東等人已經離開。
曼國的夜空都帶着一絲悶熱，遠處閃爍着的燈光將這個城市渲染着一片熱鬧繁華。
一陣風吹來，吹起了陸天鷹不羈的花襯衫下襬，他的草帽似乎也被吹得差點掀起來。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站着，氣息同樣沉穩強大。
但是，從前一直存在的針鋒相對的氣息好像減弱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這夜空的風吹散了他們的矛盾，還是這異鄉舊人的情懷，讓他們辛勤緬懷起來。
“沒什麼想問的麼？”
最先開口的人，是那道肆意妖冶的嗓音，乘着夜風而來，聽起來語氣平靜，沒有鋒芒。
陸天鷹看着天空，沒有看向明聿，他負手於後，神情淡淡，說不出臉上是厭惡還是憤怒還是其他神情。
就只是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