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次郎的一番言語讓枇杷十藏的表情變得極爲精彩,只是他下半張臉畫着很怪異的血紅色油彩,讓人難以看得清他的情緒變化。
“忍貓……你說池泉他知道曉組織很多情報?這其中,有沒有包括關於大蛇丸的情報?”
自來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向忍貓提問。
但他也的確迫切想得知大蛇丸在哪。
“把叛變離村的大蛇丸抓回木葉”、“尋找大蛤蟆仙人口中的預言之子”——這二者,幾乎是自來也這後半生唯二追求的目標了。
“池泉大人知道也不關你的事。”橘次郎嫌棄地瞥了眼自來也,說道:“池泉大人沒有那個責任與義務,將情報共享給你吧?更何況,身爲大蛇丸曾經的摯友的你,就算有一天真的找到了大蛇丸,你確定你會殺死他嗎?”
自來也愕然了一下。
這時。
宇智波池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你從來都沒有懷揣着‘殺死大蛇丸’這個念頭去找他的吧?”
他看向自來也的視線帶着幾分漠然:“對你來說,你對大蛇丸感到憤怒,並不是因爲他做過什麼惡事。只是他叛逃了木葉、他背叛了火之意志。這纔是你自來也最無法容忍的。”
“這就證明你與我的道路截然不同。我也會試圖尋找大蛇丸,但我想尋找到他的初衷是爲了殺死他,是爲了讓因他而死的無辜受害者們,在淨土黃泉之中得以瞑目。”
說罷。
宇智波池泉便要離去。
自來也還沒回過神來,枇杷十藏就忽然喊道:“宇智波池泉!就算你知道曉的部分情報,但你肯定不知道我此行想接觸你的目的吧?你難道對我的目的一點都不好奇嗎?”
他急了。
枇杷十藏還是人生中第一次見有忍者對“情報”表現得這麼不屑一顧的。
他不明白。
他不理解。
“想表達你的傾訴欲,那就隨便說。”宇智波池泉淡漠道:“想當謎語人,我懶得伺候。”
枇杷十藏:“……”
這個傢伙怎麼這麼難以相處?好在他是木葉的忍者,而不是曉組織的一員。
但凡這傢伙是曉組織的一員,並且有可能分配給自己當作是自己的搭檔的話,枇杷十藏感覺自己總有一天會被宇智波池泉給氣死。
他咬了咬牙,說道:“情報……是需要等價交換的。我可以告知你我此行的目的,但你也必須要告知我我想得知的情報。”
枇杷十藏直截了當道:“我想知道‘宇智波斑’的情報!”
他不再囂張地翹着二郎腿,而是滿面慎重地站了起來,他的身高和宇智波池泉頗爲相當,剛剛可以平視地盯着宇智波池泉的眼睛:“你對‘曉’組織裡的‘宇智波斑’有什麼瞭解?”
自來也:“!!!”
泉:“!!!”
“宇智波斑”這個名字,讓紅豆覺得有些耳熟,也讓自來也和泉都感到十分震驚。因爲後者二人,都對這個名字非常的熟悉。
“曉組織,宇智波斑?”自來也深吸一口氣,這是一個比求而不得的大蛇丸情報,更讓他驚駭的情報:“那個男人,他居然還活着?”
對於自來也來說,“宇智波斑”已經是他上一輩又再上一輩的忍界舊時代殘黨了。
最關鍵的是,對方不是在終結谷之戰那一天,死在初代目火影手上了嗎?
如果對方並沒有死,而是以某種方式活着下來,那現在他得是多少歲了?
自來也眼神的驚駭神色難以壓下。
他總感覺一股很詭異的陰謀籠罩着這一切,像是一層迷霧般,無論如何都看不清虛實。而對這件事幾乎沒有掌握任何情報的自來也,也忽然有些不安的預兆。
“宇智波斑……”
“那位先祖……”
泉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不對……這個叫枇杷十藏的傢伙口中的宇智波斑,絕不可能是歷史上的那個宇智波斑。更可能是那個由宇智波帶土裝模作樣扮演佯裝的宇智波斑!”
在這種氣氛之下,在枇杷十藏渴望得到迴應的注視之下,宇智波池泉漠然道:“枇杷十藏,你只適合當個戰場上的殺人機器,並不適合當一個打探情報的探子。”
枇杷十藏一懵。
“當你向我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就把你此行的目的,無聲地告知給我了——曉組織裡有人讓你過來接觸我,打探宇智波斑情報。”
“這,就是你的目的。這,就是‘曉’的目標。”宇智波池泉頓了頓,繼續說道:“讓我猜猜,到底是誰對‘宇智波斑’這麼好奇?”
“長門……他不是那個性格的人,宇智波斑到底是不是宇智波斑,對他來說沒什麼所謂。”
枇杷十藏一愣。
長門……
是誰啊?
反倒是聚精會神聽聽的自來也突然眼睛瞪大,滿面皆是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宇智波池泉。
“彌彥……哦,他應該已經死了纔對。或者說,他很早就死了,已經變成傀儡了。”
“小南……應該就是她了。所以,是她對吧?不過你應該不知道她的真實名字,說起來,她在‘曉’的代號,是什麼來着?”
“白?白虎?”
“對吧?”
枇杷十藏眼神中已不僅是驚駭了,他看向宇智波池泉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個怪物一樣。
對方每一句輕描淡寫像是在正常聊天的話,都能把曉非常絕密的信息情報給透露出來。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眼前的宇智波池泉,纔是曉組織幕後真正的掌控者一般!
很多自己這個新人都不知道的情報,這個傢伙居然知道得十分的清楚!
“長門……”
“彌彥……”
“小南……”
“只有彌彥死了?長門還有小南他們還活着?”
一旁的自來也呢喃着這三個極爲熟悉的名字,他比枇杷十藏的反應更爲激烈。自己曾經的三個弟子,也加入了那個曉組織?甚至聽起來,很可能已經是曉組織裡的高層人物?
否則,又如何能使喚得動堂堂忍刀七人衆?
自來也甚至生起一個大膽的設想。
有沒有這個可能性——曉,就是他們創立的?否則,宇智波池泉爲何只將他們三個人單獨拎出來說一遍?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三人,就是曉組織的絕對領導層吧!
自來也的大腦十分的混亂,他感覺自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內得知的情報,比自己辛辛苦苦調查好幾年得知的情報都要多得多。
……
忍者學校。
猿飛一族族人以及泉島楓耶的家屬,都已經急匆匆的趕過來,並將屍體全都收斂走了。
日向寧次默默注視着猿飛一族忍者擡着屍體離去的背影。
他也全程在不遠處目睹了之前那一切的發生。
使得寧次對[絕對正義]有了更深的認知。
感性心理告訴他——之前在宇智波池泉要即將離開忍者學校時,自己應該趕緊跟上去,並要表明自己對[絕對正義]非常感興趣,自己也想信奉對方的[絕對正義]。
可是……
寧次用力的攥緊了拳頭,發自內心的畏懼以及自卑,讓他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畏懼源自於宇智波池泉強大的力量,以及讓寧次都覺得十分瘮人的極端手段。
自卑則源之於額頭上被刻下的籠中鳥咒印。
寧次很害怕,自己因爲有這個咒印的存在,而被對方拒絕信奉[絕對正義]。
誰也沒想到,這位忍者學校內的第一天才,竟會有這麼糾結擰巴的時刻。
“……宗家!!!”
寧次知道自己的擰巴思維很不好。
可他卻不知該怎麼做。
只能將那種忿忿不平發泄在日向宗家身上。
就在這時,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在寧次的身後響了起來:“你就是吊車尾今天提到的那個很奇怪但又對正義很嚮往的日向寧次嗎?”
寧次微微蹙眉,轉過身來時,便見到雙手揣着衣兜的宇智波佐助。
寧次知道佐助。
之前在日向一族駐地外的時候,他見過佐助,知道這是宇智波一族族長的次子,也知道佐助之前殺死過一名日向一族的年輕一輩。
明明剛纔才被山中井野懟了一波,但佐助還是擺出一副宇智波一族特有的冷酷的神色。
並直視着寧次,對着寧次說道:“如果你對池泉老師的絕對正義真的感興趣,甚至爲此感到崇拜的話,那就不應該躊躇不前。那些很是糾結擰巴的人,是難以正確執行正義的。”
寧次微微一驚,這傢伙莫非是看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還是說自己的想法一直表露於臉上,任何人都能輕而易舉的看得出來?
佐助打量了一下寧次,開口道:“我知道你被譽爲忍者學校近兩年來的第一天才,我也聽說過才忍校二年級的你,就已經能夠打平忍校六年級的那些即將畢業的學生。曾經的我,一度將你當做是我要超越的目標之一。”
“呵……現在看來,超越一個這麼擰巴的人也沒什麼意思。或者說,我已經超越你了。”
“我並不擰巴,我也並不躊躇。”寧次的雙眸已經眯了起來,他語氣加重地強調了一句。
畢竟,莫名其妙冒出一個人,那個人又對自己莫名其妙地批判了一頓……
換做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很不爽,何況是寧次這種並不認爲自己比宗家差的分家天才。
寧次吐了口氣,冷靜一點後,語氣微沉道:“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不用拐彎抹角的。”
佐助嘴角一勾:“我想說——你對正義一竅不通。你在吊車尾那裡,展現出對正義的好奇與嚮往,實際是你對力量的嚮往。在你眼裡,正義就代表着力量,而你在渴望着力量。”
“這樣的你,就算鼓起勇氣向池泉老師說出你心裡想說的話,池泉老師也不會接納你的。這樣的你在他眼裡看來是不配信奉正義的。”
寧次一愣:“爲什麼?!”
佐助現學現用,把今天山中井野說過的話,用自己的意思來裝飾了一遍:“因爲真正的正義……是對受害者的關切,是對善良的保護,是對罪惡的審判,是對正確道德的擁護。”
“日向寧次,以上的幾點,你沾上哪一點了?只爲了力量而想信奉正義的你,歸根結底只是力量的傀儡,總有一天會墮入罪惡深淵。”
說罷,佐助沒有給寧次回答的機會,當着寧次的面,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爲了拗造型,他還刻意地放緩了一點動作。
把宇智波一族的那股味拿捏住了。
“……”
寧次站在原地沉默半晌。
……
“怎麼樣?怎麼樣?”當佐助剛走到一條走廊的拐角後,就迎面見到了滿面好奇的鳴人,並聽見鳴人興致勃勃問道:“他怎麼樣了?”
佐助硬拗的冷酷小臉與造型終於繃不住了。
他稍稍鬆懈了一點,輕輕哼了一聲,問道:“吊車尾,爲什麼讓我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鳴人則坦率地回答道:“因爲他對正義很嚮往,但我總感覺他就像之前的我們兩個一樣,對正義其實瞭解並不多。這種時候就得需要有個人告訴他什麼纔是真正的正義,就像山中井野告訴我們真正的正義是怎麼樣一樣。”
“等他明白過來後,他就能成爲我們的同伴了!”
鳴人齜牙露齒燦爛一笑,拍了拍佐助肩膀:“而且,我們這麼做,是爲池泉老師增添新的正義血液呀!怎麼可能是無聊的事情呢?”“覺得那傢伙很有潛力,而且他也挺厲害的,沒準能成爲忍者學校第四個信奉正義的人!”
佐助嫌棄地把鳴人的手拍開,小臉也露出一絲嫌棄神色:“下次,你自己上。”
鳴人嘟嘟囔囔道:“我要是能背得住這麼多臺詞的話,我早就自己上了。”
站在鳴人身後的井野:“……”
她愈發感覺,這兩個傢伙非常的不成熟了。
那位宇智波池泉大人,可沒有說過讓他們在忍者學校裡發展什麼正義的新血液,他們就這樣擅自行動,真的沒什麼問題嗎?
這時。
井野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她疑惑地循着感覺望去,就見到一個粉發腦袋突然縮了回去。
井野一怔。
“小櫻?”
……
“噗——”
火影辦公室內,正喝口茶準備潤潤喉嚨的猿飛日斬,突然聽見一個暗部忍者的彙報後,差點就將茶水噴了轉寢小春一臉。
“雨忍村使者被抓緊警務部隊了?!”猿飛日斬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本以爲今天執行過一次正義的宇智波池泉,稍微會歇一歇。而他這個三代目火影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消化一下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可誰能想到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迎來了這樣的一個消息,差點就給猿飛日斬整不會了。
“哪個雨忍使者?!”不動聲色閃開猿飛日斬噴出的茶水的轉寢小村,忍不住皺眉問到:“那幾個雨忍村的使者不是有炎在招待嗎?宇智波池泉他總不能當着炎的面抓人吧?”
這句話剛從嘴裡說出來,就連轉寢小春自己都愣了一下,知道自己有些不過腦子了。
因爲宇智波池泉那傢伙不僅敢,而且這方面的膽子還很大!
對方甚至敢當着水戶門炎的面,殺死水戶門一族的族人,更別說是抓人了。
“不是。”
暗部忍者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被抓起來的,是叛變到雨忍村的枇杷十藏!而且並不是宇智波池泉抓他的,是宇智波池泉的部下,那個叫‘宇智波泉’的少女將他抓起來的。”
“是她?!”轉寢小春面色頓時就精彩起來,她可是清楚的記得這個小鬼是譏諷過自己的,而且還是毫不忌諱當着自己的面譏諷道。
她對那個宇智波少女印象十分深刻。
當然……
是負面印象。
轉寢小春再次質疑道:“你應該是跟蹤枇杷十藏的那幾個暗部忍者之一吧?既然你們全程目睹這一切,爲什麼不阻止那宇智波小鬼?”
“因爲自來也大人也在場。”暗部忍者如實稟報:“並且,在宇智波泉和御手洗紅豆要求將枇杷十藏帶去警務部隊一趟後。自來也大人剛好出現,他看起來也想要拿下枇杷十藏。”
這回輪到轉寢小春蒙圈了,忍者學校那邊的猿飛櫻子那件事和綱手扯上關係也就算了。
畢竟轉寢小春對那個女賭鬼不抱太大希望,一個沉迷賭博的人,三觀怎麼可能會正常?
綱手會被絕對正義矇蔽也在情理之中
問題是……
枇杷十藏這邊怎麼又和自來也扯上關係了?
木葉三忍,到底是什麼情況?不回村還好,一回村就扯出各種各樣的麻煩了。
“枇杷十藏被抓走了……”猿飛日斬眉頭鎖緊:“這可是個不小的外交事故啊!如果他只是霧隱叛忍還好,但他還是雨忍村的使者。如果出了什麼差池,不好跟雨忍村交代。”
“不過。”
猿飛日斬忽地想到什麼:“池泉的那個部下第一時間和枇杷十藏發生武力衝突,這是不是意味着,並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轉寢小春一怔:“什麼意思?”
猿飛日斬道:“因爲,以池泉和他部下的行事風格,一旦枇杷十藏是個十惡不赦的惡徒。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將他抓進警務部隊,而是直接以絕對正義的名義將他就地格殺。”
“等我們意識到發生什麼事的時候,枇杷十藏要麼已經是一具屍體,要麼已經逃之夭夭。而現在的他只是被抓了起來,那就意味着,他暫時還不會被池泉或者他的部下殺死。”
轉寢小春嘴角一抽。
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但也不能讓雨忍村的使者被關在警務部隊,那成何體統?要是被雨忍村的首領得知此事,恐怕我們木葉也不好解釋。”
轉寢小春開口道。
“嗯。”
猿飛日斬稍頷首,對着那名前來彙報的暗部忍者道:“你去聯繫富嶽,讓他以警務部隊總隊長的權力,命令警務部隊放走枇杷十藏。”
“是!火影大人!”
……
宇智波警務部隊審訊室內。
宇智波池泉那平靜淡然的目光,與自來也、枇杷十藏滿面震撼的目光形成強烈的反差。
“曉……”
自來也猛吸一口氣,已經顧不得這裡還有其他人,他直接對宇智波池泉問道:“池泉,曉組織,是彌彥他們三人創立的嗎?”
宇智波池泉瞥了他一眼,自來也從那冷漠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是!
自來也心中再一次倒吸一口涼氣。
他不介意宇智波池泉懶得跟自己說話的態度。
自來也趕忙再好聲好氣地詢問:“他們,創立曉組織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因爲根據這些年我對曉組織的調查,發現它純粹是一個以挑撥各小國的戰爭,而從中獲利的軍事僱傭組織。這……這完全不像他們三人的風格。”
“是什麼樣的錯覺,讓你以爲你能看得清他們三人的內心?”
宇智波池泉終於開口搭理他了。
“又是什麼錯覺,讓你以爲他們曾是你的弟子,就必須要按照你所想的未來,去發展他們今後各自的人生?”
宇智波池泉緩緩道:“收起你那自以爲自己纔是唯一正確的嘴臉吧,自來也。扭曲病態的忍界會孕育出什麼樣的極端思想,又會孕育出什麼樣的極端畜生,是你無法想象的。”
“你那三個天真的弟子,死了最天真的那個後,剩下的兩個已經被人忽悠瘸了。或者說即便沒人忽悠他們,他們也會被扭曲的忍界影響,從而滋生出同樣病態的理念。”
自來也一愣。
“宇智波池泉,你這番話聽起來……怎麼好像比我還要更瞭解他們?”枇杷十藏開口了。
他看向宇智波池泉,繼續道:“你給我的感覺……像是你纔是曉組織幕後真正的黑手!”
結果枇杷十藏沒想到,宇智波池泉完全無視自己,對方繼續對自來也道:“想知道你那兩個尚且活着的弟子,在想些什麼?”
“想!”
自來也的迴應幾乎不帶思考。
枇杷十藏:“……”
該死的!自己怎麼說也是曾經的霧隱精英,可在這鬼地方說話是這麼沒有含金量的嗎?
他在無視自己啊!!!
不過。
枇杷十藏並沒有再開口了,因爲他也很好奇曉組織的首腦究竟在想些什麼?他對曉組織的真正目標,和曉組織想做什麼,其實也是一知半解,畢竟他只是一個剛加入的新人。
他也很好奇。
宇智波池泉根本不把長門的秘密當做是什麼秘密,畢竟這又不是他自己的秘密:“你那個叫長門的弟子,認爲忍界已經病了。他覺得在這個被詛咒的忍界,根本不存在和平可言,還認爲人與人之間永遠無法相互理解。”
自來也一呆。
這……
這和彌彥的想法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
“他試圖找到可以摧毀一個國家的秘密武器,用這種力量給世人帶來對戰爭的恐懼痛楚。他覺得只要讓世界感受到痛苦,就能借助人們對痛楚的恐懼,以此抑制住忍界的戰爭。”
“至於你另一個弟子小南,她本身沒有太大的主見。彌彥的目標是什麼,她就跟着彌彥走;而長門的目標是什麼,她就跟着長門走。”
說到這裡,宇智波池泉笑了。
雖然只是嘴角淺淺一揚,但自來也還是看到了。
且這並不是欣賞的笑,而是一種譏諷的笑。
“自來也。你在教他們的時候,是不是沒有教他們文化課?”宇智波池泉毫不忌諱對自來也道:“我很難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絕望文盲,才能夠想出這樣的一種抑制戰爭的方式,跟宇智波鼬算得上是臥龍鳳雛了。”
自來也不懂臥龍鳳雛是什麼。
讓他聽得出來……宇智波池泉對長門那“讓世界感受痛苦”的理念,感到十分的不屑。
而宇智波池泉最後那個問題,讓自來也不知如何回答。
因爲……
他的確沒有教過他們文化課,畢竟那可是戰爭時期,那個時候的雨忍村算是風雨飄搖。自己能教他們的,只有讓他們存活下去的力量,哪有閒工夫教導什麼文化課?
可現在的自來也後悔了。
也許……當初真該教一教彌彥他們文化課。
不,彌彥或許不用教了,他是唯一正常的。
但長門和小南必須要教!
可惜。
晚了。
“哈……似乎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秘密情報。”枇杷十藏表情有點僵硬,這讓他總感覺自己回去後,很有可能會被那女人滅口。當然,前提是那女人知道自己在木葉經歷了什麼。
“原來萬惡之源就是你啊!喵!”橘次郎一隻貓爪指向了自來也,毫不客氣道:“池泉大人剛剛說出來的那三個人,該不會就是你當年尋找的所謂的預言之子其中之一吧?”
自來也神色一僵。
“這就是那隻大蛤蟆說的預言之子?這就是說的救世主?自來也,你找到並教導的救世主,可是要懷揣着毀滅整個忍界的極端思想。”
“喵,你怎麼確保你後續找到的預言之子不會被你養歪?或者說……他們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與你有關!就是被你養歪的喵!”
“真正該反思的人是你吧,自來也!我看你就是被那隻大蛤蟆忽悠瘸了!信那隻大蛤蟆,還不如信我們忍貓一族呢!”
“至少,我們忍貓一族是真的爲忍界能不能恢復正義的秩序着想。也是真的憑藉自己的力量幫池泉大人分憂解難。”
“而不是像那隻大蛤蟆一樣,也不是像你自來也一樣,將忍界壓在所謂的預言之子身上。”
橘次郎在肆意批判自來也以及大蛤蟆仙人。
自來也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他感覺一張臉忽然有些發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