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霆之怒氣衝衝的，壓根等不及明聿開口說話，直接指着在玻璃碎渣裡面的那一封看起來蒼涼不已的退伍申請，再次開口說道。
他指着那退伍申請的手指都在顫抖。
明太太安撫着明霆之的背，“霆之，你冷靜一點，先聽一聽阿聿怎麼說，阿聿，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告訴你爸，這是一個誤會。”
明老太太坐在一邊，沉默着沒有說話。
明聿和殷蓁蓁站着，他拉着殷蓁蓁的手，很是平靜，殷蓁蓁握了握明聿的手，有些擔憂，明聿拍了拍她的手，低頭對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緊。
彎下腰來，明聿從玻璃碎渣裡將那份退伍申請給拿了出來，那張紙已經有些褶皺了，看起來被人揉成一團又撫平過。
他認真又專注地拿着那張紙，將邊邊角角的褶皺都去撫平。
然後，他纔是擡起頭來，拿着那張紙，“我要退伍，也不需要你審覈通過，那是我上司的事情。”
明聿這桀驁不馴的話，顯然是對着明霆之說的。
明霆之胸口起伏着，看起來真是被氣急了，他一把甩開了明太太的手，站了起來，上前揪住了明聿的衣領，幽深的眼睛快要瞪出來，裡面佈滿了紅血絲，“你敢！”
相比於明霆之的激動憤怒，那雙與明霆之的眼睛很是相似的明聿的眸子裡，卻依舊是沉然一片，“爸，你說我敢不敢？”
他沒有回答明霆之的話，反而反問了一句。
明霆之正是因爲知道明聿是絕對敢的，所以現在才這麼生氣。
真是渾身都在顫抖的那種生氣。
他揪着明聿的衣領好一會兒，纔是頹然地鬆開了，“告訴老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明聿脣角一勾，那笑容強勢又危險，還帶着涼薄的嘲諷，“要我和蓁蓁離婚，與上官夭結婚。”
就這一句簡單的話，明霆之愣住了。
不光是明霆之，就是明太太和明老太太都愣住了。
他們想過會不會是因爲陸天鷹的事情，可卻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是這麼一個可笑的理由！
“誰敢管你的家事！閒的蛋疼吧！”明霆之劍眉倒豎，冷峻的臉上是不可置信。
明聿又笑了一聲，更加涼薄和嘲諷了，“是，閒的蛋疼。”
“明家的家規，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一輩子就一個妻子，怎麼能離婚再娶呢？”明聿妖涼入骨的神態，下巴微微擡起，朝着明太太和明老太太看了一眼，“所以，我拒絕了，拒絕的唯一後果，那就只能是退伍了。”
“上官夭是誰？”
明太太眨了眨眼睛，一時竟然想不起來上官夭是什麼人，竟然能讓明聿的上司下那麼一個奇怪的命令。
明老太太臉色如青灰色，非常難看，她跟着從沙發上站起來，沉着聲音，“真的是那樣荒謬的命令？！”
她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曾經她家老頭子坐高位的時候，從來沒有下過那樣荒謬的命令！
更何況，明聿的官職可不小！下命令的，只能是華國軍事總部主席！
她還認識那位主席，是她家老頭子去世之後上位的，人品也不錯，曾經也有私交，她現在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命令會是他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