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真是我殺的？！
站在露臺上的羅炎卻是面不改色，不過絕對不是因爲什麼父子羈絆，而是因爲懵逼。
？？？
什麼情況？！
我把扎克羅給秒了？
羅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魔杖，心中充滿了無法形容的荒謬感。
“悠悠……”
從頭到尾都在看戲的悠悠也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怎，怎麼了？！魔王大人？”
羅炎也是一樣，好久才憋出來一句話。
“……你乾的？”
“怎麼可能……我哪有那本事啊！噫！！！主人！您升級了！！”悠悠哭笑不得的回答，忽然又震驚的叫出了聲來。
彷彿是爲了證明給自己的主人看一樣，悠悠主動遞出了屬性面板。
一張墨綠色的對話框出現在了羅炎的面前，映照着他臉上的怪異與莫名。
好傢伙……
真是我殺的！？
【
ID：羅炎
種族：人類
靈魂等級：黃金（等級上限LV90）
等級：LV.70（升格）
體質：40（+5）
力量：26
敏捷：27
智力：151（+40）
精神：136（+30）
】
【信仰值：1771W（+517W）】
【每日淨增長：50073】
冰冷無情的數據說明了一切。
以白銀之力戰勝紫晶級強者……充盈的經驗直接讓他連升十幾級，一躍踏上了黃金級的門檻！
羅炎甚至還沒來得及留戀一下那兩位數的屬性面板，眼看着智力和精神就連跳數次，一舉破了三位數的大關。
黃金級的實力比起白銀再上了一個臺階，升格帶來的屬性增幅竟是高達75個點！
而令他震驚的還不止如此。
在場的所有人都見證了扎克羅死在了他的魔杖之下，並深深地折服於他的威嚴，以至於他的信仰值竟是直接躍升了500萬點！
1000萬點信仰值，足以將黃金級的靈魂提升至鉑金了……
突如其來的狂喜和困惑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以至於羅炎大腦暫時的一片空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下意識地望向了那血紅色的神殿，試圖尋找答案，然而等待了許久，卻只等到了那血之神殿的崩塌，夜幕重新落下。
黑風堡的上空恢復了寧靜，那猶如怒濤一般的威壓就像不曾出現過一樣，悄無聲息的退去。
他的父親並沒有打算來見他。
不過想來也是。
站在科林家族的立場上，由自己反殺扎克羅是最合理的，除此之外誰出手都是個麻煩。
當然，也不排除他老爹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而已。
羅炎並不知道羅克賽心裡是怎麼想的，只能站在理性的角度去分析。
就在他注視着那片恢復夜幕的穹頂的時候，玩家們忙着截圖和大呼牛逼，或對着露臺上的魔王大人眼冒綠光，或者在任務的指引下救助受傷的士兵與居民，還有的圍在受損的戰車旁邊，討論着改進的方法。
受傷的哥布林們則一瘸一拐地收拾殘局，或者趁亂撿些掉落在戰場上的東西。
而與此同時，癱坐在院內的三魔將則是徹底震驚了。
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們的眼中寫滿了震撼與難以置信。
“扎克羅……死了？”格拉克瞪大着雙眼，眼中的震撼漸漸化作了狂喜。
他狂笑着，從廢墟中站起，儘管渾身是傷，但他的興奮已經完全蓋過了疼痛，甚至連自己的肋骨在動都沒感覺到。
他望向羅炎的眼神，帶着無法掩飾的狂熱。
地獄中的生靈崇拜強者，越是遠離魔都的地方越是如此。
血刃氏族永遠只崇拜族羣中最強的那個。
雖然他折服於魔王的智慧，但果然還是純粹的力量更讓他着迷。
相比于格拉克的狂喜，布蘭希婭的反應則完全相反。
她微微張開嘴脣，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個隨手一揮便將她擊飛、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她恐懼到站不穩身子的扎克羅長老，在魔王大人的手上居然連一秒鐘都撐不下來！
這是——
何等的強大！
那蒼白而妖豔的臉上浮起了一團病態的潮.紅，纖細的荊棘順着她的手腕爬出，縫合了破碎的長裙。
布蘭希婭艱難的吞下了一口混雜着鮮血的唾沫，努力將自己從牆上扯了下來，隨後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露臺下一片狼藉的泥地，緩緩沉下身子單膝跪在了地上，臉色虔誠而莊重，彷彿恭候魔神的親臨。
“魔王大人……請原諒在下的無能，沒能充當好護衛的角色，還要您……親自出手。”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暗影魔將塔諾斯一個閃身已經跪在了羅炎的面前，無比悽慘地咳着鮮血，蒼白而虛弱的擡起了關切的臉。
“陛下……您沒事就好。”
那肉麻的聲音讓格拉克忍不住抖了下身上的雞皮疙瘩，鄙夷地看了這個趨炎附勢的舔狗一眼。
當初是誰把傳送陣畫在雷鳴城的？
雖然他沒有證據，但排除自己和布蘭希婭那個“深藏不露”的女人，既有潛入雷鳴城實力又喜歡耍陰謀詭計的傢伙也就這一個了。
然而塔諾斯卻是壓根兒不搭理格拉克的鄙夷。
以白銀級的實力抹殺紫晶級強者！
只有一種解釋——
這傢伙和坎貝爾家族的那些瘋子們一樣，乃是至高無上神靈親定的神選者！
他們是帶着使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如此就能解釋，爲什麼他會獲得神秘的半神級強者出手相助了，這通天的背景怕不只是通到了魔都的高層，只怕直接捅到魔神陛下那兒去了！
羅炎深深地看了塔諾斯一眼，並不知道這狗東西在腦補什麼，只覺得那眼神怪肉麻的，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接着羅炎又看向了自己另外兩名部下，喉結動了動，沙啞的聲音帶着高深莫測的威嚴。
“你們，已經盡力了……下去休整吧。”
三魔將如釋重負，頷首領命。
“是……”
“謝魔王大人！”
話音落下，他們從戰場上隱去了身形。
而幾乎就在他們前腳剛離開的同一時間，遠方的夜空卻在此刻驟然傳來悠長沙啞的嘶鳴。
“嗚——！”
黑風堡上空突然狂風大作，遠方的天幕撕裂，三隻骸骨翼龍猛然穿透夜幕，燃燒着幽綠色魂火的眼眸俯瞰着下方的城市。
它們的骨翼在夜色下泛着森然的幽光，每一次振翅都掀起一陣狂暴的魔能氣流，帶起城中廢墟上的塵埃，令劫後餘生的黑風堡居民不寒而慄。
然而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看着盤旋在天空上的骸骨翼龍，站在地面上的玩家紛紛擡起頭，嘴裡不禁發出興奮的叫喊。
“我操，骨龍？！”
“6666！”
“我還以爲狗策劃在畫餅，沒想到真做出來了！”
領主府外，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羅炎擡頭看着天空，視線卻自始至終沒有看那三隻骸骨翼龍，而是落在了爲首的那隻恐魔身上。
那龐大的氣勢與扎克羅倒是有幾分相似，只不過實力弱上了不少，大概和厄諾斯教授一個水準，也就是鑽石級巔峰的樣子。
就在他看着那隻恐魔的時候，那隻恐魔同樣注視着他，琥珀色的瞳孔中閃爍着驚愕的光芒，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一樣。
羅炎很清楚他的震撼是爲什麼。
當初艾琳靠着傳頌之光跨兩個階位與黃金級的茜茜打成平手的時候，茜茜同樣詫異地差點兒沒驚掉下巴。
年邁的管家顫顫巍巍走到羅炎的身旁，眼中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用激動的聲音說道。
“老爺，真理部的人終於來了。”
“嗯。”
羅炎點了點頭，只是看了一眼周圍的一片狼藉，隨後看着那隻撲扇着翅膀緩緩降落的恐魔，並沒有多說什麼。
雙爪觸地，那身披漆黑色鎧甲的恐魔折迭了身後的翅膀，上前兩步走到了露臺下方，看着站在露臺上的羅炎沉聲開口說道。
“我是真理部的至高裁決者，拉赫姆·奈弗雷克。我們接到消息，說是扎克羅在這裡……黑風堡的男爵，我需要一個解釋。”
羅炎沒有聽說過他的姓氏，想來應該是魔都某個中層貴族家的次子。
對於那些沒有太多頭銜的高階惡魔家族來說，將沒有繼承權的次子送去神殿或者戰場是個比較不錯的選擇。若是他們能在神殿或者戰場證明自己的虔信與忠誠，在極爲特殊的情況下也是能在活着的時候獲得靈魂等級的晉升的。而在真理部這樣的特殊機構，這些少之又少的特例則被稱爲至高裁決者。
他們都是對魔神發誓終身願的神職人員，類似於奧斯帝國的聖騎士等等。
羅炎看着拉赫姆，眼中沒有任何懼色，語氣平靜的說道。
“如你所看見的，貴部通緝的逃犯扎克羅蓄意報復，企圖行刺本魔王，不但大鬧軍事生產重地，而且對居住在當地的魔神子民造成了嚴重傷害……背叛魔神陛下證據確鑿。爲了維護地獄的秩序與魔神陛下的威嚴，本魔王已經將其誅殺，令其靈魂迴歸魔神殿，由魔神陛下審判其罪孽。”
起初聽到這官方的回答，拉赫姆並沒有太多反應，直到聽見後半句。
“……你殺的？”
“是的。”羅炎臉不紅心不跳的認了下來。
既然他的老爹不想露面，那自己就替他認了好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看着神色陰晴不定的至高裁決者，羅炎繼續說道。
“你要的解釋我已經給你了，現在我也想要一個解釋……你們爲什麼到現在纔出現？”
拉赫姆微微一愣，隨即開口說道。
“從魔都出發到這裡有上百公里，我們已經很努力往這邊趕了。”
“是麼。”羅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表情明顯沒有相信他說的話。
拉赫姆沉聲說道。
“你對我們的工作有任何異議可以去議會投訴。”
羅炎淡淡說道。
“不必了，最晚下個月我就在那裡了。”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恐魔的身軀微微一震，瞳孔縮緊，盯着羅炎上下打量了一眼，臉上浮起了一抹難以置信。
過了片刻，他的態度忽然軟化下來，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您理解。”
羅炎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爲難他，只是看向了地上的屍體。
“現在人已經死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交給——”
“還是交給我吧。”拉赫姆·奈弗雷克的回答還未說完，一道輕佻而從容的聲音便從夜色之中傳來，帶着一絲不緊不慢的微笑意味。
那聲音不疾不徐，卻帶着某種無形的威壓，讓在場所有人都微微側目。
羅炎擡頭，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不遠處的夜色中，一名身着墨藍色貴族長袍的男人緩緩走來。
他的步伐優雅而隨意，彷彿完全沒有將此地的狼藉與肅殺之氣放在眼裡，深邃的眼眸帶着漫不經心的笑意，金色刺繡勾勒出長袍上的魔都行政印章，表明了他身份的不尋常。
羅炎的目光微微一凝，這人的裝束、談吐以及不容忽視的氣場，幾乎瞬間便讓他意識到了來者是誰，只是還太確定。
拉赫姆顯然也愣住了，錯愕的表情中帶上了一絲淡淡的恐懼。
“您好，羅炎先生，很高興認識您。”那位優雅得體的紳士伸出右手，嘴角仍帶着恰到好處的笑容，雖氣度不凡卻絲毫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很難不讓人產生好感。
尤其是那雙魅惑人心的瞳孔，總讓羅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也很高興認識您，請問您是……”握住他伸來的右手，羅炎的聲音帶着一絲遲疑。
“卡拉莫斯·梅盧西內，內閣情報大臣，或者說……魔神陛下的左眼。”
欣賞着羅炎臉上錯愕與震驚的表情，卡拉莫斯面帶笑容，用揶揄的口吻打趣了一句，“早就聽聞您的大名，今天總算是有機會見到了。”
看着忽然橫插一腳的情報大臣，拉赫姆心中雖然畏懼，但還是咬了咬牙，低聲說道。
“卡拉莫斯大人……扎克羅是我們真理部通緝的逃犯，您這樣讓我很難辦。”
卡拉莫斯意外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接着隨和地笑了笑說道。
“你不知道嗎？你們的頭兒已經把賽貝斯將軍和他相關的案件交給我們情報部門處理了。”
“您是說……哥力高大人？”
拉赫姆愣愣地看着他，茫然開口說道。
“可是……這和賽貝斯將軍有什麼關係？”
“那關係可大的去了，”卡拉莫斯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邪惡的笑容，“這可關乎到八萬名將士的性命，以及我們尊敬的魔神陛下的‘公道’。”
說着的同時，他向羅炎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笑眯眯的說道。
“你說是嗎？親愛的魔王先生。”
……
魔都中央，神殿深處，幽綠色的靈魂火緩緩燃燒，映照着神殿內高懸的黑曜石穹頂。
在那巨大的魔神像之下，幽綠色的火焰照映着巫妖哥力高·索倫那空洞的眼眶。他靜靜地坐在王座上，身影融於神殿的陰影之中，一如過去的百年時光般沉寂。
然而，這份沉寂很快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
“大人！”
一道急切而低沉的聲音從神殿大門外響起，黑金色裁決長袍隨風揚起，一名高階裁決者疾步走入大殿，隨即單膝跪地，右拳抵住胸口，聲音中帶着一絲凝重與難以置信。
“黑風堡傳來消息，扎克羅·德拉貢——死了。”
哥力高的魂火微微一顫，幽綠色的火焰輕輕搖曳，像是被無形的風吹動了一般。
他緩緩挪動視線，空洞的眼眶中閃爍着深沉的光芒，彷彿爲了確認似的，輕聲重複了一遍。
“……扎克羅，死了？”
裁決者低着頭，語氣低沉地說道：“是的，大人，他死在了黑風堡，前往刺殺黑風堡男爵的途中……種種跡象表明，殺死他的人正是黑風堡的男爵羅炎！”
燃燒在哥力高眼眶中的魂火猛然劇烈跳動了一瞬，那沸騰的火焰折射着難以置信的光芒，似乎是在消化那龐大的信息量。
扎克羅……他的學生，掌控了德拉貢家族一個世紀的幕後支配者，擁有紫晶級實力的恐魔，居然就這麼死在了一個白銀級的亡靈法師手上？
“這怎麼可能……”
聽到那沙啞的低語，裁決者緊叩着腦袋，語氣沉重的繼續說道。
“消息確認無誤……不會有錯，整個黑風堡的居民都是見證者。”
哥力高的身子微微一晃，流淌在大殿內的幽冥之氣忽然添上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震驚、錯愕、憤怒、悲傷、後悔——萬千種情緒涌上心頭，最終化作了一聲極輕的嘆息，融入了沉寂千年的寒霜。
或許這一天遲早會來，只是他從未想過，離別的日子會來得如此之快，且又如此的突然。
扎克羅能在真理部的追捕下逃亡到現在的確是他的默許。
畢竟那是他的學生，他們曾經有過百年的交情，並且一起經歷過許多風風雨雨。
因此即便議會和內閣步步緊逼，他仍然給了扎克羅一絲活下去的可能，讓他有機會躲起來，讓時間沖淡他的罪孽，當人們忘記他之後，再讓他以新的身份重新開始。
然而他怎麼也沒想到，扎克羅非但沒有如自己所願，選擇自己爲他留出的道路，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了自己的縱容，甚至膽大妄爲地殺向了黑風堡，企圖在離開地獄之前向羅炎復仇。
其實到這兒都沒什麼。
如果他真的復仇成功了，對德拉貢家族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同時還能阻止那個不安分的人類被一羣野心勃勃的惡魔裹挾進神聖的議會。
然而問題卻在於，這傢伙居然失敗了！
並且不單失敗的徹底，還丟了性命！
身爲一名擁有紫晶級實力的惡魔，以及曾在前線出生入死的地獄將領，居然輸給了區區一個白銀級的亡靈法師。
這難道就是命運嗎？
哥力高的魂火幽幽地燃燒，最終，緩緩吐出一句蒼白的悼念。
“或許這……便是魔神的旨意吧。”
也許連魔神陛下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安排祂的另一位僕人收走了陷入癲狂的他。
就在哥力高打算默默消化這一切的時候，裁決者帶着顫抖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人，還有一件事……”
哥力高微微擡起眼，語氣淡漠。
“說。”
裁決者垂下頭顱，沉聲說道：“根據拉赫姆教士發回的消息，情報大臣親自趕到現場，從他手中劫走了扎克羅的遺體。”
——轟！
哥力高的魂火瞬間劇烈燃燒，像是烈焰驟然被澆上了油，瘋狂跳動！
“卡拉莫斯！！”
他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那個陰險的魅魔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他們明明已經達成了共識，以“腐敗”之名爲薩爾多港的慘敗收尾，結果現在卡拉莫斯竟然公然背叛了他們之間的協議！
雖然那傢伙還沒有動手，但他用腳踝骨都能想得到這傢伙之後會做什麼！
尤其是賽貝斯將軍現在就在情報部的手上，而且還是自己親手送出去的！
這是赤果果的欺騙！
想到那張狡猾可憎的臉，哥力高的指骨微微攥緊，黑曜石扶手上浮現出一道道細微的裂痕。
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連神殿中的燭火都開始微微閃爍，彷彿下一秒就要熄滅。
怒火在他的靈魂中翻滾，幾乎要席捲整個神殿！
匍匐在地上的裁決者瑟瑟發抖，艱難的吞嚥着唾沫，承受着那彷彿來自魔神陛下本尊的怒火和威嚴，心中叫苦不迭。
然而，就在那怒火翻騰到極點的時候，哥力高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燃燒的魂火逐漸平息，他緊握的指骨也隨之鬆開，扶手上的裂痕緩緩蔓延，又緩緩地癒合在了一起，就像從未開裂。
……罷了。
扎克羅罪有應得。
誰讓他非要自尋死路？
而且，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紙終究包不住火。
哥力高閉上眼，狂怒的臉上重新恢復了淡定與威嚴。
他緩緩嘆了口氣，低聲喃喃自語。
“或許這，也是魔神的旨意吧……”
反正扎克羅已經死了，德拉貢家族的晚輩們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不想再管這件事情了……
幽綠色的魂火在夜色中緩緩燃燒，映照着神殿之中的沉寂。
就在這無人知曉的夜晚，一場巨大的風暴以魔都爲中心，又一次悄無聲息地席捲了整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