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養狼 15劇毒的濃霧。
在得知小狼身上的傷好了之後,季秋白放棄了類似公主抱的姿勢來抱住小狼,而是把小狼豎着抱起來,雙手交叉擁在小狼的後背,緩解自己手臂的痠痛。小狼用前肢勾住季秋白的脖子,過了一會兒,跳了下來,說道:“我自己走。”
季秋白觀察了一會兒小狼走路的樣子,然後擡手把自己浸溼的衣服擰了擰,然後對醫生說:“我們走吧。”
醫生從剛纔開始,看着季秋白的樣子就多了些調侃,這會兒看着白澤自己下來走路,更是笑了,然後伸手摸了摸季秋白的肩膀,道:“那我們走吧。”
順着河流,很快就找到了人羣密集的地方。季秋白已經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裡的溫度正在飛快的下降了,他參加社會實踐課的那天,也就是地震那天,溫度大概在三十度左右,現在都是中午了,卻大概只有二十度,雖然這樣的溫度讓季秋白覺得很舒服,但是如果持續下降下去,他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後果。
存活下來的人大多聚集在海岸線旁邊,他們滿臉的驚恐,還帶着對未來生活的擔憂。然而即使是在末世,也有人早早的籌劃自己的生活路線,他們開始用簡易的工具蓋房子,在海岸線和人做買賣交換。
只有醫生冷笑一聲,道:“這羣傻子,蓋什麼房子?留在這裡,等着太陽完全照射不到這裡,活活被凍死嗎?”
季秋白沒聽見醫生的話,事實上,他正伸長脖子努力的在人羣中尋找女性的身影。他不知道在這裡是否可以找到母親,但是他不會放棄。
“你媽不在這兒。”小狼說了句,然後道,“快點走吧,早點到了下一個大陸,就可以對吞噬大陸瞭解的更深刻。”
這裡的海岸線非常平直,帶着一種明顯的震碎之感,有簇擁着的人羣站在海邊,等待着什麼。
“怎麼渡海?”醫生問小狼。
小狼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這時,旁邊一位年輕人朝着醫生走過來,說道:“這位先生,我這裡有多餘的帽子,還有黃金首飾,你要不要和我交換東西啊?”
醫生搖了搖頭,問:“請問圍在這裡的人都是要過海嗎?”
年輕人一看醫生沒有交換的意願,也就冷下了臉,不鹹不淡的說了句:“是啊,他們都是要去找自己的家人。蠢貨,在這裡等着多好。”
看來年輕人完全不知道【吞噬大陸】以及太陽轉移的事情。
醫生追問:“請問怎麼過海啊?等船?”
“嗯,這裡有個漁夫。”年輕人顯得很不耐煩,轉身就要走。
季秋白走了過來,對年輕人說:“給我看看你的東西。”
年輕人臉上露笑,迎了上來:“您看我的這些黃金首飾,以前可都是非常貴的。”
“我不要這種東西,”季秋白說,心想這東西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人要呢,誰會拿着啊,“你手裡的帽子給我看看。”
年輕人又遞給季秋白幾頂帽子,說道:“絕對遮擋紫外線,防曬的。”
季秋白心說你這個嘴裡兜風的,說話沒一句靠譜的。季秋白顛了顛手裡的帽子,說:“你從哪兒拿的這麼多帽子?”
季秋白心想,地震的時候,人都應該是驚慌失措的,怎麼會有人帶出來這麼多頂帽子?開玩笑的,要帶也是帶吃的或者現金。
年輕人心說這裡以前是個旅遊區,一地震買帽子的帽子全扔下來了,但是騙就騙你這種剛來的,於是眼球一轉,編出來了一個非常充分的理由。
季秋白是真的想要這個帽子,這帽子是白色的,很硬,不怕水,以後如果跟着太陽活動,肯定少不了太陽的暴曬,而他的頭髮是黑色的,黑色吸熱,就光說這兩天,有幾次他摸着自己的頭頂,都害怕自己的頭髮被燒着了。
季秋白從方便麪箱子裡取出一袋,然後說:“用這個和你換,行不?”
年輕人心說反正不是我的,能有一包方便麪就挺好,我快餓死了,於是點頭:“行。”說完就遞給季秋白一個帽子。
“三個。”季秋白增加要求。
“……”年輕人目瞪口呆,想的是我就這三頂帽子,全給你了我以後怎麼辦?但是他轉念一想,萬一季秋白知道這裡遍地都是帽子,他就連一袋方便麪都沒有了,於是趕快同意。
季秋白把帽子戴在小狼頭上,小狼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沒必要。”
季秋白在帽子的庇護下難得的陰影裡鬆了口氣,他隨意轉了轉頭,然後突然怔住了。
他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榕樹,因爲地震而以怪異的姿勢待在懸崖上。單看這一棵樹還沒有什麼奇怪的,奇怪的就在於,在昨晚的夢境中,季秋白曾經見過這樣的場景。一棵巨大的樹垂死掙扎在海岸、洶涌的大海、還有撐着竹竿的漁夫……
季秋白剛想叫小狼,就發現小狼站在懸崖附近,正在凝望着遠方。不遠處,就有一個大陸,肉眼可見其輪廓,但是被霧氣覆蓋住,讓人不確定陸地上到底是什麼情況。
看着小狼很嚴肅的模樣,季秋白只能壓制住自己心裡的疑惑,不再打擾。
就在這時,人羣中傳來了陣陣喧譁聲,有人在喊:“來了!讓我先上!”
然後季秋白眯起眼睛,看着遠處海面上,出現了一個人影,人影正在上下舞動手臂,看起來在撐杆。
和他的夢越來越相似了。季秋白這麼想。
“別指望什麼啦。”剛纔賣給他東西的年輕人一邊嚼着方便麪一邊說,“這老漁夫老奸巨猾,一次只載三個人,一天只帶三十人,超過這個數,要強迫他載人,他就把你扔到大海里。要想早點過去,不知道要給這個老漁夫多少東西來換。”
“嗯?”季秋白有點感興趣,“方便麪他要嗎?”
“切,”年輕人給了他一個輕蔑的音,“他要肉,還有米,除此之外都不要。還美其名曰,他只載他看得上的人,但是這麼多天都沒看他看上什麼人,我看,他就是爲了勒索。”
聽了年輕人的話,醫生哭笑不得,說道:“你剛纔那不叫勒索嗎?”醫生心裡明白的很。
“我這是公平交易。”年輕人訕訕地說,然後走了。
“別走啊。”醫生一把拽住年輕人的手,說,“除了乘船,沒有別的方式了嗎?”
“還有好多人要自己造船。”年輕人給了個答案,但是很不屑的樣子。
醫生點了點頭,對季秋白說:“我們只能期待白澤空間儲存的肉和米比別人多了。”
等那漁夫走上岸的時候,無數的人都涌到了漁夫身邊,嘰嘰喳喳地說着什麼,有的人甚至手裡舉着肉,但是漁夫看都不看一眼,徑直往岸上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季秋白感覺漁夫的視線一直都盯着自己。
然後漁夫掃視了一下四周,指着季秋白說道:“這個人,我載。”
“……”季秋白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心說媽蛋,不是說他看不上什麼人嗎?什麼人品?
季秋白討價還價:“跟着我的還有兩個人,能不能一併幫忙帶上?”
人羣開始轟亂,抱怨着季秋白的貪婪。但是漁夫沒有說話,他只是點了點頭。
醫生錘了季秋白一拳,說:“好小子,人品不錯啊。”
“那是,”季秋白笑了笑,然後走過去抱住小狼,說,“我們走吧。”
小狼一直盯着遠方的島,表情嚴肅,突然說:“不能走——我們,不能乘這支船。”
人羣都快要暴動了,嚷嚷着‘你們快點!’‘給不給別人留條後路啊!’之類的話。
“怎麼了?”季秋白也不煩,看着小狼嚴肅的表情,詢問。
“不知道。”小狼說,“我覺得怪怪的,好奇怪。”
漁夫下了海,說:“客官快點好不?我在這裡幫忙載人好幾天了,沒出過事。”
季秋白也急了,和醫生帶着小狼就往下跳。這船很小,四個人已經很勉強了,周圍都沒有防護的玻璃,一遇到暴風雨,這船肯定毀了。
坐上這艘船,季秋白突然覺得腦袋劇痛,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眼前一晃而過,但是因爲疼,他沒有看清楚。
一上船,小狼就顯得焦躁不安,在季秋白的懷裡走來走去,踩着季秋白的大腿。季秋白安撫似的揉了揉他的腦袋,反而被小狼咬了一口。到後來,連咬耳朵這種下三爛的招式小狼都使出來了,拼命啃季秋白的耳朵,流下滿耳朵的牙印。
船外,霧越來越濃了。
不多會,季秋白覺得這霧濃的太離譜了,他都伸手不見五指了,只能抱住小狼,笑道:“師傅哎,每次這裡都這麼大霧嗎?”
沒有聲音回答。
季秋白心說不妙,喊:“人呢?”
這回是醫生回答:“小季,你和誰說話?”
“那個漁夫啊。”季秋白說,“他人呢?”
“我沒看到啊。”醫生思維紊亂,說,“不好,這霧裡有東西,我頭好暈……你……”
“醫生?醫生!”季秋白猛地站起來,然後突然頭痛,險些把小狼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