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這條大道走去,蔡大炮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路怎麼越走越長?而且這些泥人身高各不同一,臉卻是一模一樣,看多了難免會有些後怕。
“你們不覺得這條路太長了嗎?”蔡大炮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問,不過衆人只是盯着前方繼續走着,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說的話,蔡大炮伸手去拉曉賴傑的肩膀,哪知曉賴傑的身體異常僵硬,完全沒有肉的觸感,蔡大炮連忙跑到曉賴傑面前:“賴傑,你小子說話啊!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纔還在交談的大家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了?蔡大炮看着道路兩邊的泥人,發現這些泥人再也不是一模一樣的臉龐,而是一張張因窒息而感到痛苦的面孔!如此猙獰又如此絕望!看着這些泥人,蔡大炮忽然感到一陣眩暈,頭昏腦脹的感覺讓他抱頭倒在地上,模糊的視野中似乎看到了那些泥人正爭先恐後地向自己走來。
“炮爺!炮爺!”
不知過了多久,蔡大炮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他睜開眼睛,發現所有人都在圍着他,曉賴傑正掐着自己的人中......
“靠,我們不是遇到鬼打牆了麼?我叫你們也不理我。”蔡大炮昏昏沉沉地站起來,王江濤見狀就把剛纔的事情都告訴了蔡大炮。
“沒有遇上鬼打牆,僅僅是一瞬間,你就暈倒了。”
“怎麼可能!我分明看到了這些泥人表情猙獰地向我走來!”
如果是別人聽到這話可能會認爲蔡大炮是緊張過度出現幻覺了,但在場的人都知道蔡大炮已經有十年的盜墓經驗,不可能會出現緊張的情況,王江濤讓蔡大炮把剛纔看到的情況敘述了一遍,待到蔡大炮說完,曉賴傑就皺起眉頭,說道:“我就說這些泥人身上怎麼會有風乾的味道,就像是放了幾十年的臘肉一樣,雖然沒了味,但還是會有一些嗆味。”
“這麼說這些泥人都是用真人制成的?”李笠不可思議地看着周圍的泥人,她雖然喜歡考古,但這樣近距離接觸古人留下的痕跡還是第一次,把真人制成泥人,這聽這可比兵馬俑震撼多了,當然,這樣的規模程度還遠遠不及千軍萬馬的兵馬俑,只能說二者各有雷點吧。
“妮子,離這些東西遠一點,在古墓裡任何用活人做成的東西都是危險至極的,一不小心就可能要了你的小命。”
曉賴傑說話雖然難聽,但也算不錯的忠告,不過隊伍裡的阮丙溪卻是魔愣了一般,徑直往前方的泥人走去,王江濤手疾眼快,奈何他怎麼也沒想到阮丙溪的力氣忽然變得這麼大,直接將他扔到了泥人身上。
“她的眼睛被遮了!趕緊把她打暈!”王江濤正說着,卻發現有東西砸到了自己的肩膀,他回頭一看,居然是一隻灰色的手!
一人動則千人動,就像是發號施令一般,只聽水泥摩擦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王江濤立刻拿出那巴掌大的葫蘆,將那位收服的東西放了出來。
“王兄,你不會真跟這女鬼好上了吧?剛遇事就放她出來幫忙。”
曉賴傑拿出幾顆石子,狠狠地彈射出去,擊中的泥人徑直被開了幾個洞,不過這並不影響它繼續朝衆人抓來。
“水泥裡面的屍體已經幹了。”
桐沐子拿出登山鎬,出手又快又狠,直接將身旁泥人的頭給削了下來,隨後一記手刀擊暈阮丙溪,帶着阮丙溪往蔡大炮的方向靠近。
王江濤則是遊刃有餘地在泥人中間穿梭,面對即將抓來的泥爪,他只是輕輕一掌便將泥人打得粉碎,曉賴傑看後不禁邋遢着臉,納悶道:這傢伙不是說失去處子之身後道術大減嗎?我看着怎麼不像啊?
衆人且戰且退,只有零和若無其事地走在衆人中間,如果說這個墓主人跟那位預言詩人有所聯繫,那麼這座墓應該也是經過那人設計的,畢竟鬼谷派的傳人多之又多,各行各業都有他們的身影,那人不僅是一位詩人,還是一位在宅相術上造詣極高的奇人,如果真是這樣設計,那麼這墓絕對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墓中有物喚作陰濁,陰濁所傷之人,血呈黑色,乃陰濁血,可治退墓中所有奇異之物。”
零和話音剛落,桐沐子就在想說的是不是陰濁蛇,不過小佛爺都說得這麼明顯了,她立刻抽出小刀將自己的手掌劃開,傷口一甩便有黑色且粘稠的血水飛濺出去,當黑血與泥人接觸後,泥人便停下了動作,其它泥人則不敢靠近黑血所在之地,桐沐子見奏效後,便問道:“小佛爺,這血對人有害嗎?”
零和聽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黑血是否會對普通人造成影響,但桐沐子好巧不巧理解錯了,她以爲零和搖頭是不會對別人有害,於是便將血塗在了其他人身上,蔡大炮也以爲這是無害的,便也讓桐沐子將黑血抹到自己身上。
零和看着這幾個傢伙,竟第一次感到如此無語,不過好在泥人們都不再攻擊衆人,沒了泥人的阻礙,衆人很快就抵達了通道盡頭,而這條道路的盡頭居然是一座地底城池!
眼前有一座吊橋,橋下有溝渠,很典型的護城河設計,而且橋對面的空間很是寬闊,蔡大炮目測這城牆大約有八米高,看樣子他們來得挺深,眼下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座吊橋還能不能過,而且溝渠裡有水,水面是靜止狀態,說明它不是流動的,而是一灘死水,但這水爲什麼不會乾涸?而且一點都沒有發臭呢?
想起古墓的風水變化,只有外部受到了侵蝕,而裡面卻是絲毫沒被影響,雖說跟王江濤所講的“六甲”有關,但其中肯定還有其它原因,正思索時,曉賴傑已經走上吊橋,並且朝其他人喊道:“嚯!還很牢固哩!”
就當曉賴傑過橋後,溝渠中的水開始有了變化,只見水中不斷冒着氣泡,蔡大炮本以爲這是水裡有什麼東西,後來他上橋後才發現一股熱流正往上升騰,溝渠裡的水在蒸發!
“水下有汞!大炮!趕緊過來!溫度越高汞蒸發得越快,你會中毒的!”
蔡大炮一聽嚇了一激靈,他之前就聽說過水銀中毒的人會出現頭髮牙齒脫落,器官功能衰竭的症狀,連忙催促前面的幾個女孩,不然纔到主墓門口就被這汞氣侵蝕可太不值得了。
因爲橋上的人太多,蔡大炮明顯感覺到這吊橋的鐵鏈被搖晃得咔咔作響,這樣下去橋可要斷了,忽然,右邊的鐵鏈忽然繃斷一根,嚇得阮丙溪連忙趴在橋上,說什麼也不敢再往前半步,等桐沐子與李笠下橋後,蔡大炮拎起阮丙溪扛在肩上迅速跑過吊橋,罵道:“你他孃的能不能別再製造麻煩了!”
阮丙溪被蔡大炮罵得哭都不敢哭,只能委屈巴巴地抽噎着,而衆人又面臨着一個巨大難題,那就是該怎麼打開這扇城門,他們推了半天都推不動,眼看混雜着汞氣的水蒸氣越來越多,曉賴傑與王江濤對視一眼,迅速爬上八米高的城牆,兩人翻下城牆,果然是被一根銅條卡住了,兩人打開城門後,只聽見城中忽然傳來一陣陣鐘聲,蔡大炮與大魁的臉色大變,鬼門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