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和丹尼爾法師有着同樣的膚色，是莫度男爵。
“你想問我爲什麼對他這麼重視？”不等莫度詢問，古一開口說道。
“我剛剛聽說了他的事。他出身乾淨，但身上有多元宇宙某個魔法實體的影子，對這樣的人應該監視，就像監視其他人一樣。您卻對他很放心，而且還讓他在圖書館看書，他會知道很多他不該知道的秘密。”
莫度有些困惑：“我不明白。”
古一說道：“一天而已，他看不了多少。”
“但他一定會看維山帝之書和卡里奧斯特羅之書，那上面的知識遠超他的水平！”莫度反駁。
古一擡頭看他一眼：“既然遠超他的水平，他又怎麼看得懂？”
莫度：“呃……”
好像是這個道理？
卡瑪泰姬知識共享，很多人都看過那兩本書，隨便翻一頁都看不懂，然後就放棄了，太高深。
整個卡瑪泰姬，只有至尊法師才能看懂那些禁書。
看來自己確實多慮了。
正這樣想着，忽然看到古一臉色微微一變。
“怎麼了？”莫度連忙問。
古一罕見的皺眉：“有幾百本書消失了。”
不是被藏到了某個地方，而是從整個宇宙消失了，就好像被藏進了另外一個宇宙！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真敢偷書？在卡瑪泰姬？”莫度簡直不敢相信。
整個地球，再也沒有比卡瑪泰姬更安全的地方，從這裡偷走任何東西，都會驚動至尊法師，就算奧丁來了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那個姓王的，就這麼想找死？
他吃了神龍心黑豹膽？
“我們去看看。”
古一剛走一步，忽然重新建立了微弱的聯繫。
那些書又回來了！
隨手一劃，一個鏡面出現，裡面是圖書館的情景。
能清晰的看到，老王已經來到禁書區，一揮手幾百個鎖鏈紛紛打開，一本本禁書飛到了他面前，然後好像飛到了黑洞裡一樣，轉眼間消失不見。
本着“知識共享”的原則，圖書館雖然有很多保護性的魔法，卻沒有任何一種魔法禁止打開任何一本書，那些鎖鏈存在的意義，僅僅只是固定和警告。
古一忽然覺得，這項設定是不是應該改一改。
比如改成一次只能拿一本？
“他竟敢……”莫度摸出棍狀法杖就要衝過去。
“稍安勿躁。”古一攔住了他。
莫度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急躁了。
有至尊法師在，還想偷書，怎麼可能？
鏡面裡，王胖子看到這一幕很是憤慨，不過僅僅過了幾個呼吸，所有禁書重新出現。
王胖子衝過去檢查，古一卻輕輕搖頭：“沒有動過。”
每一本書的每一次打開，都會有痕跡留下，她平時不管，但只要想知道，就肯定能知道。
“他到底在做什麼？”莫度不解。
“他脖子上的項鍊是一件神器，能和某個額外維度或者魔法實體聯繫的神器，上面有連我都看不透的時空力量，裡面肯定有恆定的獨立空間。”
古一盯着老王的胸口，直接透過衣服阻隔，看到了艾澤拉斯之心：“他把那些書收入獨立空間，激活神器，也許是某種獨特的拷貝方式，也許是給某個魔法實體看……我認爲是後者。”
“那就阻止他！”莫度斬釘截鐵。
“已經答應了，怎麼能阻止？”
古一再次搖頭：“能有這種級別的神器，那個魔法實體必然是不亞於多瑪姆的存在，而且已經看過黑暗神書。不管是維山帝之書還是卡里奧斯特羅之書，對它來說都不是很重要，僅僅只是作爲參考。”
還有其他原因。
古一很清楚，多元宇宙有太多不比自己差、甚至更強的存在，一直在盯着地球，但還有很多對地球不感興趣、甚至抱有善意，比如奧丁。
終究只是茫茫宇宙中的偏遠一隅。
地球已經有很多敵人了，不應該再招惹另外一個。
在那個魔法實體釋放敵意之前，不應該貿然得罪，而且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罪得起。
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牆，這是宇宙亙古不變的真理。
莫度想到了什麼，稍稍有些煩躁，不過很快平復：“至尊法師，您就這麼看重他？”
“他身上有很多古怪。強大的靈魂和精神，稍弱一些的肉體，豐富的戰鬥技巧，還有彷彿經歷過很多大場面的氣度，這種氣度我只在極少數人身上看到過。”
古一顯然很遺憾：“卡瑪泰姬的法師，對智商的要求不是很高，對精神力、專注力甚至體質的要求很高，這些方面他都具備。如果他願意加入卡瑪泰姬，以後的成就也許比我更高。”
“他拒絕了！”莫度還是不敢相信，至尊法師對那個傢伙評價居然高到這種程度。
他更不敢相信的是，那傢伙居然拒絕！
“當然我更相信，是他背後的那個魔法實體拒絕了。”
古一說道：“卡瑪泰姬不允許法師使用黑暗維度的能量，那個魔法實體不允許王大師使用維山帝的力量，有什麼不能理解的？”
這也是他不擔心老王會像卡西利亞斯那樣，試圖竊取黑暗維度能量的原因之一。
一個擁有渾厚真氣的大師，本來就擁有漫長的生命，又有那樣偉大的存在作爲後盾，既然連維山帝的力量都不用，又怎麼會用多瑪姆的力量？
看不起我維山帝麼？
莫度還想再說什麼，古一擺了擺手：“你心有困惑，需要靜心思考。答案不是任何人能給你的，只有你自己才能。”
“是，至尊法師。”莫度連忙行禮，離開。
看着鏡面裡的老王，古一默然。
之所以對王大師很寬容，是因爲在那七千兩百萬次的未來裡，王大師幾乎都站在地球一方，而且還有很多次接替自己，成了新的至尊法師。
這讓她看到了希望。
千年的守護，她早就累了，時刻準備響應永恆大神的召喚，昇華成更高級別的聖靈，遨遊多元宇宙。
但一直都沒有能力足夠的繼任者，她很清楚自己不是一個好老師。
現在終於等來了一個，總得試試。
有了這一次的牽扯，王大師就算不加入卡瑪泰姬，未來在需要的時候，相信也會提供幫助。
她有種預感：
距離自己解脫的日子，不遠了。
……
……
每一次兌換都是一次驚喜，驚喜到讓人麻木。
禁書區果然不同凡響，隨便一本禁書，都能抵幾十上百本普通魔法書，一次又一次的兌換，讓老王收穫了大股大股的艾澤拉斯之血。
尤其是維山帝之書和卡里奧斯特羅之書，前者的價值和黑暗神書相當，後者也僅僅只是稍差一些，兩本書的知識給了老王多達1.5克的艾澤拉斯之血。
數以千計的禁書，再加上百倍千倍的普通魔法書，老王足足用了3個小時才兌換一遍。
艾澤拉斯之心內，球狀空間充血，很快突破50克。
相當於兩三條不朽之龍龍骨。
這麼多血液，讓老王底氣十足，就算古一問罪也沒什麼好怕的，阿克蒙德版本的死亡一指都能用好幾次。
古一再怎麼強，也不可能強到阿克蒙德層次。
千年的壽命很了不起，但阿克蒙德活了幾萬年。
幾萬年的豬都成野豬半神了，更何況當衆上樹的燃燒軍團巨頭？
只用了區區幾件不入流的法器，就換來了何止百倍的收益，古一沒有任何損失，而自己卻賺大了。
老王不以物喜，平心靜氣，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很認真的說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