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自我作踐。”
明聿的臉稍稍後移了一點，雙臂靈巧地將纏繞在自己身上的上官夭給推開了，那雙淺棕色的眸子看向她的時候，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甚至，還帶了一種在上官夭看來是厭惡的神色。
上官夭頹然地後退了一步，人靠在了牆上，彷彿只能靠着牆壁才能支撐住自己不倒下去。
“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出去。”
明聿轉過身，給了上官夭一個決絕的漠然的背影。
上官夭很難過，她難過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站在原地，緊咬着脣，可那步子，卻是怎麼都跨不出去。
她知道，今天她一旦是走出了明聿的房間，那就意味着，從今往後，她與明聿之間的距離，便是隔着萬水千重，再也回不去的過去，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嚮往。
以後，很多東西都變了。
上官夭垂下了眼睛，緊繃着身體站在原地，極傲的出身讓她的性格也是極爲驕傲的，此時此刻，她緊繃着紅脣，極美的臉上看不出多大的情緒，但她心裡卻十分後悔，後悔自己今天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後悔自己不該是這麼衝動，將那一層紙捅破，將來，她不管是做什麼，恐怕明聿都會以爲她是別有用心。
到時候，就算是別有用心，也用心不起來了。
“我，真的不可以麼？”許久之後，上官夭的聲音纔是從後面傳來，在這安靜的房間裡，說不出來的寂寥與悲傷。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不管是從身份還是長相，她上官夭看起來都是那個與明聿最般配的那一個。
可是，他爲什麼選擇了殷蓁蓁，卻從來不多看她一眼。
她以爲這麼多年來，明聿對她的時候，是比起其他人來要更有耐心和更溫和的，卻沒想到，一切都是自己的自欺欺人麼？
“抱歉，我心有所屬。”
明聿紳士又冷漠地拒絕了上官夭。
這一瞬間，上官夭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被人高高地摔到地上，碾成粉末的聲音，心裡面一下空了一片，她捂住了胸口，彎下腰來。
一下子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的心，有所屬，可她的心，該怎麼辦？
“我知道了。”可轉瞬，上官夭便狼狽地收拾了自己的情緒，重新直起腰來，她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那麼顫抖而帶着輕鬆，“今天的事情，可不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畢竟，我也是暗部最炙手可熱的女孩子，被人這樣拒絕了，好歹留點臉面。”
“嗯。”
明聿的聲音依舊冷淡。
上官夭轉身要出去，走了兩步，看到那茶几上的紅酒，又笑了，“便宜你了，這瓶紅酒，送給你了。”
她說完，一身傲氣地走出了明聿的房間。
她非常慶幸，慶幸自己沒有真的作踐自己，沒有在那紅酒裡面下什麼見不得人的藥，否則，她纔是難堪，纔是保留不住這最後的一份驕傲了。
打開門，走出去，再反手拉上門。
這一系列的動作，上官夭都做得非常乾脆。
可等到門被關上之後，她的雙腿再也沒有力氣，一下子滑倒在地上，抱着雙腿，把頭埋在了膝蓋上。
殷蓁蓁，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