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過去了,言德庸幾乎做好了一切的準備,這些日子他不僅勤勤懇懇的做事,還時常遣人去探望皇帝的病情,以忠義王爲首的老王爺與大人們,認爲言德庸至仁至義,又是皇子正統,堪當大任。
御書房。
“衆位王爺,大人們,請。”言德庸恭敬的將他請來的人請入座,自己則守規矩的坐在了龍椅的一旁。
“今日召集大家前來,實是萬不得已。今晨未央宮來報,說皇上只怕……”言德庸說着,滿臉的悲慼。
衆人聽完皆是不同的反應。連衡一愣,旋即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神色複雜。許世良則是一臉的嚴肅,可是眼睛裡的笑卻是騙不過人的。忠義王聽完之後沒有反應,安安穩穩的坐在位子上,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德親王也是愣住了,雖是好久沒有過問朝政了,可是這當中的變化還是看得出來的。
在場反應最正常的莫過於脾氣一向不大好的敏親王了,“皇帝只怕什麼?母后太后呢,本王要見母后太后!這麼多日以來,皇帝的病情一直都是你口述相傳的,誰也沒見得皇帝究竟是怎麼了,你說皇帝病了就是病了嗎?說不定,皇帝是被你軟禁了也未可知吧!”
“長儉,你少說幾句,晟平王爲國爲民,又怎麼會是爲了自己的私利呢?”忠義王開口對敏親王說道,希望敏親王能夠冷靜點。
“哈哈,好一個忠義王啊,你說,言德庸給了你多少好處你這般費盡心力的爲他說話?你都一把老骨頭了,還求的什麼呢?難不成你們慕容氏一脈還有能相承的嗎?”
忠義王肅穆的看着眼前的敏親王,握了握拳忍住了。
倒是在一旁的德親王有些聽不下去了,“長儉,你胡說什麼呢?”慕容氏一門都因爲元西而犧牲了,現在敏親王這話分明就是在往忠義王的傷口上撒鹽啊。
“怎麼?他有的做,還不讓本王說了是怎麼了?”
“啪——啪——
”一直坐在一旁看着的言德庸突然拍手道:“敏皇叔的說的真是句句在理啊。榮華富貴這東西又有誰會嫌多呢?就連一向標榜自己潔身自好的敏皇叔您,也對這東西情有獨鍾的吧?”
“言德庸,你說什麼?你有膽的就再說一遍!”敏親王被言德庸的一句話挑起了脾氣,怒喝道。
“敏皇叔真以爲本王還是三十年前的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嗎?三十年前你們都做過些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得很?別在這兒同本王裝什麼正人君子。”其實言德庸今日的反應是極其不對的,雖然是有掌握勝券的把握,不過按照言德庸那謹慎多疑的性子,就不該這麼張揚。
只是可惜了,他本可以再裝的像一些的,可是敏親王的一席話徹底的撕開了他的傷疤,當年若不是敏親王和德親王這幾位王叔,他現在遍不必這樣的辛苦的謀劃着,坐在這個龍椅上的就應該是他!
他的父皇明明是把皇位留給他的,可是他的皇兄覬覦他的皇位,他的皇叔們想要榮華富貴,所以,那遺詔上的名字就輕易地易了主。
他沒有言昱那麼幸運,有一個母后給他撐腰,即使三個皇兄虎視眈眈的盯着他的皇位,他都依然可以安然即位,還可以將這一個個陰謀粉碎。
但是今時今日都不一樣了,言昱和許陵樂一定會栽在他的手裡。不!元鼎帝,一定會栽在他的手裡!盼了這麼多年,該是他的終究都會是他的!
本來他還想着若是這些個老傢伙能夠支持他即位的,他便既往不咎了,讓這些老東西能夠好好的活夠了。可是現在看來當真是沒有這個必要了,若是他們非要撕破臉,就別怪他了!
德親王和敏親王同時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敏親王最終還是沒有再說話了。因爲言德庸沒有說錯,當年那張遺詔上寫的當真是他的名字,當年應該坐在帝位的,也確實該是他。
“以前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救活皇
帝。”言德庸很順利的將話題拉了回來,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讓敏親王自責。
許世良見大家都不做聲了,他起了身,然後直直的跪在了一旁說道:“監國大人這些日子的成績我們是有目共睹的,皇上洪福齊天,一定可以轉危爲安。但是臣以爲,凡事都要未雨綢繆,微臣提這句話,不是因爲臣不愛國不忠君,而正是因爲臣在意元西,纔不想在這個空檔在別人出現任何可以見縫插針的機會。”許世良看了看在場的衆位,接着說道:“若皇帝一旦出事,臣以爲晟平王是最好的繼任人選。”
連衡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動了動,果然,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只是他沒想到,這事兒又與許世良有關係。真是許陵樂費盡心思想保住許家的基業,可是許世良卻總拿着它做賭注。
“你們,你們,你們這一個個的!”敏親王聽完許世良的話,氣怒的說道:“你們這一個個的白眼狼,先帝和皇帝都白白的對你們好了,你們這哪是未雨綢繆,這根本就是咒皇帝不得好死!”說完,敏親王一甩袖子氣沖沖的離開了。
“長儉,長儉!”德親王在後面叫了他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老兄弟也真是夠可以的了,這麼多年這脾氣也不知道改一改,就是有千萬個不願,也不該這麼明顯的表現出來吧?這不是予人口實嗎?
“本王贊同,沒有比晟平王更合適的人選了。”
德親王聽完這話只覺得一驚,這話怎麼會是從忠義王口中說出來的呢?
還不等他驚訝完,只聽忠義王問道:“德親王與連相可有意見?”
連衡看了看忠義王,又看了看言德庸,又看了看德親王,最後決定賭他一把。“王爺,本相沒意見,凡是爲了元西好的,本相自然不會拒絕。”
忠義王點了點頭,隨即問德親王道:“德親王可有異議?”
異議?德親王在心裡嘲諷的笑了笑,“沒有,晟平王德而居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