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姍抵了抵腮幫子,真是一人嘴裡一個版本,當然了,她肯定是信自家老爹的。
“我第一眼就看出那個庸醫心胸狹隘了,技不如人,怪自己蠢唄。
只是,塗婆子爲什麼要說我是你閨女?還慫恿我替母報仇?圖什麼?”
屠父屠母俱是搖頭,他們也想不通。
其中肯定有事,屠姍想不通暫時放下。
“褚庸醫資質平平,他是能研究出新藥的人嗎?”
屠父想着褚賢在醫學上的資質,放在以前,他確實沒有這樣能力,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或許進步了呢:“不好說。”
屠父這裡沒有什麼可用的消息了,屠姍又去找宗政老爺子嘮。
“老頭,你說說,他們爲什麼指名道姓要我?我不能已經出名到這樣的地步了吧?”
老爺子端起茶喝了一口,不急不躁的放下。
“事情有眉目了。”
屠姍:“……什麼事情有眉目了?”
“所有事情都有眉目了。”
屠姍???
老頭怎麼變得神神叨叨了?不能一句話講明白?
老爺子撇她一眼:“行了,你那腦子不適合想問題,讓你幹什麼幹什麼就是,別那麼多問題。”
屠姍心梗了一下,她明明聰明的好吧?
這老頭總說她蠢,她哪裡蠢了?
不問就不問,誰稀罕。
“我不想保護那個庸醫。”
老爺子嘆氣:“不管如何,他現在是醫學成就持有者,你保護的是醫學,與人無關,別耍小孩子脾氣。
不過,你已經暴露了。”
屠姍愣了一秒,老爺子話題轉得也太快了吧?
老爺子就知道她想不通,冷哼道:“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對於你這樣的人,要麼據爲己有,要麼毀掉。
上面指名道姓讓你出任務,肯定是懷有目的的,這個目的和你的能力有關,你自己小心點。”
屠姍震驚:“所以,他們想弄死我?”策反肯定是不行的,她鋼鐵直女,絕對掰不彎。
老爺子眸色幽深:“或許有這個想法,端看你怎麼選。
不過,他們不會輕易動手,畢竟對你調查得越深,忌憚會越大,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動手,免得暴露不該暴露的。
但明的不行,陰的少不了,所以,你要當心。”
屠姍懂了,肯定有人要給她用糖衣炮彈,她要是吃,啥都好說,要是不吃,就等着被嘎。
嘎她,不一定真刀真槍。
不是,她是什麼很蠢的人嗎?怎麼都在內涵她腦子不好使?
老爺子看她氣鼓鼓的,無奈一笑:“你這次的任務除了保護人和資料,還有確認資料的真假並且拿到手。”
屠姍???
“庸醫有問題?”她瞬間就激動了,早就說了褚家不乾淨,沒人搭理她:“是吧,肯定有問題,什麼問題啊?不能直接抓起來審嗎?
還有那個什麼資料,現在都不確定真假,就保護了嗎?會不會太草率了?”她好歹也是名人,就不能幹點靠譜的事?
老爺子瞪她:“激動什麼?現在只是懷疑,不說褚家,褚賢本身也舉足輕重,不能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動手,如果證明他沒問題,會寒了醫藥學者們心,也會給有心人滲入的把柄。
同時,受褚賢救治過的人,也不會袖手旁觀。
總之,事情沒有你那個簡單的腦子裡想的那麼簡單。”
屠姍……幹什麼人身攻擊?還攻擊她腦子?真煩人。
老爺子哼了聲:“至於研究成果是真的,我讓你確認的是他拿出來的是否是真。
畢竟褚賢現在是被懷疑對象,我擔心他把東西賣給其他國家,所以得防着點。但你做這些事的時候,不能讓人發覺。”
屠姍癟嘴,老頭子也太陰了,又要用人家,又要防人家。
老爺子被她的眼神氣到了:“你懂個屁,讓你做就做,別廢話。”
行行行,屠姍也不問了,到時候看着辦唄。
“那啥,塗家跟褚家有關,這事你順道一起查一查,肯定有大瓜,我不信我真的是褚庸醫的崽,媽的,也太晦氣了。”
老爺子……姑娘家家的,說的什麼糙話?
“知道了,我會查,不過,你雖然暴露了,但並不是人盡皆知,做事的時候,還是儘量悠着點。”
“知道知道。”
出發這天,三輛大客車停在辦公大樓前的空地上。
火紅的橫幅掛在車兩邊,寫着國際醫學研討會,州城隊代表。
很多人跑來看熱鬧,還有報社的記者,跟着實時記錄拍照。
安保隊的,除了凌漾小隊,宗政瑞也帶了一個隊伍。
再有就是州城各個醫院的精英人士,和組織的代表和負責人。
算起來,就屠姍一個孤家寡人。
“吃早飯了嗎?這是去你們單位食堂拿的,還熱乎。”
剛吐槽完,凌漾就遞了一個油紙包裹給她。
屠姍……大早上的,他還去了一趟他們單位?
“拿着啊,吃過早飯也能拿着待會路上吃,我跟你不在一個車上,到京都需要兩天,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事的話,休息的時候跟我說。”
屠姍沉默接過油紙包,打開瞅了一眼,很好,今天食堂蒸的大包子。
什麼都沒說,直接上車了。
凌漾好笑又無奈。
遠處本想打個招呼的宗政瑞,見兩人這樣,也放棄了。
屠姍和一羣醫護精英坐一輛車,坐在了副駕。
比起她的百無聊賴,醫護們倒是很激動,一直嘰嘰喳喳,熱情不減。
八點整,在一陣敲鑼打鼓聲中,三輛車出發。
屠姍坐的車開在中間,開車的是個年輕小戰士,上車時跟屠姍打了聲招呼,後就紅着臉沒說話了。
車子駛出市區,速度迅速提升。
屠姍都昏昏欲睡了,後面那羣精英們還精神抖擻,不得不感嘆一句:“年輕真好啊。”
雙腿架在車頭,雙手枕在腦後,姿態悠閒。
小戰士聽了,憨笑:“同志也不老啊。”
屠姍撇他,勾脣:“你不懂,你這車能不能讓我開啊,怪無聊的。”
小戰士忙搖頭:“不行的,我們有規定,不能隨便讓人開車。
要不你去跟他們聊天吧。”
屠姍癟癟嘴:“不去,不熟。”
小戰士茫然:“你們不是一個醫院的嗎?總歸是同行,應該有話題的。”
屠姍笑:“我不是醫護人員,我是幹安保的。”
“安保?”小戰士忍不住多看了屠姍兩眼:“但我沒見過你啊。”而且,他們這次任務也沒女同志參加。
這麼瘦的女同志,真能做安保嗎?
屠姍又笑了一聲:“我跟你們也不是一個單位的。”
“哦,”小戰士不理解,卻也沒多問,他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