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看誰敢!”許陵樂怒喝了一聲站了起來,將言昱護在身後。
言德庸的近侍竟然被許陵樂這一聲給喝住了,個個都猶猶豫豫的看向言德庸。
言德庸氣急,“本王說什麼你們都沒聽見是不是?”
“等等——”許陵樂說道:“言德庸,今日若是哀家與皇帝的死訊一公佈,哀家保證你謀逆弒君的惡名會遠播於天下。”
“哈哈哈……”言德庸聽完瘋狂的笑道:“許陵樂,你是在跟本王開玩笑嗎?這未央宮裡裡外外嚴嚴實實的,這些日子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現在你要跟本王說消息是傳得出去的不覺得太過可笑嗎?”
許陵樂嘴角一勾,儘量讓自己顯得鎮靜,“這未央宮固若金湯,哀家怎麼會懷疑王爺的能力呢?可是王爺別忘了,刨去言諾,許安和不在京都,蘇朗不在京都,難道就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嗎?但若是哀家沒有猜錯,王爺這麼氣急敗壞的着急置皇帝於死地,是因爲言諾已經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了吧?”
言德庸沒有說話,只是黑着臉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哈哈哈……”許陵樂的笑聲有如銅鈴一般清脆,“哀家本以爲王爺有通天的本領,最終也抵不過一個言諾罷了。”
“胡說!本王會怕言諾?別說言諾他根本趕不及回來救你,就是他趕得及現在在這兒那又如何,本王的甕中不過是多了一隻鱉罷了。”
“多隻鱉?小皇叔,侄兒可不大喜歡你這個比喻。”突然,在言德庸帶來的士兵中,有一人摘下了盔帽,信步向他們走了過來。
許陵樂、言昱與言德庸三人皆是一愣,倒是言昱反應得快,先叫了一聲“七哥”,衆人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失蹤了的攝政王,言諾。
“來人,抓住他,抓住他!”言德庸一聲大喊,可是除了他身邊的四名近衛,剩下的人,根本就沒打算動手。“本王叫你們抓住這個亂臣賊子,你們沒聽見嗎?你們是聾的嗎?”
“別白費心機了。”言諾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門口的方向,所有人的目光都隨着他去了。
許陵樂只見兩個人影越來越清晰,沒一會兒就整個人在他們的眼前了。接着,二人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道:“臣許安和,臣蘇朗,救駕來遲,請皇上,母后太后恕罪。”
“你們……”言德庸整個人傻了眼,怎麼可能?言諾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還有許安和和蘇朗,什麼時候入的京都,怎麼沒有人告訴他?他這麼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會變成這樣?
“小皇叔,你仔仔細細的看清楚了,這裡的每一個兵士,都如假包換的是羽林衛的人,我攝政之時就說過,羽林衛直屬於皇帝,只聽皇帝與統領的話,試問,他們怎麼會聽你的命令呢?”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言德庸問道,他不能輸得這麼不明不白的,他一定要搞清楚,他不會輸的,絕對不會。
“三天前。”言諾據實以告。
“怎麼可能!你若是當真三日前回來的,怎麼會沒有人給本王線報?又……”突然,言德庸似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不說話了。
隔了許久他才說道:“這麼說,那封關於你行蹤的信是你故意的?”
言諾點了點頭,“而且還是在京都發的。”
“那你豈不是……”言德庸有些震驚。
還不等言德庸說完,言諾就點了點頭,“沒錯,我一直都住在攝政王裡,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吧?你在客棧派了這麼多的探子,偏偏王府沒有那麼多,你是說你是不是失算了呢?”
“呵呵。”言德庸笑得有些嘲諷,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言諾。“所以你早就懷疑我了?”
聽到言德庸問出了這句話,言諾則是收起來方纔的嬉皮笑臉,變得肅穆起來。他正經的搖了搖頭,“我一直當你是小皇叔,是當年那個我被父皇責罵,被其他皇子欺負時會安慰我,幫我出頭的小皇叔。可是卻不想,你一出手,
就是要我的命。”
言德庸有些無謂又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你竟然還記得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
言諾接着說道:“這不是些什麼舊事,而是一直埋在我心中的。你手把手的教我學習射箭,學習騎馬,看着我在圍場拿了第一個第一名。你知道我從父皇手裡拿到那個頭獎第一件想做的就是想告訴你,我做到了。對我來說,你除了是小皇叔之外,還是我的良師益友。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變成這樣?言諾,你真是會說好話。你父皇,逼死本王的母妃,奪走本該屬於本王的皇位,難道本王不該報仇嗎?不該嗎?”言德庸變得急躁起來,大吼道。
“可是父皇已經在盡他所能的補償你了。試問,當年如果是你坐在皇位上,一個小皇帝,真的坐的穩嗎?蒙元,匈奴,哪一個不對元西虎視眈眈,若不是父皇繼位以後御駕親征,收服了他們,這些年,元西邊境的百姓能有安穩的日子過嗎?小皇叔,權勢和皇位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你沒資格教訓本王!連你都是本王教的,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本王!我本以爲他死了,你會是最後坐在那上面的人,卻不曾想你這個沒出息的,被一個女人三句兩句的就說服了,竟然放棄了爭帝位了。讓本王針對你的所有計劃都無法實施。沒有辦法,本王只能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將你,將言英言泰一網打盡。可是還沒輪到本王動手,你們自己就先鬧起了內訌,你說啊,言英和言泰死的時候,你沒問問他們,爲了皇位而喪命,到底是值還是不值呢?”
“小皇叔,只要你現在放棄一切都還來得及,我一定會保住你,一定會讓你平安無事的,尊享王爵,除了兵士之外,剩下的一切照舊,不好嗎?”
許陵樂知道這不是言諾的緩兵之計,而是言諾心裡實實在在的想的。可是言德庸卻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不可能,只要我在一天,就一定會想法設法的,總有一日,我纔是那上面最明智的皇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