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陵樂看言昱有些累了,就讓他回去先休息,晚上用晚膳的時候再遣人去喚他。
言昱一走,瀾清就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過這一劫了,可是奇怪的是,許陵樂竟然沒有問她。
“主子,你,那個……”瀾清想問卻又不想問,若是主子忘了,她再提起是不是有些傻?
許陵樂也不是傻瓜,“瀾清,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我真的不希望再有下次,可以嗎?”
瀾清一愣,許陵樂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同她說話,與溫柔無關,只是透着一股子的無奈。
“主子,瀾清知道錯了。”瀾清一下子跪在了許陵樂身邊,“主子,你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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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陵樂也被瀾清突如其來的架勢嚇到了,“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起來。”
瀾清倔強的搖了搖頭,“主子不原諒瀾清,瀾清就不起來了,就跪到主子肯原諒瀾清爲止。”
“你這又是何苦,咱們主僕這麼多年,名義上說你是奴婢,可是我一直把你當姐妹看待,你這樣……”
“主子,瀾清知道這回是瀾清自己自作主張了,是瀾清的錯,可是,可是瀾清不願意再看着主子受委屈了。安恭太后的對錯瀾清不想說也說不得,逝者爲尊。主子方纔說咱們主僕這麼多年,就是因爲這麼多年,瀾清都是眼睜睜的看着主子被誤解卻從來都不去解釋,我,我看着覺得委屈。”
許陵樂只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她這一路走過來,身邊最能理解她的就是瑾瑜和瀾清了,從將軍府的小姐,到未央宮的皇后,再到元西的母后太后,別人只看到了她外表的光鮮,卻不知道這背後有多少的不情願。
她本來就沒有怪瀾清,她不想讓言昱看見這封信,是因爲他不想讓安恭太后在言昱心裡苦心建立的形象崩塌,袁雪容就算有再多的不是,可是她愛着言昱,這是不爭的事實,她做的那些不是也都是爲了言昱。
許陵樂做了一個深呼吸,試着想把已經要奪眶的淚水逼回去。“我叫你起來
。”
瀾清木訥的站了起來,走到許陵樂的身邊,“瀾清,我沒有生氣也不是怪你。這一路,始終陪在我身邊,知道的我經歷過什麼的只有你一個人,我怎麼會不信任你,怪責你呢?你說得對,我心裡裝的東西太多了,我想護着每一個人周全,可是我做不到,我沒有辦法。瀾清,我該謝謝你,你瞧,今天昱兒瞧見了這封信,也並沒有覺得真的怪罪安恭太后,事實上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昱兒也許會理解我爲什麼這麼做,可是他心裡那個我害死袁雪容的心結永遠都不會解得開,若是沒有這封信,只怕,這一世他都要與我隔一層了。”
瀾清拭了拭眼淚,有些開心的問道:“所以主子是不怪瀾清了?”
“傻丫頭,什麼時候說過怪你了?”
武英殿之上。
朝臣們都在下面紛紛議論着,皇帝已經整整三日沒有上朝了,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晟平王到——”
聽到聲音,衆位大人們都停止了議論的聲音。言德庸也不客氣的坐在了攝政王的位子上,餘光瞥了一眼就在旁邊的皇帝寶座,心裡暗暗想着,用不上幾日,這武英殿之上就唯他獨尊了。
“晟平王這是何意?”還有忠於攝政王的大人看見言德庸不知禮數的坐在了不該坐的位子上,心裡較勁的很。
言德庸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卻沒有搭理他。那位大人剛要發怒,卻被連衡按住了。
連衡上前一步,說道:“敢問王爺,皇上呢?”
“本王不是說過了,皇帝病了,要好好的休養。”
“皇上得的是什麼病,爲何本相連同其他大人求見時都被擋了回來,還說是晟平王令呢?”
言德庸笑了笑,“皇帝病重,母后太后愛子心切,就將皇帝接到了未央宮養病,所以連相纔不得見。”
連衡嘴角微揚,“既是如此,那麼下朝之後,本相就只好去拜見母后太后了。”
“連相不會是不知道未央宮已經封宮了
吧?”言德庸冷笑着問連衡道。
連衡依舊是一副微笑的模樣,“哦?那麼本相就不明白了,既是皇帝在未央宮養病,那麼是誰那麼大膽敢封了未央宮呢?這不是變向囚禁國君嗎?晟平王,您說是不是?”
言德庸知道連衡與言諾是一夥兒的,但是怎麼說連衡都是丞相,沒有罪過自然不好入罪。言德庸不怒反笑,若是今日連衡沒有站出來說這番話纔是奇怪。再說只連衡一個文人,沒有了言諾,能有多大的號召力,所以他不着急。
“連相說的不錯,既然直到如今,連相問到的,想必是衆位大人們也想要問的。既已瞞不住了,那麼本王也就不再相瞞了。皇帝得的是天花,母后太后救子心切,要親自照料皇帝,而大家都知道天花是傳染的,爲免闔宮染病,母后太后才決定繼續封宮,直到皇帝康復。”
連衡依舊微笑着,可是眸子已經完全沒有了笑意了。果然許陵樂猜得沒錯,晟平王早已有了造反之心了。若是皇帝真的得了天花,別人他不知道,可是許陵樂這個女人,絕不會封宮坐以待斃,她必定選擇破釜沉舟。
“既是如此,那麼敢問晟平王,皇帝和母后太后可有什麼吩咐?”
言德庸笑了笑,終於問到了正題上了。他給身邊伺候的太監使了個眼色,“攝政王意圖謀反,被皇上罷了位,本王臨危受命,替皇帝監國。這是皇帝的聖旨,衆位大人睜大了眼睛仔細瞧瞧吧。”
身邊的太監將言昱簽了那張紙四處傳閱,連衡慢慢的向後退了一步,恭敬的說道:“既是皇帝和母后太后的意思,那麼以後就請晟平王坐鎮武英殿,國不可一日無主,這些日子積累的摺子,煩請監國大人過目。”
言德庸滿意的笑了笑,“連相果然是個人才,難怪皇帝如此重用你。”
“監國大人謬讚。”
衆人見身爲百官之首的連相都已經認了這麼監國大人,自然就不好多說什麼,於是言德庸接受了百官的朝拜。
“見過監國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