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聿說這句話，只是爲了讓殷蓁蓁不要那麼快放棄希望，只是希望她能夠再堅持到最後。
一天的時間，還沒有過去，鍼灸失敗的話，或許還有別的治療的辦法，總之，不能就這樣放棄。
明聿的動作有些快，甚至看起來有些粗魯，可偏偏力道卻是溫柔的，他迅速用指腹擦乾淨殷蓁蓁的眼淚，然後強迫她擡起頭來。
殷蓁蓁被迫看向草草的方向，看着榮囈正在拔除草草眼睛周圍和頭部的銀針，她死死咬着脣，再看看，再看看……
再看看會不會在這個時候發生什麼奇蹟。
雖然，奇蹟這樣的事情，對於殷蓁蓁這樣的人來說，是不存在的，可是，現在，現在她就需要一個奇蹟，現在她就需要去相信會有奇蹟發生！
“噗——！”
當榮囈的最後一根銀針拔下來的時候，草草又是猛地吐了一口血，這一次的血量比起之前一次更多，吐出來後，他的脣角還在不斷流血。
是黑血。
漆黑如墨的黑血。
那血看起來有些滲人。
再看草草的臉，草草的那雙眼睛，殷蓁蓁看到，那雙眼睛的紅腫，竟然在剛剛短暫的幾秒鐘裡瞬間消腫下去了。
就是那些黑血吐出來之後迅速消腫下去的。
好像剛纔草草吐出來的就是那些黑血一樣。
“醫生，麻煩你現在檢查一下草草的眼睛情況。”
殷蓁蓁看到這畫面，也冷靜下來了，但她還沒出聲，明聿已經用冷靜的語氣吩咐草草的主治醫生去查看草草的眼睛。
主治醫生一直站在比較外圍的位置默默地看着這一切，當他看到草草那紅腫不堪的眼睛忽然消了腫下來的時候，瞳孔便是猛地一縮，意識到了什麼。
但即便他意識到了什麼，現在也不是最終確定的時候。
直到現在，他被叫上前替草草檢查。
原先站在主治醫生前面的一直比較沉默的傅君臨，傅葆貝，秦遇等人便是讓開了一條路，讓主治醫生進去。
主治醫生走到草草牀頭位置，只有幾步的距離，但就是這幾步的距離，卻讓他感覺比走了幾百裡的路還要累。
他是在被注目的情況下走到這裡的，又是在注目的情況下開始給草草的眼睛做一系列常規檢查。
這些常規檢查，更是主治醫生以前對草草做習慣了的檢查。
殷蓁蓁緊張，明聿便抓着她的手，給她力量，讓她不要慌，讓她不要急。
“草草已經比起一個小時前好多了。”明聿低聲安慰着殷蓁蓁。
殷蓁蓁點頭，嗯了一聲，等待着草草的主治醫生給草草做檢查過後的結果。
這結果，不管是怎麼樣的，好的或者是壞的，都是他們現在必須要接受的事實。
檢查只有幾分鐘，可卻讓人覺得沉重而漫長。
主治醫生的面部表情一直是比較嚴肅的，也沒有露出一絲放鬆來，這讓在場的所有人的表情也跟着沉重，不敢有一絲的放鬆。
“醫生，結果到底怎麼樣？是好的，還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