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再有半月咱們皇上就要過生辰了,可要交代他們去辦?”許陵樂臥在榻上看着書,瑾瑜試探的問道。這言昱跟了許陵樂多久,就是跟了瑾瑜多久,她還記得言昱生病的時候,緊張的許陵樂夜夜都在牀邊兒陪着。
“嗯。”許陵樂擡起了眼,這一年年的過得可真快,昱兒眼看着又長大了一年歲。”
“是啊。”瑾瑜笑道,“這一年咱們皇上可長高了不少。”
想想許陵樂也笑了開來,“辦吧,昱兒第一年登基,咱們就大辦一場,熱熱鬧鬧的辦起來。”
“對了。”許陵樂想起了什麼一般,叫住了瑾瑜。“你去甘泉宮問問安恭太后有什麼想法沒有,別到時候再讓人家挑毛病,到底是昱兒的母親,總不能鬧翻了臉纔是。”
許陵樂讓瑾瑜這話茬挑弄着也沒什麼心思看書了,她本喜靜,可是這宮裡也有些靜的過分了,就算她再有心思,也不過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哎湊熱鬧本就是天性。
百無聊賴的在宮裡溜着,因爲新帝授權兩宮太后垂簾,所以她在這宮裡就沒了禁忌。
不知不覺的擡起頭一看,竟然到了武英殿,怕見到言諾的許陵樂本想轉頭走開,卻還是被發現了。
“奴才給母后太后請安。”那小太監一臉的討好,恨得許陵樂直咬牙,卻又沒有什麼理由發作,只得忍耐道:“起來吧。”
“謝太后。太后是來和總理王爺們議事的嗎?奴才爲您通傳。”
“不必了,哀家只是正好經過,沒什麼事兒要交代,你退下吧。”
小太監沒討到好有些不甘心,卻又不敢再多言語,可是卻成功的引起了殿裡面人的注意。
出乎許陵樂意料的是,言諾不在,剛要鬆一口氣,卻見着言英朝着她的方向來了。
“母后太后可是有事兒要吩咐?”言英問道。
許陵樂尷尬的笑了笑,“沒什麼,只是碰巧路過罷了。咦?怎麼只見慶王,卻不見宣王和靖王?”
“怎麼?母后太后是信不過本王?”言英有些嘲諷的說道。
“自然不是,只是三位總理王大臣本該一同議事的,如今哀家只見慶王自己,只是好奇罷了。”
言英也沒多說什麼,倒是同她解釋了。“方纔議事議到一半,宣王有事兒先回了,至於靖王,說是病了,在府裡已然兩日沒來了。”
病了?許陵樂聽着言諾病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母后太后還是進殿說吧,請。”言英恭敬的伸出了手,讓許陵樂先行。
已然如此,就沒有推拒的道理了,許陵樂也大方的進了殿,找了個座位坐下了,就發現這殿裡只有她和言英兩個人。
“其他人呢?”許陵樂問道。
“不重要的方纔已經議完了,重要的還得宣王和靖王在場之時才能決定。”
“那王爺想同哀家說些什麼?特意請哀家進殿來,不會只是請哀家喝杯茶吧?”
“母后太后聰明得很,那倒不如猜猜,本王是想說什麼?”
“還不就是爲了攝政王的事兒?”許陵樂在心裡想着,卻沒有說出來。
“王爺找哀家所爲何事哀家怎麼會知?不過哀家找三位殿下倒是有事兒商量。”
“哦?何事勞得動母后太后親自來一趟?”言英是充滿了好奇,這世上除了權力,還有什麼是這個女人關心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就是再有半月就是皇帝的生辰了,哀家的意思是想要大辦,這宮裡也好久沒有熱鬧過了,想同三位王爺商議商議。”
“皇上生辰自然是要好好辦的,既然母后太后決定了,那便如此就好。只是…”言英顯得有些猶豫,其實是想試探一下許陵樂的反應。
“什麼?”許陵樂倒也是實在,言英想說的事兒她心裡明明清楚得很,卻還裝得無辜,不過人家自己安慰自己,這事兒可不能怨她,誰讓言諾已經先他一步成了未央宮的入幕之賓了呢?
言英也猜到了許陵樂多半是在裝傻,於是慢慢的沉下了臉,“許陵樂,你是準備用完我了,便背信棄義嗎?”
聽着他去掉了禮貌的僞裝,許陵樂也乾脆的拋棄了無害
的模樣,“慶王這話從何說起?哀家是哪裡用到了慶王,還請慶王指點纔是。”
言英這回也耐得住了性子,許陵樂,你不是想要玩嗎?那本王就陪你玩。
“本王本以爲太后是個聰明人,你以爲裝傻充愣的就能逃得過去了嗎?說好的攝政王,如今卻變成了什麼總理王大臣,這是何解?”
“當日王爺的意思不過是因爲害怕靖王若是成了攝政王會對王爺一家下毒手,如今王爺和宣王、靖王都是總理王大臣,權力旗鼓相當,自然也不必有這個顧慮,哀家替王爺解決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王爺難道不感謝哀家嗎?”
言英被許陵樂說的有些臉紅了,當日那般求全只是爲了那攝政王之位。現在已然丟了皇位,若是連攝政王之位都拿不到手的話,那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許陵樂,你別跟我這兒玩什麼文字遊戲,當日你應承了的,到了今日就該兌現了吧,如此反覆,可不是君子所爲。”
“君子?”許陵樂嗤笑,“慶王還真是說對了,陵樂本就不是什麼君子,而是孔夫子口中的‘小女子’,小人與女子而已。”
“你究竟是想把這個‘攝政王’給誰?”言英陰沉的盯着許陵樂,“還是,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要攝政王?而是拿着這個誘餌耍弄我們兄弟?”
許陵樂聽着他說“我們兄弟”四個字也沉下了臉,“王爺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兄弟’?”
“咱們都說開了吧,也不必裝傻了,據本王所知,在皇帝登基之初,安恭太后同時許諾了本王和靖王兩個人攝政王之位,如今卻對我們兄弟避而不見,可是你們串通好了的?”
安恭太后,又是安恭太后,言昱才登基沒多久,這袁雪容已經不知道給她扯了多少後腿了,而這事兒言諾卻從來都沒跟她說過,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母后太后能回答本王的問題了嗎?”
“這事兒不是哀家自己能做得了主的,王爺若是這樣說,就得自己有實力打敗宣王和靖王,到時候就算不尊你爲攝政王,你也無異了,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