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省一中,晚自習。
“沐子!放學後一起回家吧!”桐沐子上課時收到了這樣一張字條,她看後收起紙條,對後桌的女孩點了點頭,這個女孩是她的同學,叫做阮丙溪,是一個富商的女兒,長的乖巧可愛,是屬於大家閨秀的類型,由於阮丙溪的父親與炮爺是長期的合作伙伴,桐沐子與阮丙溪也算是相識了很久的朋友。
見桐沐子點頭後,阮丙溪心裡大喜,回家只是幌子,她看了看手中的兩張電影票,跟最好的朋友一起看個電影並不奇怪吧?就在她想入非非時,下課鈴聲就響了起來。
阮丙溪喜歡摟着熟人的手臂一起走路,桐沐子早就習以爲然,不過在看到阮丙溪兜裡的電影票後,桐沐子就知道阮丙溪心裡打的算盤。
“我最近沒太多時間,炮爺手下的那些盤口都在蠢蠢欲動,我得替他去查一查最近的賬本。”桐沐子放快了步調,以免阮丙溪纏着自己不放。
“沐子~今天就破例陪我一次吧,查賬的事情讓其他人去做不就好了嗎?”
“不行,炮爺府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今晚炮爺召集盤口的頭子開會,我必須出席!”
阮丙溪見桐沐子態度堅決,便捂着小腹蹲了下來:“唔!好痛啊!可能來那個了。”
桐沐子瞥了阮丙溪一眼,“趕緊起來,我不等你。”說完轉身就走。
被看穿了,阮丙溪咬着牙,道:“你走吧!不要管我了!在這種夜黑風高的晚上,我一個人要是被壞人抓走,只能怪我貌美如花,沒有一個護花使者能夠保護我... 啊!”
話還沒說完,阮丙溪就覺得自己失去重心,隨後就被桐沐子背到了身上。
“不要!我要一個人待在這!”
“這由不得你。”
“嗚嗚,放我下來!沐子好粗魯,像個男人一樣。”
桐沐子不去聽阮丙溪的胡鬧,阮丙溪的父親報的賬本有好幾次出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與阮丙溪關係好而故意這麼做的,她拍了一下阮丙溪的屁股,說道:“回去告訴你父親,最近陝西不太平,炮爺可能要清理門戶了,讓他少和其它盤口的頭頭私下應酬。”
“......”聽到這句話,阮丙溪突然乖了很多,父親最近都在忙着給她訂婚,花了不少錢,所以向炮爺報賬時纔會報少了。
終於制住這丫頭了,炮爺那邊估計已經開始了吧.......
蔡家大府。
桐沐子居然會缺席!曉賴傑又喜又憂,喜的是他終於可以拿這件事嘲諷這個女魔頭一次了,憂的是桐沐子不在,這些人肯定會以爲桐沐子想要反水,然後做一些冒犯蔡大炮的事情。
蔡大炮坐在高堂上,扳着手指上的玉戒,沐子肯定是被阮家那丫頭纏住了,今晚的夜可真黑啊,不知道這些傢伙在外面佈置了多少人。自從日本人在西省崛起後,每次開會這些傢伙都會帶上幾個人藏在蔡家大府外,只要一個頭頭有反水的念頭,其他人一定也會跟着起鬨。
“我說,炮爺,最近那些外來的鬧事,做掉了我四個兄弟,您倒好,還有時間召大家來開會,兄弟們的時間緊得很,再不回去,恐怕盤口都要被人家給端了!”說話的這人是個魚莊的老闆,尖嘴猴腮,很是滑頭。
“對啊炮爺!這些日子我們根本離不開盤口,得守着!您這幾天開了好幾次會了,這樣大家都吃不消啊!”
頭頭們竊竊私語起來,蔡大炮的聽力很好,當然能聽到一些話題,他故意咳嗽兩聲,但沒人理他,曉賴傑見狀已經掏出槍要鳴示了,卻看到門口出現了一個影子,他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何人...在...此地喧譁?”
只見零和穿着一件白色襯衫,剛好遮住臀部,光着腳丫就這麼走了進來。
蔡大炮臉色忽變,心裡大驚:我的小祖宗!你怎麼跑出來了!?
“嘿嘿,我就說炮爺最近怎麼足不出戶,原來是金屋藏嬌啊!”
“這妮子爆衫!裡面什麼都沒有!”
衆人開始鬨笑起來,那魚莊的老闆更是上前調戲起零和。
“你們住手!”曉賴傑拿槍對準幾人,可爲時已晚,零和已經被衆人壓在身下,蔡大炮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看着魚莊老闆露出的醜態,嘆了一口氣。
而這羣不識好歹的傢伙依然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更沒有人看到零和口中吞下的鮮血,直到魚莊老闆觸碰到一具已經乾枯的屍體後發出尖叫,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遠離魚莊老闆,只見眼前這衣冠不整的少女吐着鮮紅的舌頭,身下壓着一具只剩皮包骨的屍體。
“炮....炮爺饒命啊!”
在一聲聲求饒中,魚莊老闆依然楞在原地,只見他整個人的皮膚都變得蒼白,早已沒了血色,他從他的脖頸中鑽出一隻蚊子般大小的紅點,在空中吐出若隱若現的細絲,飛回到零和那白皙的香肩上。
血毛蛛!所有人連忙跪下道歉磕頭,傳聞都說炮爺手下除了曉賴傑,還有一個能操控血毛蛛的‘鐵筷子’,但是從來沒有人見過,沒想到眼前的少女就是傳聞中的‘鐵筷子’!
“孤王今日,對...撒人...無趣,免...爾等...一死。”
曉賴傑見狀連忙脫下外套,從高堂躍下,將這件毛皮大衣披到零和身上,委屈道:“小佛爺,天氣這麼冷,您怎麼不多穿點,給這些狗孃養的佔了這麼大便宜!”
這些盤口的頭頭見狀都不敢說話,但心中依然存有疑惑,曉賴傑同樣是‘鐵筷子’,爲何還要尊稱這個少女一聲佛爺?
此刻蔡大炮咳嗽了兩聲,終於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他的身上。
“空出的盤口我會安排另外兩個人上位,魚莊交給曉賴傑,至於另一個冤大頭,就讓我蔡府的隨便一位下人去罷,各位,有意見沒有?”
蔡大炮問後沒有人敢吭聲,他便好笑地嘲諷道:“哈哈哈!今天是怎麼了?各抒己見啊?剛纔不是討論的挺歡快嗎?”
大家心裡都清楚,剛纔鬧的那一出早就惹炮爺生氣了,他剛纔說的那句話根本聽不得,誰敢吭聲誰就得捱打靶子。
“那就這麼定了,一羣孬種!”
蔡大炮一掌拍到桌上,頓時茶水飛濺,所有人都嚇得一哆嗦,他依然是那個炮爺,誰都不能忤逆他的炮爺,安省地界恐怕又要回到那個伴君如伴虎的時期了。
“抱歉!給小佛爺買了點宵夜,遲到了。”桐沐子賠着笑臉走進了大堂,有些內疚地看着蔡大炮,但蔡大炮此刻的臉色並不好看,桐沐子知道,這些傢伙肯定鬧事了。
“誰他孃的惹炮爺生氣了!”桐沐子將手中那滾燙的胡辣湯甩到衆人中間,被灑到的倒黴蛋咬着牙,不敢吭聲。
“是你嗎?是不是你!”桐沐子掏出槍挨個質問着,沒一個人敢看她的眼睛,都是一個勁地搖頭,儘管如此,還是有人應着槍聲倒在了血泊之中,這幾人都是報假賬和平時背地裡說蔡大炮壞話的刺頭兒,桐沐子知道蔡大炮不好當面除人,但借她之手完全沒有問題。
“行了!沐子!你打死了了他們我找誰上位?開會缺席!罰你禁閉三天!”蔡大炮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很是痛快,愛出風頭的都被做了,剩下的人基本上造不出什麼水花來,是時候給小日本一個下馬威了。
“好吧,我認罰。”桐沐子收起槍,很老實地跟曉賴傑走了出去。
“幸好小佛爺在場,你這傢伙是不是又跟阮丙溪去了?我早就告訴你別跟那傢伙走得太近,他父親那個盤口遲早要被炮爺清掉!”
“盜墓你在行,但要論心狠手辣,還輪不到你來教我。”面對曉賴傑的指責,桐沐子根本沒當一回事,如果蔡大炮真要把阮丙溪的父親拉去打靶子,她也會立刻執行。
“你這瘋女人!我都不知道怎麼治你!”
就當兩人要吵起來時,零和走到了兩人中間,淡淡地說道:“今晚,你們二人...來給孤王侍寢。”
曉賴傑與桐沐子頓時直冒冷汗,心想:小佛爺你這是要鬧哪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