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姍勾脣:“難道不能是業餘愛好?人家謙虛,沒有拿到明面上炫耀。”
凌漾看她,沒開玩笑?資料上,這些都是必須寫的。
無關緊要的興趣愛好倒是不用記錄,但如果他在某一方面,有如此高的能力,就必須寫上去。
屠姍挑眉:“還有,你怎麼就確定資料上的人,和眼前的人,是同一個?”
凌漾瞳孔驟縮:“照片是同一個人沒錯,這個我們有核實過,而且也有熟人,不好冒名頂替。”
他倒是沒說死,萬事皆有可能。
屠姍:“人家都是用藥高手了,還能沒點特別能力?
其實易容真的不難,是我們不懂,才覺得高大上,要不你找機會摸摸他的臉,看看臉皮是不是特別厚。”
凌漾……畫面不會很奇怪嗎?
“反正已經控制,到了再說吧。
原本我還以爲是閔浩,沒想到會是他。”
黃旭的存在感不強,很多時候都會被人忽視,而且看起來身體也有些弱。
反正不管從哪個方面看,他都不像是內奸。
他一沒有動機理由,二沒有作案能力。
可偏偏就是他。
疑點重重的閔浩,倒是摘了出來。
屠姍:“你怎麼確定只有一個?或許他就是黃旭本人,沒被冒名,他也不會藥,用藥的是同夥呢?”
凌漾擰眉:“兩個?所以,閔浩會醫藥?”
閔浩,喜歡地理的年輕男人,每到一個地方,就拿着紙筆寫畫,記錄當地的人文氣候植被地貌。
在三不管那樣的情況下還要求出去,凌漾對他的懷疑很大,一直注意他。
不過,並沒有從他身上發現什麼異樣。
雖然沒發現,卻仍舊沒打消對他的懷疑,直到認定黃旭是內奸之後。
屠姍攤開手:“我可沒說同夥是誰,也沒說具體幾個,說不定三個呢?”
“三個?”凌漾聲音都忍不住提高了些,整個隊伍才幾個人,內奸就有三個?工作還開不開展了?
前面的人聽到聲音回頭,屠姍齜着大白牙笑:“我說生三個,凌漾嫌少,說要生一個足球隊。”
凌漾……
其他人……這種事,他們不適合參與。
屠姍:“在你們嚴防死守的情況下,還能傳遞消息,不被人知道,沒有幫手幫忙掩護,怎麼可能做到。
三個人才能一臺戲,兩個小蝦米不一定蹦躂得起來。”
凌漾吐口濁氣,雖然感覺你在胡扯,但還算有那麼點道理。
莫名感覺人生遇到了最大滑鐵盧:“我想,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倒沒往這麼多人合作上想。”
屠姍擺手:“這些只是我個人見解,不一定是真,具體幾個,你們得自己查。”
凌漾長長的嘆口氣:“我知道了。
開車到州城,需要三天,隨着離州城越來越近,對方目的始終沒達成,肯定會進行最後的反撲,這幾天還得辛苦你多注意。”
屠姍不在意擺手:“放心,都到西天了,還能見不到佛祖?有我在,誰也別想猖狂。”
凌漾默默朝天看了一眼,確實,只能你猖狂。
路上沒有外人,大家很隨性,吃吃喝喝加閒聊,一點沒發現路上屠姍悄無聲息解決了好幾波敵軍。
“還是咱們自家好啊,沒有高樓大廈,沒有寬敞的大馬路,也沒有光彩豔麗的裝飾和衣服,但我就是覺得舒服,吸口氣都舒服。”
“那可不,回到自家,渾身都自在。”
“國外這麼多年,水土不服,隔三差五的吃藥,一回來,我覺得哪哪都好了。”
老爺子老太太們說得眉飛色舞,回來了,好像吃了神丹妙藥一樣,身上病痛全消,還立馬見效,哪哪都舒坦。
年輕一些的,沒有他們這麼多感嘆,卻也對回到故土莫名感慨。
“黃旭都睡一路了,他沒事吧?”作爲年輕一輩,閔浩和黃旭表面上的關係還是挺不錯的。
大家都在說話,就黃旭睡得沉,不由得有些擔心。
“大概昨晚沒睡好吧,”旁邊的老爺子看了一眼,不怎麼在意:“我昨天晚上也沒睡好,一個是太激動了,一個是認牀,說起來也怪,三姐弄的棚子,我睡起來就很舒服,一點不認牀,每天都秒睡,還睡到自然醒,精神抖擻。”
“我也是我也是,我這人有失眠的毛病,原本以爲在野外幾天,肯定遭罪,沒想到在野外的幾天,是我睡得最好的幾天。
昨天睡招待所就不行了,一整宿幾乎沒閤眼。
上午在貨車裡味道那麼衝,我都差點晃睡着,這會太激動了,一點睡意沒有。”
“馬上就要到家了,可不得激動。”
“我老家不在州城,等到州城後,我得抽時間回老家看看。”
“我也想。”
……
話題成功跑遠。
閔浩默了一瞬,起身推了推黃旭。
“別鬧。”黃旭呢喃推開。
閔浩鬆口氣,沒事就好。
那些人是黃旭聯繫安排的,大概昨晚忙這事沒有睡覺,所以這會纔會困。
只是不知道到底怎麼安排的,都要到州城了,可不能拖了。
閔浩回到自己的位置,沒注意到最後排的屠姍和凌漾看他的眼神,帶着危險氣息。
“閔浩父親閔中成有問題嗎?”凌漾問屠姍。
他覺得屠姍比自己會看人,凡事多問她沒錯。
屠姍把視線落在不修邊幅,邋里邋遢的閔中成身上。
這是個生物學家,在林子裡表現出了對各種生物的癡迷,也用淵博的知識征服了所有人。
他是個很合格的學者,身上沒有任何疑點。
“應該沒問題吧。”
凌漾卻怎麼都覺得他很可疑:“但他曾替閔浩作證,而且他們父子感情,好似很淡薄。”
屠姍聳肩:“人家就說了句實話呢?再說,你們調查的資料裡,不是也有寫閔浩的那些成績嗎?
父子關係淡薄多正常的,你跟你爹關係好嗎?”
屠姍直勾勾的盯着凌漾。
認識他這麼多年,從未聽他提起過家裡除了爺爺外的任何人。
凌漾愣了一瞬,沒想到屠姍會問這個。
他父親?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忘記父親這兩個字。
恍然想起,原來自己也是有父親的。
“不好。”對上屠姍求知若渴的眼神,如同說別人的事一樣,第一次說起家裡人。
好色的爹,貪財的媽,人人都長滿心眼子的家,只有一個護着他的爺爺,卻也因爲是大家長,無法總偏向他。
拜親爹親媽所賜,在京都,他的名聲已經爛透了。
屠姍……這麼可憐嗎?怎麼還長得人高馬大臉俊俏?