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養狼 20月老的紅線。
“啊,”醫生喊道,“這兒不會真的是八達嶺吧?”
“不一定。”小狼說着,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天氣慢慢熱了起來,季秋白一邊走一邊頭暈,後來實在是受不住了,蹲在路邊的陰涼處,大吐特吐。
醫生聽到季秋白嘔吐的聲音,連忙轉過頭,哎呀一聲蹲下來,幫季秋白拍背,拿出避暑的藥餵給季秋白吃。
季秋白的嘔吐物非常乾淨,就只是乾淨的水,看起來像是融化了的冰。
“這是怎麼回事?”小狼看着季秋白的嘔吐物,問醫生。
“不知道。”醫生拍季秋白的背,說,“你怎麼了?”
“呃……”季秋白揉太陽穴,吐得山崩地裂,“早上起來就累,特別累,頭疼。”
等季秋白把肚子裡的東西都吐出來之後,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那些疲勞的感覺全都消失了。季秋白站起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說:“我記得我沒喝那麼多的水。”
小狼皺眉看着季秋白吐的東西。如果沒看錯,那明明就是……
三人順着公路向前走,渡海之前買的帽子起了作用,季秋白在難得的陰影下前行,眯起眼睛,覺得眼前的場景很熟悉。這絕對是昨天他夢中見過的畫面。
翻過一個斜坡,一棵被震得連根拔起的樹砸在公路上,旁邊全是碎葉子,太陽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季秋白低頭一看,真的就像是他昨晚做的夢。斷裂的大樹,連紋理都和夢裡的一模一樣。
看到這棵樹,季秋白下意識的拽了拽小狼,但是小狼變得實在是太大了,季秋白不知道拽它哪裡,想了想,還是攥了攥小狼的耳朵。
小狼停了下來,顯得有些氣憤:“別摸我耳朵。”
“啊?嗯,”季秋白嚥了咽口水,正經道,“小狼,這棵樹我真的見過。昨晚夢到的,和這個一模一樣。”
季秋白擡眼看了看,說:“連走路的順序都是一樣的。你看,醫生走在最前面,你在我旁邊。”
醫生好奇道:“你的意思是你做的夢和今天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難不成你還有預知的能力?”
“不是啊。”季秋白說,“以前做的夢都沒有實現過。我覺得,我做的夢就像是想要告訴我什麼似的。”
醫生很有興趣地問:“告訴你什麼?”
“不知道。”季秋白尷尬地說,“每次要知道些什麼的時候,我就醒了。”
“這樣啊。”醫生想了想,說,“你要不要現在睡一下?也許你就知道你的夢要告訴你什麼了。”
季秋白還沒說話,小狼就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沒必要。”
“咦,”醫生饒有興趣地說,“如果小白真的能預知今後的事情,我們不就少了一些危險嗎?”
小狼盯着季秋白慘白的臉,說:“你昨晚做了那麼短的夢,今天就像是要死了一樣。這樣高的代價,說不定會害死你。”
醫生點點頭,嘆了口氣:“說的也是。”
“而且這不是預知。”小狼淡淡地說,“我覺得,你好像開始初級進化了。”
聽聞,醫生和季秋白都是一愣,季秋白甚至用手撓了撓腦袋,被醫生拍了下來。
這意思是,自己以後會和小狼一樣,拿着指環,武力值爆表,打遍天下無敵手是嗎……別啊。
小狼看了季秋白一眼,然後說:“因爲很久以前我也做過這樣的夢,但是時隔太久,我都忘了。那時候我也是吐,吐的是水,那時候覺得自己可以預知,其實只不過是你的夢引導着你去尋找你的能力。這是初級進化的表現。”
醫生吹了聲口哨:“那小白你的夢是怎麼引導你的?”
“我不知道……”季秋白訕訕地說,“夢就在這裡停了。什麼引導,我根本沒看到啊……”
小狼沒說話,但是季秋白就是覺得小狼那時候是鄙視了自己一把。
“那就接着走吧,”小狼這麼說,“往前走試試看。”
小狼放緩步伐,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在意,但是他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季秋白身上。
季秋白身上出了許多的汗,但是其實這並不是普通的汗,在很久以前小狼就發現了,季秋白的汗沒有味道,而是像水一樣,所以季秋白不洗澡他自己也沒感覺有那麼難受。這水簡直就像是融化了的冰,後來看到季秋白不覺得自己的冰是冷的,小狼想,也許是季秋白持着自己的能力,自己的能力無法在季秋白身上發揮應有的力量,從而使冰快速凍結,然後融化,如此一來,季秋白纔像是特別容易流汗,但是流的都是水。
小狼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後對季秋白說:“季秋白,把我的指環給我。”
“嗯。”季秋白把指環放到小狼的口中,他張口含住,不是人形的話,小狼就無法控制指環的力量。
果然,季秋白不再流汗了。
季秋白能讓白澤凍結的能力融化。小狼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睛。
向前走了莫約半個小時,天氣實在是太熱了,也沒有陰涼處,但是三人都沒有抱怨,他們都在好奇,季秋白的初級階段,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公路被地震震得七零八落,到處都是斷層,最長的裂縫有好幾十米,走過去的時候,就只能讓小狼往旁邊的山體上凍冰,然後醫生和季秋白再心驚膽戰地爬過去。
到了下午四點多鐘,稍微涼快一點的時候,他們一擡眼,突然看到公路前出現了一棵巨大的合歡樹。那樹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幾乎是憑空長在公路上,公路被合歡樹的根擠壓得變了形。
“這……”季秋白仰起頭,看着直上雲霄的合歡樹,幾乎要坐在地上。
“我靠,這是什麼東西啊。”醫生眯起眼睛,仰頭看,“這東西不是春天開嗎?現在是什麼時候?”
“現在快秋天了,應該早就落了。”季秋白回答。
醫生仔細看合歡樹大大的花瓣,這樹實在是太高了,離他們最近的一朵也在兩米高的地方,根本夠不着。
季秋白聽到身後有骨骼掙扎的聲音,一回頭,就看小狼臥在公路上,轉眼間已經幻化成人型。
“讓一讓。”白澤從口中取出指環,擡手套在了左手上,頓時一陣狂風吹來,將酷熱的空氣團團包圍,溫度陡然下降。
醫生一看白澤要帶上戒指,立刻向後躲了躲,卻還是被凍得牙齒打顫。
白澤的腳下貼着一層冰霜,當他想要爬到高處的時候,就可以在空氣中憑空凍出一個冰層,然後攀爬上去。
季秋白總覺得小狼這個能力太能作弊了,簡直是無所不能啊。但是隨即又想,這種能力也不是能輕易控制的,能想到控制方法的小狼,其實也很不容易吧?
但是顯然現在的白澤也無法完全控制這股能力,每當他碰一下那冰層,冰層就會出現明顯的裂痕,這時候白澤就會用指環靠近冰層,爲冰層修復,然後冰層就會驟然變厚,變得極重,然後從空中掉落。
季秋白看着白澤皺眉,耐心全無,幾乎就要發飆了。
幸好白澤冷靜了,他很快爬到了樹上,看了看,突然道:“這不是合歡樹。這上面的花都是用紅線做出來的。”
“咦,”醫生走進一點,說,“紅線嗎?你摘下來一朵讓我看看。”
白澤用力摘了一朵,沒有摘下來,然後斂神,用了狠力氣,那花卻紋絲不動。
“不行,”白澤搖搖頭。人形的白澤力量雖然沒有獸形那麼強大,但是如果他都拔不出來,那麼至少‘人類’是沒有能夠拔.出來的可能性了。
醫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喊:“那你試試,能不能把紅線拔.出來?”
紅線?
白澤站在樹枝上,捧起一朵花,輕輕一拽,一條長長的紅線就垂了下來。
白澤從三米多高的樹杈上跳了下來,把紅線遞給醫生,說:“這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醫生笑眯眯地說,“但是以前總是看到有人繫着紅線,據說這樣可以尋找到自己的戀人。”
白澤道:“胡說什麼。”
醫生不理他,徑直拿着紅線走到季秋白麪前,說:“反正你也不知道你的初級進化是怎麼樣的,那你就都試試唄。這麼高一棵樹,簡直就是在對人說‘我很奇怪’嘛。奇怪的事情是不是就是和進化有關?”
“這……”季秋白皺了皺臉,心說你想幹什麼啊。
然後醫生就把那根紅線繫到了季秋白的小拇指上,說:“啊,希望你以後找到戀人的時候能想起我。”
“別鬧了。”季秋白剛想把那根紅線解下來,突然想起什麼,問,“小狼,你以前進化的時候,遇到了什麼?”
白澤沉默地看着季秋白,沒有說話,看起來是不想告訴別人自己以前的事情。
季秋白見小狼不想說話,也不勉強,只是在他剛想解下來那條紅線的時候,那紅線竟然凌空飛了起來。
“……”季秋白看着那條紅線,有些不可思議。
“我的天,”醫生嚇了一跳,“難不成這真的是月老的紅線啊?”
“不是。”白澤看着那條紅線指着自己的方向,臉色一變,向左退了一步,剛想解釋什麼,結果那條紅線又向着白澤那邊挪了挪。
醫生的視線也挪到了小狼的身邊,季秋白像是被噎住了一樣,不知道說什麼。
醫生拍了拍季秋白的後背,說:“這不是月老的紅線,我瞎說的,紅線會指引你找到你的好兄弟,去吧。”
季秋白心說你這不是越解釋越黑嗎?但是那紅線的牽引力很大,季秋白被拽的一個趔趄,然後不知不覺地向着白澤那個方向走去。
白澤的手指動了動,然後他一聲都沒吭,沉默地站在原地。
只見季秋白手指上的紅線慢慢變長,紅色越發明亮,隱隱地簡直要發光了。
當季秋白手上的紅線像是活了一樣,牽到了白澤垂下來的手指的時候,季秋白忍不住尷尬,咳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